曲挽宁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顾景行更是整张脸都涨红了。
堂堂一个皇帝,竟然为了避免冲动,像避难一样逃避自已的妃子!
就没那么憋屈的皇帝!
后宫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嫔妃,他放着晾着一个不去碰,反而自已回了养心殿憋着。若是被旁人知道这样的事,准得把他笑话死!
曲挽宁自是知道,他如今是不愿得碰别的女人了。
这近两年来的相处,总归是没白费。最开始确实是被她的与众不同所吸引的,她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拘着自已,她侍寝最为得他的心意。
后来渐渐对她起了不一样的感情,旁人那边也去应付,心里却更偏向于她,甚至她拈酸吃醋的他还会觉得愧疚。
到如今,旁人那边完全不去了,就算去也是同固定那几个嫔妃作戏,生的前朝有人有不利于她的言论。
顾景行是真的把他的挽宁保护得很用心,生怕她受一丁点伤害。
“夫君~”曲挽宁娇娇软软地伏在他的胸口,他的胸肌崩得紧紧的,浑身僵硬,“让福安公公带卿卿下去好不好?”
顾景行喉头滑动,哑着声音道:“挽宁,徐太医说了,你现在不宜有孕……万一……夫君不忍心你的身子收到伤害。”
怀中的卿卿这时才明白自已这一双父母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顿时觉得有些羞,害怕被父母发现自已听懂了,只好闭着眼佯装睡着。
曲挽宁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顾景行认识这个瓶子,是以前她装自已的避子药的。可他记得被他扔了呀,怎么又出现了……
“夫君,人家自备~”
顾景行此刻哪还顾得仔细想,赶忙让福安把孩子带了下去,急急忙忙一把抱起心爱的挽宁就往养心殿的内屋里去了。
外头雪香融融,屋里一片春意,似是昭示着春天即将来临。
而在偏殿带孩子的福安,一脸哀怨,卿卿公主虽也不讨厌他,但也对自已没半点好脸色,一瞬间福安都怀疑面前坐的是缩小版的顾景行,而不是年仅四个月的三公主顾卿卿殿下!
怎么那么小的娃娃能有这么威严的气场?
一定是他在外头值日魔怔了……
公主真是可爱,想必芍药也很喜欢孩子吧。福安公公顿时有些失意,当初自已怎么就这么自私,非要娶了芍药。现在芍药连做娘亲的资格都没了……
越想越悲伤,竟是偷偷抱着公主抹起眼泪来。
这会换顾卿卿吓得够呛了。
她没欺负这个公公啊!
她也不会哄人,只好张着小嘴,阿巴阿巴地和福安说话。
“小主子,奴才没事,奴才就是有点自责。”
他就这样对着“完全听不懂”的顾卿卿,说了自已和芍药的故事。
顾卿卿当然听得懂!听得“咯咯咯”直笑。
这天禧国宫里,怎么专出情种?自已的父皇是,身边的大太监也是。
福安正说到精彩处,隔壁也到精彩处了。
一大一小两人四目相望,福安说:“小主子,你父皇跟母妃在玩游戏呢!”
心里却暗自下决心,晚些他一定要跟皇帝说,这养心殿的隔音加固也是刻不容缓!
*
这半日又足足叫了四次水。
曲挽宁在他怀里嗓子都哑了,正在感慨皇上怎么如此生猛。
和以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还能老当益壮呢?
正想着呢,就听见他扶着自已的腰“哎哟”了一声。
曲挽宁脸色一变,急忙起身照看,身上半披半挂的衣服又滑了一半。
顾景行连忙闭上眼,头一扭道:“挽宁,你把衣服穿好。”
看着他的囧样,曲挽宁忍不住娇笑出声,一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嗔道:“啊~夫君可是……不行了?”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顾景行觉得自已太行了,咬牙道:“夫人若是这样说,夫君就算折了这条命,也要折在夫人的细腰上!”
刚想起身证明自已,下一秒腰部传来一阵酸痛,他嘴角一抽,又倒在了床上。
惹得曲挽宁笑得花枝乱颤。
连忙按住顾景行的肩膀,收笑严肃道:“挽宁知道夫君棒呢。是挽宁累了,多谢夫君垂怜~”
说着,轻轻给顾景行按揉酸疼的腰。
顾景行趴着,享受着挽宁温柔的小手,心里却暗叫苦闷。按去年的经验,如此恐怕最少一个月……唉。
果然人还是要认老。
晚点再让徐怀夕给自已多开点药……
按揉了半晌,挽宁轻声问道:“夫君可饿了?”
“那是自然!”顾景行宠溺地说道,“挽宁去和喜安说吧,让膳房准备些你爱吃的。”
曲挽宁也不为难顾景行,笑着跨过他的身子,穿好衣服交代守在殿外的喜安:“喜安,你去备些适合皇上吃的。”
喜安嘿嘿一笑,心里了然,忙着准备去了。
屋里温暖,顾景行在榻上挺尸,刚才还说累的曲挽宁,也不往榻上去了,反而坐到桌前,翻起话本子来。
桌上都是顾景行还未批完的奏折,她也不避讳,顾景行亦也不介意。
因为曲挽宁偶尔也会来他这边陪他处理政务,养心殿一直备着话本子。
但总也比不得毓秀宫的那么时新。
“夫君这边的话本子,我都快看完了,晚点给人家再买点吧?”
顾景行躺在床上,一脸无奈地看着生龙活虎的曲挽宁,心中更是羞愧,忙道:“好,晚点让宇王寻些好看的来。”
她翻了几本,还是觉得无趣,小脸便耷拉了下来,索性收起来专心等吃饭。
见她无聊的样子,顾景行思索道:“桌上的奏折你若感兴趣也能看。”
曲挽宁大惊。
后宫干政可是大忌!
虽然她与顾景行之间的关系,没有特别避讳政事,但也不至于直接让她看奏折啊!
看出她的顾虑,顾景行薄唇微抿:“左边那一沓,都是有关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不是什么要紧事。看看无妨。”
这人世间发生的事情,可比宫里的精彩太多了。
只是不明白这些官员,怎么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都要上个奏折给皇帝看。
皇帝的命就不是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