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走了,也不再有人过来送礼敬酒。因为有着孩子打掩护,挽宁也不需要拘着,以给孩子吃的理由,提早对桌上的甜点动手。
小男孩指着杏仁酪道:“阿姨,我要吃那个!”
挽宁脸色一变,想她如今不过大学刚毕业的年纪!怎么能叫阿姨!
长得这么可爱,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呢。
“小孩子不能吃甜!”
听挽宁这么说,小男孩委屈地撇撇嘴,转头瞅着粉嫩嫩的小女孩:“妹妹……”
小女孩很是鄙夷,冷冷地哼了一声。但或许是小男孩的眼神太过可怜了,她只好开口道:“叫姐姐。”
小男孩顿时心领神会,挺直腰板儿,重新拉住挽宁的衣袖:“阿姨,我要吃那个姐姐。”
曲挽宁:……
小女孩:……
吃吃吃,就知道吃!
挽宁给自已拿了一盏杏仁酪,甜甜润润的乳,带着杏仁浓烈而又独特的香味,在舌尖迸发。
她真是好这口,总觉得好就没吃到了。若是能再来一碗牛乳茶,才是大妙!
小男孩教养极好,就算这样也没有大哭大喊。在妹妹的提点下,他终于明白是自已的称呼出了问题。
鼓足勇气叫道:“妈!”
小女孩:……
曲挽宁忍不住一口杏仁酪喷在了小男孩脸上。
“妈!给我吃!”
挽宁放下碗,连忙给小男孩擦脸上的杏仁酪,趁着挽宁不注意,小男孩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从挽宁的面上“偷”走了杏仁酪,满脸餍足地吃了起来。
小少爷啊,你爹知道你这么……
平易近人吗?
恰好这时,王总打完电话,走进来正好听见孩子叫挽宁“妈”的一幕。
眉心顿时突突了几下,满脸无语地坐在小男孩身边:“珏儿,又在不听话了。”
小男孩见王总来了,显摆着手里的杏仁酪:“妈妈给我吃甜甜,好吃。”
王总满脸狐疑地望着挽宁,挽宁有些尴尬,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是我教的,他,他自已这么叫的……王总,真的!”
谁知,王总并没有责怪挽宁的意思,叫来Linda:“你带少爷下去换身衣裳吧。”
等小男孩走远,挽宁面上更是尴尬。
心中想了一万个借口,如何跟总裁解释刚才发生的事真是意外呢。
“王总,我真不是故意的,您让夫人别误会。”
“夫人?”王总正拿着手回信息,听到挽宁说话,略带疑惑地挑了挑眉,随即笑道,“哪来的夫人,这双龙凤胎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哥哥的,只是孩子父母走得早,孩子对妈这个称呼也不太理解。”
挽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怜悯。
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偏偏从小就没了父母。
也难怪她不记得王总结婚了,也不记得王总有亲哥哥呢。
见她想得入神,王总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挽宁:“怎么,想当后妈?他俩现在记挂在我名下,你嫁给我,这声妈叫得也不算亏。”
“胡说什么呢!”挽宁顿时面颊绯红,连忙低下头继续和杏仁酪奋战去了。
看着她的侧颜,王宇不由好奇,这杏仁酪当真那么好吃?
可惜他鲜少吃甜品,索性把自已那一份一起推给了她。
年会也算顺利,挽宁坐在最好的位置上,欣赏着同事们的歌舞节目,笑得嘴都合不上。
王宇却道:“说来,你也是我们公司的司花,这年会怎么不表演点节目?”
“我社恐。”挽宁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
“社恐?也是,谁家好人一年能看3000多个小时的小说啊。”王宇撇撇嘴,“不过我倒是很想看你表演个节目。怎么样,给点面子。”
挽宁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不去。”
“年终奖十倍。”
话音刚落,挽宁便一把搭在了王宇的手臂上:“王总,能给您表演是我的荣幸。你立马给我安排。”
王宇轻笑,无奈地摇头,问道:“那你想表演什么?”
“古琴。”挽宁想也没想,就顺口答了出来。
可她怎么记得,她好像是不会古琴的啊,她哪有学过?!
刚想反悔,却见王宇已经亲自去和节目主持人说了。
罢了,想着十倍的年终奖,就算弹成一坨屎,以后在公司被人耻笑,也要硬着头皮上!
古琴在这个时代并不多见,纵然是节目主持人听了也是一愣。
但专业的素养,让她很快就冷静问:“王总,您确定是古琴么?”
“怎么,有什么问题?”
主持人摇摇头:“这些年会弹古琴的人越来越少了,酒店里有的,要找人送一下。王总您且等等。”
挽宁吃得开心,见主持人迟迟不叫自已,想来是王总也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至于十倍年终奖,王总亲口说的,总不能赖吧?
正当挽宁擦干净嘴,准备等着抽奖环节,主持人却是走上台大张旗鼓地宣布了隐藏节目:古琴演奏-曲挽宁。
众人议论纷纷。
毕竟古筝还多见,古琴演奏实在太少。
能在这种公开场合表演,台下还坐着不少合作商,还能主动加节目,想来这人必然有过人之处!表演人还是公司的司花!
可从没听说过,司花还会演奏古琴啊!
顿时,场下掌声雷动,挽宁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
对着仅有五根弦的古琴,挽宁银牙一咬,拼了!为了年终奖!
而手指触碰到琴弦的一刹那,脑海中支离破碎的回忆便如海水一般汹涌而来,一曲不算完美的广陵散在她指尖流泻出来。
那揽她入怀,教她琴艺之人,是谁……?
那一道道交缠的身影,又是谁……?
为何,她的心那么痛?
泪水随着演奏一齐倾泻,一曲毕,她已哭成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