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算盘打得很响,但身体病痛来得很快,就像龙卷风,在转身那一瞬间,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阵眩晕,他扶住门,许久才缓过气来。心里骂了句,该死,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这个事情。
叶茶芯看着他走进来,问道:“冷冽和你说什么?是不是辰曦出什么事情了?”
“他催我们去办手续,结婚手续。他迫不及待要参加我们的婚礼了。”脸色有些惨白,走进病房没有敢和她对视,只冲了杯浓茶,调侃道。
这话她可不信,可也无心过问冷冽的事情,现在满脑子都是穆永琳的身影,难道姐妹一场,真的抵不过爱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吗?还有那一场夫妻,竟落得这般境地,实在让人心寒啊。到底是谁要害自己呢?
不想再坐以待毙,准备主动出击。
趁冷彦秋去公司处理事情,她也悄然离开医院,来到莫恩语家,开门的正是魏书言。她摘下墨镜,直视着他,问道:“不认识了吗?我是你的前妻,我知道最近很多人怀疑你想害我,我也怀疑,但我感觉你还念及夫妻情分,念及孩子,所以不忍心要我的命。”
魏书言邀她进来,再看她全貌,脸上皮肤一块红一块白,一块青一块紫的,像开个染坊,十分丑陋,可也只能忍着嫌恶说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叶茶芯在玄关处站定,没有换他递来的鞋子,说道:“不用了,免得一会你要把我碰过的一切都扔了,莫家家大业大,也经不起这样挥霍吧。”
魏书言轻哼一声:“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讽刺我吗?你平安回来我替你高兴,更替孩子高兴,既然我们都已经和解了,何必还要洋腔怪调的呢,我们心平气和地聊聊。”
叶茶芯看着四周,室内安静得像地狱,看来这独守空闺也不只是女人的事情,男人被留守起来,更加可怕,他在家都穿得这般考究,处处一尘不染,倒是莫恩语会调教,改掉了他一身的毛病。
她轻声说:“我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吵架,我还活着,只是总觉得味道还在,常常呼吸不畅。但这几天总怕突然就没了,还没来得及好好安顿女儿,所以呢想和你说几句话,希望看着昔日情分的份上,我要是出事,孩子给冷彦秋抚养,我的一切给女儿,女儿的未来由他负责。我还写了遗书。”
魏书言脸色阴沉下来,看着他递来的遗书,侧了侧身体,没有接,冷冰冰地说:“你是来通知我的,还是来和我商量的?如果是商量,我不同意,如果是通知,我知道了,请回吧,免得你路上再有什么意外,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有贼心,没有贼胆。当时你一定盼望着我回不来吧,那样心里的石头才会落地。”她抬头看着他,笑着说,“你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至于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毁掉大好前程,不是吗?我听说你已经申请辞职,会接管莫家的家族企业?真是的大喜啊,如今看来,我确实不是一个好妻子,除了给你带来那段挥之不去的过去外,没有给你带来值得骄傲的东西。”
魏书言不否认,点头说:“恩语接管家族企业是莫家父母的意思,我只是辅助她管理罢了。如今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你也遇到了很好的男人,有了自己的事业,各自安好,不要再相互打扰了。”
“难道你就不想让莫家企业姓魏?”叶茶芯反问道,随即笑着说,“我只是随口说说,毕竟人人都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不过莫家父母百年后,还是你的。莫恩语如果想通了,愿意给你生个一儿半女,那时候这家族企业就是姓魏,可是莫家父母还很年轻,不到六十,你要等几十年,等得及吗?”
“你真是心思歹毒,出去。”听到孩子,魏书言脸色大变,他已经私下调查过莫恩语的流产真相,果然不是叶茶芯所为,虽然孩子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的,却又查出了这几年妻子瞒着自己私会初恋的事情,这次去旅行并不是和姐妹前去,而是和初恋。
他头上从来就没有断过绿帽子,但现在还不能翻脸,经济大权和身份地位都掌握在莫家人手里,他们此刻想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反抗不得,只能忍气吞声。
当然他也希望一切都是假象,只要莫恩语能够回头,他可以不计较过去的一切,毕竟以她当时的身价嫁给一无所有的他着实委屈了她。他愿意接受她的过错和惩罚,只要她回头。
显然叶茶芯也看透了这一点,她早就让绿篱调查了莫恩语的行踪,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面对魏书言的急躁,她倒沉得住气,靠近他一步,轻声说,“我好像猜中了你的心思。魏书言啊,我们没有深仇大恨对吗?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女儿,那是你的血。我比谁都巴望着你和莫恩语没有孩子,那样的话曦儿是你唯一的女儿,不论你认不认,只要你们俩出点意外,这家族企业就改姓叶。”
魏书言怒视着她,说道:“我没有看出来,你会变成这样子。你可比佟玥璐胃口大,美人计俘虏了冷彦秋,又吊着白城东,得到了那么多,还不知足,如今这如意算盘打到我头上来了。我就怕你吃下去不好消化,到时候得不偿失啊。”
“我肠胃很好,吸收也不错,就不劳你费心了。”叶茶芯嬉皮笑脸地看着她,那一脸的色彩越发生动了,她从旁边花瓶里拿起一支玫瑰花,插在他上衣口袋里,说道,“只要冷彦秋抚养我的孩子,冷家和莫家的一切就都会姓叶,可如果你要我的孩子,冷家那份我就白费心机了。佟玥璐恨透了我,她一定不希望我的女儿出现在冷家,甚至不希望冷冽得到。我们何不心平气和地坐下谈谈,怎么样让女儿的利益最大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