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茶芯的各种奇葩要求,冷彦秋是哭笑不得,他见过她的彪悍和任性,也见过她的坚韧与嚣张,却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的天真幼稚。这个不大的脑袋里装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果然车子刚驶出酒店,她又了耍起小性子,低声说:“你等下去买个药。”
“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马上陪你去医院?”他满脸担忧,目前最怕她的身体出状况,可她却涨红了脸,哼哼唧唧了半天,咬着牙说,“我又不想怀孕。”
听到这话,冷彦秋呵呵一笑,皱眉问道,“你这不是耍流氓吗?你是怕我的基因不够强大,拉低孩子的颜值?还是怕我养不起,让你们娘儿几个睡大街?”
“怕你有艾滋病。”叶茶芯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看着他。虽然那日在肥料仓库为了自救才说出这样的话。但外人难免会以此为话柄讨论不休,何况他从前花名在外,奢靡无度众所周知,他要真染上什么病,还真不稀奇!
冷彦秋拍着方向盘喊道:“天地良心,我是真没有,要不咱现在就去医院检查?”
叶茶芯绷着笑继续说:“那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别的毛病?”
“哎呦,姑奶奶。咱都这样了,我能有什么毛病啊?感情是没有把您伺候好,您心里不爽,是吧,没关系,咱来日方长,只要您觉得不痛快了,您只要一声招呼,我绝对让你舒舒服服的,老佛爷慈禧还幸福。”
“你变态!”叶茶芯和他耍嘴子从来没有赢过。气鼓鼓地随手从旁边拿起了文件来看,真是最近的销售报表。
她有些担忧地说:“死马是医活了,但是呢,也有可能是死之前的回光返照。白城东是怎么炒作的,连一个小小的礼盒。都炒到了几十万的价格,那只是一条小丝巾,他怎么可能卖到几十万呢?”
果然她还是最适合在家写写小说,带带孩子。商场这些事情她搞不明白,官场那些事情,她更是一头雾水。
她不明白,但冷彦秋却深谙此事,说:“这些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懂也好,行贿受贿的事情你越不懂才越安全。他莫说一个礼盒卖几十万,就算是一页纸片。他说是毕昇亲手所造,它也就是毕昇亲手所造。”
“是蔡伦,造纸是蔡伦,不是毕昇。”叶茶芯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自然也知道他是故意来逗自己的。他总是这样想方设法地宽自己的心。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她该知足了。
叶茶芯看着直播间里的广告,禁不住叹口气:“白城东是想告诉所有人,我们垄断了这个行业。这个不景气的行业,再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就是罪魁祸首。同时哄抬物价,扰乱市场经济,我们将会受到严重惩罚。”
冷彦秋却不这么认为,他笑着说:“垄断有什么不好的,在这个混乱的市场,你若一家独大,要知道,虽然你是一家独大,但并没有把其他人赶尽杀绝。从你让白为四处并购那些小公司的时候,白城东已经着手布局了。我们总认为我们是充满智慧的操盘手,其实啊,都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即使是白城东,也只是一枚棋子,只不过操盘的不是我们罢了。”
“那你想怎么做?”叶茶芯好像第一次主动听取他的意见,心中又不免有些懊悔,好像自己跟他上了床,才愿意听他说话似的。以后要是说聊起天来,他会想,女人跟自己上了床,就会变得格外乖巧,失去了自我,那自己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
阅人无数的冷艳秋,自然看得出她那点的小心思,忍不住又是一阵狂笑,没有办法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她不是提心吊胆便是开怀大笑。
从前的人生好像完全被颠覆了,静若止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自己也变得像个小男生,所有的情绪都会一泻千里。开心时会向她讨要一点奖赏,难过时也可以在他面前尽情倾诉,这完全不符合他他人前霸总的性格,但是他又甘之如饴,这就是真爱吧,一个真正与自己心灵相通的人,他们彼此之间没有隐瞒,没有遮挡,也不需要再考虑对方的看法。
可是这个小女人对自己还有一些隐瞒,而且她好像故作聪明,自以为用最后的一点骄傲来保持在冷艳秋面前的高高在上。
不过他们一个愿意装,一个愿意宠着,倒也乐得其所。
冷彦秋有意让她去处理这些事情,以为长久做打算,边说:“你做主,你说了算,不过有几家公司等着与你合作,那些人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等着你召见呢?”
叶茶芯有些犹豫,低声说:“我不想去。免得到时候我把合作谈崩了。周围人又怨声载道。要知道那里可是佟家的老部下,若我做得好还罢了,我要做得不好的话,他们又会拿我和佟玥璐相比。说我这个后妈不如亲妈等等,又说我胳膊肘本来就朝着白未的,这话我可听不下去,没准我一个不高兴,可能就把那些人给辞退了。”
“我提醒过你和我在一起。你就是随心所欲的,不需要考虑任何后果。发展得好呢,以后就给我们辰曦做嫁妆。若真是亏损了也无所谓的。全凭你心里高兴。再说了,你都敢拿这个给白未做试验台,我有什么不舍得的呢?白城东可以借着我们炒作,我们为什么不是推波助澜呢?他喜欢炒作,我们就让他炒作,维护了你的情怀,满足了你的赚钱欲,这才是最重要的。”
“亏损再多,你也不生我的气?”
“自信点!你就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就算拿我的一切去交换,也值得。”
叶茶芯欲言又止,她也免不了世俗,很想问一下。如果冷冽逼他在两人之间选择,他会选择谁?但她又不愿看到冷彦秋为难。触手可及的幸福可能很快就会被现实击碎,她只想在被击碎前让幸福持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