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言脸色阴沉,心里只觉得憋屈,身边这些人都得罪不起,连叶茶芯也骑在自己头上撒尿,可怎奈敢怒不敢言。在旁边坐下,说道:“如果需要赔偿,白先生直接告诉我就好,我和你们家大人来商讨这个事情,该多少我加倍补偿。可你这样私闯民宅,传出去对你爸爸的名声可不太好吧。还有你应该看到你干妈刚走,不如我叫她回来代替你爸爸谈这件事情。”
“干妈是干妈,到底不是我后妈,她找你有她的目的,我有我的。”白未倒像个主人般四处溜达了一圈,说道,“上门女婿好像也不是特别好当。我怕你不知道花瓶的苦,所以找人打你一顿,让你知道花瓶也和你一样会疼啊。只是你的伤可以好,但花瓶再也不能复合了,我这里有个鉴定报告,是几年前专家鉴定的价格,你看着办,另外呢,我还要收一点钱。”
“什么钱?”魏书言心中厌恶至极,只听得白未说,“我妹妹的抚养费。这么多年我干妈一个人过得不容易,你以为撤诉就可以把欠缺的抚养费也撤回吗?”
“你没有资格……”
“我有!”
白未打断他的话,高声说道,“有钱就有资格,这个道理从我出生就懂。大家喊我一句白公子是因为我有礼貌家教好?有礼貌有家教的男孩子多了去了,可公子也不是谁都可以称的。我是白公子,是因为我父母有钱。魏先生,我干妈是个柔软的女人,身染重病,身边有个只会甜言蜜语的男人,还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我是她唯一靠得住的男人,自然这件事我说了算。”
魏书言哈哈哈大笑起来,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毛头小子讨论抚养费了。可白未却理直气壮,没有丝毫羞愧之色,可不就是因为有底气吗?这些底气自然来自家庭的背景与实力。就连那般有傲气的冷彦秋都要忌惮白城东三分,冷冽对白未更是发怵,不过是年轻气盛不服输罢了,可倘若他输过几次,就再也爬不起来,会被众人踩一辈子。
所以他们两个少年才会在叶茶芯管理的企业上较劲儿,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白未太明白这个道理。他魏书言寒门出身自然也懂,自己这么卑微地活着,可不因为自己出身微贱吗?无论他怎么爬,他们还是嘲笑他的出身和家庭。白未等魏书言笑够了才说,“我知道你心里恨透了众人,可那又怎么样呢?是不是此刻特别想开车来撞我,是不是觉得那天在干妈车上的人有我,这样就一举两得了。不过我不怕,肥料的味道再怎么难闻,也没有腐朽的人品令人恶心。”
这一句话让魏书言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说道:“你是白城东的儿子,我不想和你计较什么,但不要信口雌黄。叶茶芯出事和我无关,连警察都知道我没有作案的机会。”
白未连连点点头说道:“当然,可现在还谁作案还需要亲自去做呢,只要在手机上遥控一下就行了,你敢把你的手机给我,让我拿去检测吗?你可以卸掉软件,删除聊天记录,但是我也可以让它们重新浮出水面。”
魏书言知道白未比其他人更难缠,不想再多费口舌,起身说道:“你要跟我谈抚养费,好啊!我给你个机会,你作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该知道抚养费是给谁的?我有女儿才会给,没有女儿给不了,你若把女儿带来定期与我团聚,抚养费我一分不会少。”
白未也站起来说:“魏书言,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信不信我有你犯罪的把柄,不只是回扣那点破事,我不是干妈,我不屑于用小女人的伎俩,但也不是不可以用。天下没有无懈可击的谎言,你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大白于天下,阴谋已经暴露了。不仅我知道,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会一清二楚。 按照你们从前的协议,你每个月需要付给干妈5000块钱抚养费,七年12个月乘以5000。还有她这些年吃得苦,孩子这些年的医药费、学费等等。三个工作日之内必须打到这个账户上。否则的话,我还会再来,我再来的话,就不会这么平心静气了。”
看着白未走出家门,魏书言的怒气不打一处来,他抓起电话拨打给叶茶芯。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叶茶芯却淡淡地说白未所做一切和自己没有关系,“他即将成年,监护人是他的父母,你应该去找白城东去说,而不是我,何况如果你觉得你的安全与财产都受到威胁,可以选择报警,报警电话是110。”
叶茶芯缓缓启动车子,提醒道:“不过白未倒是没有算错账,你确实欠女儿七年了,不要再拖了好吗?还会拖另一个七年吗?”
“你现在不缺钱,叶茶芯。”厚颜无耻的魏书言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叶茶芯并不意外。
他就是这样的自私狭隘,所以她也波澜不惊,慢条斯理地说:“我当然不缺钱,但女儿缺父爱。难不成你要她将来见到你要问,爸爸,这些年你为我做了什么呢?为什么亲生父亲在别人那里是一堵坚实的后盾,在我这里只是虚无缥缈的代号?为什么我只有老冷,难道我身上流的就不是你的血?难道只有莫恩语与别人的孩子才是你的?”
“你够了!”魏书言恼羞成怒,却又哑口无言,忍不住去想,为什么叶茶芯不在那场祸事中死去,或者应该死得更惨一些。便提醒道:“你曾经说过,世界很大,大到你想找一个人,怎么都找不到。世界很小,小到你不想见的人,总是在你面前晃荡,我和你之间的世界就是这么小,可是你和她之间的世界,却大的无边无际,你想要找到她。你永远都找不到。你说她为什么不出现?是你没有死,很失望?或者是,你没死,迟早要查到她头上,她已经在某个陌生的城市的角落里畏罪自杀了呢?”
叶茶芯听到这话,猛地踩下刹车,怒道:“我警告你,不要妄图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活着比死更痛苦。穆永琳是有嫌疑,那又怎样?我信她。可你呢?没人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