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圆圆的木头,身上盘了一条细细的……蛇?
到底是啥?
薛巧害怕伤害到挽宁的自尊心,犹豫再三,只好违心地夸赞道:“姐姐的手艺,甚是精妙……栩栩如生,甚是可爱。”
挽宁很高兴,特意在卿卿面前炫耀了一番。
卿卿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娘……
可偏偏挽宁还不满足,继续问道:“你们可能看出这是什么雕刻?”
薛巧:……
吴思思:……
思思心道,这和禧贵妃娘娘宫里的枣泥酥有点像,都是棕色的。
对上挽宁希冀地目光,薛巧只好开口道:“嗯……这,像个木雕。”
挽宁撇撇嘴,也不见一丝不高兴,指着木雕上的“蛇”道:“你看,这个像不像威武的大尾巴!我雕了可久。”
薛巧眼睛一闭:“像。”
见她还是猜不出来,挽宁继续提示道:“你看,这大眼珠子,溜溜圆!这个身材,多壮硕!”
“嗯……莫非这是,熊?”
挽宁满脸写着:没眼光!
又继续提示道:“你再看,熊得耳朵怎么会是三角形的?”
见薛巧脑门子上都有些冒汗了,卿卿连忙帮腔道:“愉娘娘,这是母妃送给父皇的礼物呢,说是……嗯,生肖!”
生肖!
皇上的生肖!
虎!
薛巧感激地看了一眼卿卿,随即自信满满道:“禧贵妃姐姐,这小老虎雕得活灵活现,真是巧夺天工啊!”
挽宁很满意,大赞薛巧有眼光。顺手从手腕上掏了个镯子下来送给薛巧。又从头上拔了一只粉色水母石簪子送给吴思思。
“姐姐看你俩骨骼清奇,很是有眼光。这点首饰拿着玩儿,好看。”
薛巧和吴思思看着手里,贵妃娘娘随手送的礼物,这镯子,虽是普通的玉镯,但它都几乎透明了,和冰块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再浮上几朵绿色的飘花,这镯子哪是凡物啊?
而粉色水母石,是这两年来天禧最为受年轻女子喜欢的宝石,颜色娇俏,在阳光下流光溢彩,随意一颗都能买一套宅子,而这簪子上,大宝石一颗,穗子上的小宝石足有百数。
薛巧慌忙道:“禧贵妃娘娘,这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俺也一样。”思思也跟着说道。
“没事,小玩意。”
挽宁确实不在乎,这镯子她这儿起码有一箱……
她当然知道这镯子挺贵重的,但她这人,别的优点不一定有,但就是大方。尤其是对自已有好感的人,从不吝啬。
前几日腊梅出宫的时候,若是正常年满出宫,她定也会和给芍药添嫁妆那样,添上满满当当的一箱好东西,但腊梅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伤透了她的心。即便如此,她也按寻常年满出宫的宫女,添了一年年俸。
想到这儿,她眼神难免黯淡。
薛巧却以为禧贵妃因为自已不收礼物不开心,连忙上前道歉,并且当场把镯子戴上了。
挽宁这才看明白,这薛巧是误会了。可看着薛巧戴着,她也觉得心里舒坦。
“好看。”
薛巧心底却温暖极了。
自从父亲辞官,薛家其实条件实在算不上好。本就是和先帝意见不合才辞官的,来到民间难免也被人打压。
虽靠着父母的积蓄,总不至于饿死吧,但女儿家这些首饰,别说这般成色的了,就算买个全是棉絮,白得几乎看不到绿的镯子,都得纠结许久,节衣缩食好一阵子才能买。
而吴思思更别说了,吃饱穿暖都成问题。
女儿家哪有几个不喜欢首饰的,得了这么好的东西,薛巧也念挽宁的好。
当下就决定,以后一定要对富婆姐姐好。为姐姐痴,为姐姐狂,为姐姐哐哐撞大墙!
以后她,薛巧,就是禧贵妃身边最忠诚的狗腿子,小跟班,女护卫!
思思:俺也一样!
当然,挽宁并不知道薛巧的内心戏,只好奇想听薛巧讲故事。
忙让待雪上了茶点,几人围在一起听故事。
这一转眼,竟是已到了午膳时刻。本想留他俩用膳,但福安公公先来传话,说皇帝要来用膳,薛巧和吴思思便也只能先行离去了。
临别前,三人皆是不舍。
挽宁不舍听故事,薛巧不舍挽宁,思思不舍好吃的。
临了薛巧才想起今日她此行的目的,话在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
挽宁察觉到便问了起来:“愉妹妹有话要说?本宫向来直,有话直说便好。”
“禧贵妃娘娘……妾,妾身……不想侍寝。”
挽宁满脸震惊,她还记得当初去劝薛将军,说的是薛巧十分爱慕皇帝,所以才要进宫的。怎么如今竟是来求不侍寝了?
“这,这……本宫也做不了主啊。”
“可是不侍寝是不是就不能分宫?”薛巧委屈道,“妾想住的离姐姐近一些,深宫寂寞,想常伴姐姐左右。”
挽宁有些理解不了薛巧的脑回路,但想到顾景行反正也不会真的睡了旁人,索性答应下来:“本宫会和皇上说的。”
得到了挽宁的答复,薛巧顿时欣喜得牵着思思回宫了。
等薛巧离去,待雪才上前说道:“主儿要留点心眼,愉美人看着直率,但奴婢有些担心,是否是想靠近娘娘谋得利益。”
挽宁知待雪是好心,可心底却是觉得,那样的薛将军,那样的薛夫人,恐怕很难养出心思深沉的女儿。
思索间,顾景行便来了。
翩翩公子,衣摆如流云,手中拢着一把墨玉折扇,脸上的笑意温和而又干净。
“挽宁,夫君来了。”
即使已相处了几年,仍是常常会被他的容貌所吸引。
可能这便是一副好皮囊的好处。有的时候生气,看着他的好皮囊,也能消去一半怒火。
两人坐在一起用膳,如今天气暖和,这桌上的凉菜也多了两碟。
“今日挽宁倒是没吃甜食。怎就一碟点心不见?”顾景行疑惑道。
“刚才愉美人和吴答应来过,这刚走呢,吴答应最是喜欢毓秀宫的点心,那孩子年岁小,过多了苦日子,便多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