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生啊,生活是一个好编剧,这就是剧本,作为演员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喜不喜欢就没得选呀。”叶茶芯不胜酒力,只觉得胃中翻江倒海。地动天摇得厉害,想要离开众人去吐了,但是两腿一软,径直倒了下去
冷彦秋拦腰抱起,放在了温暖柔软的床上,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口一紧,温暖的手落在她冰凉的脸上,轻声说:“我脑子里一直记着初次见面的情景,你是那样的倔强泼辣,生活不该磨掉你的棱角。以后的路,我陪你一起走,好吗?我不是合格的父亲,但我相信孩子不是真的怪你,这些年只有在你面前他有点存在感,他是离不开你……”
眨眼工夫,叶辰曦便被魏书言强行带走,所幸在高速路收费站,小丫头找准机会向工作人员求助,表示自己是被人贩子带出来的。
这还了得,一干热心群众对魏书言是一通暴揍,捆绑了交由警察处理。看到冷彦秋从车上风风火火下来,小姑娘才叫道:“那才是我爸爸,我爸爸叫冷彦秋。我妈妈喝醉了,爸爸在家照顾他,这个人贩子就乘机把我绑架了。”
冷彦秋与人解释清楚,将二人从公安局接出来,把孩子安顿好后才对魏书言说:“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但我希望没有下一次。”
“你觉得她有能力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吗?”魏书言擦了把脸上的血迹,怒火中烧,“这就是她教育的孩子,把亲生爸爸当仇人,把陌生人当家人,你觉得这样的人配做一个母亲吗?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毁掉?”
冷彦秋回身看着他,冷冷一笑,说道:“是谁把一个完整的家拆散了呢,魏先生?难道是她们母女?”
“这……”魏书言自知理亏,可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从前种种真的重要吗?以后我会尽力弥补,难道冷先生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吗?”
冷彦秋摇头说:“我只是一个外人,处于好心提醒你,不要操之过急。你对孩子好,孩子自然会懂得,何况她是你的亲骨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茶芯吃了很多苦,你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她不开心呢?到底是夫妻一场,总不要落得仇人的局面才好。”
魏书言大笑起来,有些嘲弄地看着他,问道:“冷先生若真是这么想,令公子想必会很优秀。”
“正因为我做父亲太失败,所以才是你的前车之鉴不是吗?”冷彦秋倒是绅士无比,轻叹口气,看着不远处的孩子,慢慢说道,“生活总是把男人打磨得很圆滑,圆滑如石,八面圆通坚硬如铁,可生活却让女人变得坚韧顽强。魏先生,你说生活难道不公平吗?加赠给每个人都一样多,可为什么把男女塑造的是如此不同呢?因为男人总是贪婪多一些。”
魏书言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所做一切又为了什么呢?穆永琳还是叶茶芯呢?又或者是你们资本家的无聊游戏,看女人为你们撕破脸皮争风吃醋?”
“所以魏先生借着莫家这把梯子拼命地向上爬,就是为了得到这些吗?我猜你最终会失望的。”冷彦秋离开前,又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你从来不懂叶茶芯,也根本不懂婚姻。爱情是她想要什么你给什么,但婚姻是你明白她在等待什么。有功夫对付自己的前妻,不如花点事情好好经营现在的婚姻,别再走了老路。”
冷彦秋一时间不知怎么跟叶辰曦解释这件事,只能说:“那不是人贩子,只是我们生命中一个同样重要的人。也许一生中会遇到很多重要的人,但不会生活在一起,也很少相见,可不是不存在。”
叶辰曦倒平静得很,抬头看着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我知道,他说我可以叫他叔叔,还说我刚出生时候见过我,只是这几年生活变故,没有再来看过我。”
叔叔?看来魏书言还有点良心,没有揭开最后一层面纱。他忍不住问:“你还想见他吗?”
“谁知道呢?顺其自然吧”这话让冷彦秋哭笑不得,这小小的人儿说话口气和她妈真的是一模一样。只听她又说,“那个叔叔还问我假如妈妈爸爸离婚了,我愿意跟着谁。我告诉他,我爸爸妈妈不会离婚的,虽然你和妈妈不住在一起,又不能像电视上那样搂搂抱抱亲亲,但我还是觉得这样挺好的,因为我同学的爸爸妈妈每天腻歪在一起,就会吵架了。这叫距离产生美!”
“鬼丫头!”这些话虽然不适合小孩子去讨论,但他还是愿意听的。
穆永琳还在抱怨叶茶芯不拿自己当朋友,“我们是姐妹,这些年只有我们两个是亲姐妹。”
“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何况情况紧急,你出事我却只能袖手旁观。”
这话让穆永琳不高兴,推了一把她的额头,连连质问:“难道我有所图吗?如果硬说有,那便是有的。人生谁也不会真的圆满,倘若哪一天我遭遇了不幸。我也想有个人对我这般照顾这般仔细,就像我对你这样的。”
穆永琳是个爽快的人,有些伤感地说:“分手,让我知道爱情靠不住。你离婚让我知道婚姻靠不住,有些人的父母也靠不住。只有钱和姐妹最靠得住,我是有私心的。只要你接受我的照顾,你就会永远记得,会感恩,将来也会照顾我的,不是吗?”
“是。”
“我见过冷冽,我一眼就看出是他。”穆永琳突然高声说道,“他们有什么可骄傲的?不就有点臭钱吗?我对他老子说。有些人的骄傲是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有些人的骄傲却是自卑的代言,你们父子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有本事冲老娘来,老娘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的骄傲。谁知道他一句话就说了我没得脾气。”
叶茶芯不愿说笑,但不愿扫了她的兴,便问道:“他说了什么?”、
穆永琳起身,学着冷彦秋的模样说:“他一出现,就说莫小姐,需要多少钱可以帮你把问题妥善解决。你知道我真缺钱,他真会把脉。有钱就是好,说话做事都那么有底气。他帮我解决了抄袭事情,又给我投资,我们谁抵挡不住这个诱惑,哪怕前面就是万丈深渊,我们也义无反顾地集体跳下去。”
穆永琳在叶茶芯面前坐下,神色平静,但谁都能看得出来,当初的她内心多么彷徨,在困境中之中说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倒不如说是在跟命运赌一把。输了也不过是一无所有,重开始,赢了便是晴空万里。
“他是为了你,我知道。”穆永琳这话轻飘飘的,透着几许失落,也带着几许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