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茶芯点点头,踮起脚靠在他耳边低声说:“我要是你,就会利用对付前妻的功夫去好好想一想,为什么貌美如花,背景深厚的富家千金会选择一个其貌不扬又有家室的男人做接盘侠?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和心爱男人的孩子去绑住他,让他愧疚,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魏先生,你老婆每隔几个月就会去打避孕针,这才是你没有孩子的根本原因。你比我更清楚,你们之间的爱到底是不是平衡的,不要自欺欺人。”
“叶茶芯!你给我出去!”魏书言青筋暴露,却不敢再对她动手,毕竟人是满面笑容走进来,可要是有任何闪失,他都脱不了干系。只能眼看着叶茶芯像没事人一样挥手说再见。
片刻后,叶茶芯又发来信息说:“我忘记说了,你从前的习惯还在吗?过去做普通职员时拿过的每一笔回扣都会记账。这几年你不断升值,也一定写了不少账本吧,那可要小心保管,别落到别人手里。”
这个女人,疯了!疯了!魏书言无处宣泄,只能一脚踹在沙发上。
魏母问道:“怎么了,书言,她对你说了什么?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恩语她,她真的……”
魏书言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沙发上,摇头说:“不会的。恩语不会那样对我的,是叶茶芯在造谣,她一定是受了冷彦秋的挑唆才来上门挑衅的。这个女人,现在就是个疯子,她想害死我,想毁了我一手创造的幸福生活。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那你要干什么?你可不能乱做,她拿着你的把柄,如果你不撤诉,就会毁了你的前程,还有恩语,千万不能叫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否则,否则我们就要被扫地出门了。”相对于儿子的安危,似乎儿子的前程与来之不易的享受才是最要紧的。
叶茶芯有备而来,又带着从前父母虐待她们母女的证据,如果她此刻起诉,父母和亲戚一个逃不了,是自己小看她了,从前只以为她只是心里有怨气,随口说说罢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心机。当初低声下气地哀求不过是表现,暗地里早就做好了离婚的准备……
还有她提到莫恩语的流产与避孕针,让他心神不宁。这才发现,结婚几年,对妻子了解得并不多,她的行程,她的朋友圈,他从来没有融入过。还有那岳父母的态度,对他也一直是不冷不淡的,企业之事也从不让他知情,只有在用款时才会态度缓和些。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不过是岳父岳母的善财童子,但为了能在这个城市有一席之地,他甘愿被利用,用他的话说,被利用说明自己有价值,有价值的人就应该充分发挥价值,才能让自己身价翻倍,创造更多价值。
如今他的身价确实翻了倍,从前他求的人,都来求着他,就连莫家生意场上往来的伙伴也都能投其所好,巴结恭维着。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决不能让叶茶芯把它毁了。
“撤诉!”魏书言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魏母捶胸顿足地哭喊起来:“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魏书言心烦意乱地吼道:“那也好过我们一家三口在监狱里团聚。当时要不是你们重男轻女、财迷心窍那么对待她们母女,也不会埋下这么仇恨的种子,她在报复,你们知道吗?”
“还不是你答应的吗?我这辈子算是毁了,老家回不去,在这里还要看别人脸色,你做得孽呀。”魏母转身将气撒在魏父身上,好像他才是罪恶的根源,“要不是你找来人说要抱走孩子,我也不会走那条路。给什么营养费,你收什么营养费,如果不收,顶多就是送人,现在我竟成了贩卖自己亲孙女的罪人了。”
不要试图用法律来叫醒一个法盲,魏书言无奈地看着父母,说道:“别吵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莫恩语,我会自己和她解释。尤其是流产的事情,更是一个字都不能说。”
“不能说?要是叶茶芯说的是真的呢?如果是她不想要孩子……”
“她不想要孩子我可以理解,你们不要再催了,行吗?生了儿子还好说,生了女儿,你还要拿去卖吗?恩语不是叶茶芯,如果她的孩子子出事,她会让我们活吗?”魏书言几乎咆哮起来,扭头却看到莫恩语正站在门前,一脸漠然地看着他们。
一家三口噤若寒蝉,魏家父母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回到卧房。
莫恩语这才走进来,冷声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魏书言忙满脸堆笑坐在她身边,柔声说:“不过是闲话,爸妈当初想要叶茶芯再生一个,开玩笑说要把女儿送人,她便拿住这话来大做文章,告诉律师说爸妈和人贩子勾结,贩卖儿童。还找了几个不相干的人来作伪证。”
莫恩语冷笑一声,显然不信这话,拿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音。这事我听说过,佟玥璐告诉我的,她和叶茶芯打过交道,叶茶芯扮猪吃老虎,表面上手无缚鸡之力,可暗地里却可以将所有人一击击倒,绝不会留任何余地。所以冷彦秋才会连病重的母亲都不顾,马上要上市的集团都可以不要,跑去她身后做小跟班,可见这叶茶芯不是一般人。”
魏书言捏了捏眉心,轻叹口气,说道:“我也没想到她会留着这一手,何况她手里还有我拿回扣的证据,现在又白城东和冷彦秋帮她,我……”
“也许是你欠她的。”莫恩语一脸的无所谓,冷淡的语气像高高在上的女王,不屑地看着他,“连这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你还怎么接替爸爸的董事长职位?我提醒过你只要把孩子悄悄带走就行了,你非要走什么法律程序,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对付一些花样百出的女人,就得不走寻常路。”
接替董事长职位?这话让魏书言有些惊喜,可也有些惊慌,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但魏书言不敢多问,只抬头看着她,小声问:“老婆,你的意思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