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儿却仍是不依不饶,又阴阳怪气道:“纯贵人也是好运气,救了公主便直接得了贵人的位份。多亏了我给你指的路,往后纯贵人发达了,可别忘了感激我。”
不提这事还好,提起来李初窈是真的生气。
这杨宁儿,昨天摆明了就是故意的,若不是她恰好遇到了落水的公主,别说封贵人了,怕是还要被治个大不敬之罪!
杨宁儿反而来邀功了?!
她如果封了贵人,也只能说是因祸得福,又与杨宁儿有什么关系,还要感激她?
“杨宁儿,我本不想与你多言,昨日之事,你我心知肚明。”
杨宁儿做作地捂嘴,满脸不可置信:“本以为纯贵人是极善之人呢,昨日我也是第一次入宫啊,我哪能知道宫里的净房在哪?好心给你指路,你却当驴肝肺,真是不识好人心!”
得,直接骂李初窈是条狗了。
李初窈气得涨红了脸,不停地咳嗽起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知杨宁儿绝对认识路,可杨宁儿不承认啊,她有什么证据?
新入宫的小主听到这里的吵闹声,也纷纷围了过来。
这批秀女里,若论出身,就属杨宁儿最高。就算是薛巧的父亲同属一个品级,但毕竟人们默认文官比武官地位高一些,终究也差了一些的。
因此,愿意捧杨宁儿的也不少。
陈映月和上官晓站着杨宁儿身后,显然三人已经结成了联盟。
“若没有杨姐姐,纯贵人哪有那么好的运气撞上公主?还能封贵人?真是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上官晓嗤笑道。
“就是!要我说啊,杨姐姐对纯贵人,也算有知遇之恩呢~”陈映月在家中就是庶女,尤其她的生母不过是平民,不过有几分姿色。在家中也常受嫡姐的欺辱,若不是嫡姐上一次选秀落选了,父亲是绝不会让她入宫参选的。
杨宁儿也打心眼里瞧不起陈映月,可多个狗腿子也没什么不好。
说完,两人便把眼神投向薛巧。
她们认为,薛巧家世也好,肯定也看不惯李初窈直接封了贵人,必定会帮他们说话。
没想到,薛巧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脑子有病。”
这话当然不是说李初窈的,而是骂杨宁儿等人的。
先不说她们几个还没位份,就算有位份,也绝不可能比有封号的贵人还高。
宫里官大一级压死人,若是这纯贵人心狠手辣点,便可直接罚她们!
杨宁儿几人气得羞红了脸,指着她鼻子:“你你你!”个不停。
吴思思从小就在父母的关怀中长大,也没有兄弟姐妹,哪见过这场景,连忙往薛巧身后躲。
这里闹了起来,而此时福安公公正带着负责教习的嬷嬷,还有册封圣旨往这来。
听到里面的吵闹声,立马板了脸,斥道:“吵什么呢!”
吓得几个女子连忙住了嘴。
杨宁儿心中虽是瞧不起太监,却知这福安公公乃是皇帝跟前的人,他手中拿着圣旨,便是代表皇上的,也不敢造次,立马换上了乖巧的神色。
福安扫了一眼几人,这些都是将来宫里的小主。
哎,这一年年的,怎么越来越差了。
论长相,比不上禧贵妃娘娘。
论规矩,一个个都不像话!
不过这也不归他管。
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小主,跪下接旨吧。”
李初窈,封贵人,赐封号纯。
薛巧,封美人,赐封号灵。
杨宁儿,封美人。
陈映月,封常在。
上官晓,封常在。
吴思思,封答应。
圣旨宣完,杨宁儿直接气得嘴都歪了。可面对圣旨,她也不敢造次,只能跪着谢恩。
福安瞥了一眼,便知这杨宁儿是不安分的,竟是敢质疑皇上的圣旨?
“这几位,是宫里的老嬷嬷,这些日子负责教习你们在宫里的规矩。各位小主,这宫里比不得各位的家中,就算圣上仁德,行差踏错失了恩宠事小,失了性命,害了家人事大,还请好好听嬷嬷教习,恪守本分!”
说完,便分配了教习嬷嬷给各位小主。
末了还叮嘱道:“嬷嬷可要好好教。”
言外之意,这一批嫔妃里有些不太懂规矩。
有些人可是要吃苦头了。
福安公公安排好差事,便准备走,没想到被杨宁儿拉住了袖子。
他不悦地问道:“杨美人有何事?”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手中被塞入了一袋沉甸甸的钱袋子。
“公公,往后宫里多的是地方要公公照拂一二。”
福安捏了一下,嗯,足有二十两,出手真是大方。
可他福安可是御前的人啊,他的妻子芍药又是宠妃禧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两个主子出手大方,随手赏他们的东西都很值钱。
也不是他看不上这二十两,主要是他看不上杨宁儿这人。
“杨美人这是何意!”福安眼睛一瞪,“还请小主自重!咱家是御前的人,可不收银钱!这是贿赂!”
杨宁儿顿时脸都白了。
一样是给人送东西,可以说是孝敬。但若用上“贿赂”二字,这事可就大了!
急忙解释道:“公公,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请公公喝茶。”
福安也不想和她纠缠,把钱袋子推了回去,朝负责杨宁儿教习的姚嬷嬷使了个眼色。
姚嬷嬷心领神会,这几日,她可得好好“教导”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小主!
杨宁儿在福安这边吃了瘪,心里正是不痛快,心底暗骂:老阉狗,没根的东西,有爹生没娘养的,等本小主发达了,看我不整死你!
陈常在走过来刚想安慰,还没开口就被恼羞成怒的杨宁儿推了一把,直接跌坐在地上。
“庶女也配看我笑话?”
被戳中了痛点的陈映月不敢说话,只能讨好地笑着继续捧着杨宁儿。
薛巧拉着吴思思的手,准备回屋。
他俩本就是旧相识,只是多年不见了,当初薛巧跟着父亲出去游玩的时候,便和年仅十岁的吴思思交好,这些年一直在互通信件。
在宫里遇上甚至不敢相认!
四年不见,变化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