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发炮弹稍稍阻挡了虫子的势头,但后续的追兵还在源源不绝地涌上来。
“我们还剩几发炮弹?”凌武问道。
“四发!”零九回答道。
m224型60mm迫击炮的炮弹重1.8千克,这次行动他们带了十发,零九自己背六发,凌武帮忙背四发,剩余的都存放在全地形车上。
“再来一炮!往左20米,距离430,放!”凌武的引导可谓是非常的不专业,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毕竟只有他才能定位隐藏在树林中的虫子。
“偏了!再往左10米,距离420,放!”
轰!
这一次正中靶心,一只正在指挥调度的信使被拦腰炸断,连带着周围两只刺蜂都遭了殃。但这次注定没办法去吸信息素了,凌武只觉得一阵肉痛。
“快走!”
趁着刺蜂们因为失去指挥陷入短暂的混乱,他赶紧招呼大家跑路。
可怜韩敬刚坐倒在地,气都没喘匀,挣扎了半天没起得了身,凌武见状,将背包往胸前一挂,抓住韩敬手臂一拉,将他背在背上拔腿就跑。
被变异加强的体质,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零一和邢梦萱对视一眼,彼此看到对方脸上的震惊,然后转身快步跟上。
一阵狂奔过后,虫子已经被甩到500米的感知范围外了,但凌武知道还不能放松,自己今天连吸三只信使的信息素,都快被腌入味儿了,那些虫子迟早会闻着味儿追上来。
翻过山梁,一阵水声传来,原来他们兜兜转转的又来到了克恩河边,河水奔腾翻涌,不远处,是一座木质的小桥,看上去腐朽不堪,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文物。
“过桥,我们到河对岸去。”凌武说完,一马当先冲上木桥。
年久失修的木桥在凌武脚下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会断裂,凌武顾不得这么多,一口气冲到对岸,这才将背上的韩敬放到地上,扶着膝盖狠狠地喘着粗气。
“凌哥,啥也别说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大哥。”韩敬这会算是缓过来一点,至少能开口说话了,“从今天开始,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跟定你了。”
“不行,你得先跟着我,”后面赶上来的零一忽然说道,“你实力太差,会连累凌武,得继续训练才行。”
“唉……好吧老大,”韩敬苦笑道,“那你就是我一辈子的教官。”
“嗯。”零一点点头,面瘫一样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微笑,只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要拜师晚点再说,这里没遮没挡的,我们先到那里去。”邢梦萱打断两人,指着路边一个长满野草的土坡说道。
稍微休整了一会,小队恢复了些许力气,凌武就指着小桥对零九说道:“阿九,你能不能用两发炮弹炸掉这座木桥?”
零九仔细打量了一阵木桥,又伸手比比划划,然后说道:“从我们这里到木桥大概100米,在最小射程之外,而且这座桥很朽了,只要打到它的支撑梁,肯定得塌。”
“那行,我会等虫子追来了,你等我发信号就开炮。”凌武说道。
“为什么不现在炸?”零九问道。
“我是想再等一两只信使过了桥,截断它们的退路,看看能不能再吸一波。”凌武笑道。
“凌哥,你这……”零九震惊了,“资本家的算盘都没你打得精啊。”
“少废话,你就说干不干吧。”
“干!当然干。”
“一定要保证命中哦。”
“放心!你不都管我叫炮神了嘛。”
……
小队一边休整,一边布置了简单的阵地,等待虫子到来——一直这么跑下去也不是个事儿,难得有这么个隘口,先打上一场再说。
没过多久,虫子的信息又出现在凌武的小地图里,数量好像少了不少,只剩三只信使,带着三十来只刺蜂还在锲而不舍地追踪着。
“虫子快追上来了,阿九做好准备。”凌武开始通报敌情。
零九立刻架起了他心爱的小炮,并把仅剩的两发炮弹摆放在旁边。零一,邢梦萱和韩敬也将枪口对准了河对岸。
没过多久,几十只虫子从对面山坡上涌了下来,聚集到河边后,也没耽搁,就开始一只接一只的往对岸爬。
“凌哥,开炮不?”零九忍得很辛苦,不禁问道。
“再等一下。”凌武数到十只刺蜂都上了桥,但一只信使都没过河,心里也有点打鼓。
要不就直接开炮,今天不吸了吧。不然一会刺蜂太多,招架不住啊。
好在第十只刺蜂上桥后,一只信使也跟了上来。
凌武耐着性子,一直等到它踏上这边的土地,才低声喊道:“阿九,炸桥!”
砰!
60毫米迫击炮弹弹出炮口,发出一阵尖利的啸音,直直朝着木桥砸去。
轰!
哗啦……
炮弹直接命中支撑梁,本就腐朽不堪的木桥哪经得起这等折腾,瞬间就散了架,连带着爬在上面的三只剌蜂一起掉进滚滚河水之中。
发现了敌人的足迹,已经过河的十一只虫子立马就发动了冲锋,它们交替掩护着朝土坡冲来,河对岸的刺蜂们也开始压制射击,一时间棘刺横飞,打得土坡上烟尘四起,断裂的草茎四散乱飞。
“打刺蜂!先打刺蜂!把信使放近一点!”
凌武大吼着,说完,瞅准空子一枪就摞倒一只刺蜂。
其他队员的枪声也响了起来,一只接一只的虫子倒在他们枪口之下。
但这次不像在克恩维尔一样是打伏击,而是硬碰硬的正面对刚,场面上也就凶险了很多。尤其是河对岸还有二十只刺蜂的压制射击,打得队员们抬不起头来。
好在凌武不需要抬头,他趴在刚挖出来的一个小坑里,将枪举过头顶,学着非洲的黑叔叔们的姿势玩起了信仰射击。
但和黑叔叔不同的是,凌武这把枪可是真的有信仰,在刚开始脱靶了几发子弹以后,他就凭借强大的掌控能力找到了感觉,就算是用这种别扭的姿势,四五发子弹也能干掉一个目标。
两个弹匣打完,过河的刺蜂就已经伤亡殆尽,只剩下一只信使,被截断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打算用近战的肉搏跟这帮人类拼命。
可凌武哪会给它这个机会,在信使冲到两三米的距离内时,他才忽然开枪,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失手,三发子弹全部打进信使柔软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