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米很适应这样忙碌而充实的生活,看着水涨船高的粉丝与存款余额,她感觉从前那些年都白活了,搭上魏书言这条小舟,也迫不及待踏上白未那艘游轮,精心盘算些日子总算见到了这传说中的公子小白。
但这还不够,毕竟白未最听叶茶芯的,所以依米认为当务之急是得到叶茶芯的认可,如果他们主动开口邀请自己合作,那么也算足了澜沧面子。倘若澜沧不识抬举,那她也只能独自前行。
此时的澜沧还在守着最初的那几家商家产品,编着清新文艺的爱情故事,这样的他倒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依米的步伐已经走得很快很远,他们之间的裂纹肉眼可见的增大。
“澜沧,我们会分手吗?”依米问这话的时候,内心是痛苦的,即便想法出现了分歧,感情会千疮百孔,可他们都付出过坚守过,深情的爱过,也许还爱着。
澜沧却觉得莫名其妙,笑着说:“当然不会,从前我们一无所有时,都坚持过来了,如今车子有了,房子也指日可待了,怎么可能会分手呢?我们会结婚生子,然后幸福一辈子啊.”
“结婚生子,幸福一辈子,和大多数人的生活一样吧?”
“是啊,那是我们从前最向往的生活。”
“你也知道那是从前啊。”
“也是现在的,永远的。”澜沧笑着,没有听出她话语中的失落,头也不抬地敲打着键盘,普通人想要的不就是和大多数人一样的幸福平静吗?可依米不再是从前的依米,她的向往越来越高,越来越美好,她也不甘愿做大多数中的一个,她相信自己绝不会沉寂在芸芸众生之中,如果出生在莫家,应该比莫恩语更出色,感情也比莫恩语更精彩。
依米买了一些礼物放在澜沧面前,提醒道:“还记得那个女人吗?叶茶芯,她的未来婆婆去世了,但冷彦秋生死未卜,我们去看看她,说不定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帮忙。”
“为什么?”澜沧这才抬头看着她,眉目之间闪过一些疑惑,“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过路人,她的家事与我们无关,依米,你该不会……难道你最近的业务都是找她帮忙的吗?还是她的前夫魏书言?”
依米不喜欢他这种质问自己的态度,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才说:“我只是想多个朋友而已,我们在外地就如一叶扁舟,孤独无助,难道多认识几个贵人不好吗?何况我现在不是去找她帮忙,而是想雪中送炭。”
澜沧深吸口气,摇头笑笑,“雪中送炭?叶茶芯是什么人物,还需要两个名不见传的小市民去雪中送炭吗?我早说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难熬,我看不是你想雪中送炭,而是去巴结他们。”
“就算我想,难道有错吗?”依米气得两眼通红,顿时掀起狂风巨浪,对着他一通宣泄,“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那些小利小惠的合作商不也是你辛辛苦苦求来的吗?你找他们就不是巴结吗?怎么到我这里就是巴结了?难不成是别人上杆子来求着帮你吗?还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地位比你那些高出很多,让你嫉妒心作祟?我看你也根本不会有大多数人的幸福安稳,你就是迂腐不化,固步自封!”
两个人因要不要拜访叶茶芯的事情而大吵不休,恰在这时澜沧接到了叶茶芯的电话,邀请他们去家中做客。叶茶芯并没有忘记这对情侣,只是老太太病逝让原本就纷乱的生活更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拿了白未的钱,心中既感动又愧疚,感动于孩子的懂事与不离弃,愧疚与作为母亲倒连累了他们,更惹得女儿这般伤心与批判。
她无法拒绝白未的好意,但也绝不会拿干儿子这笔钱解继子的燃眉之急,冷冽已经被关在酒吧一天一夜了,她倒也不着急,心中盘算着既然冷彦秋当初联合白城东来骗自己,当然她也可以联合酒吧来骗骗想骗她的那些人。
冷冽早就醒来,酒吧故意问他要不要找叶茶芯来送钱时,他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不,我给你们打工还钱,不要告诉她。”
酒吧老板笑吟吟地坐在他对面,让人给他端上一碗面来,低声说道:“也是,她都抢走了你奶奶的所有遗产,怎么可能来帮你?叫我说这后妈有什么好的,不都是为了钱吗,说不定这会子已经卖房卖车卖公司,带着自己的女儿远走高飞了。”
“叶茶芯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想她担心。”冷冽矢口否认,可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如果她要这么做,谁也拦不住不是吗?一套价值几百万的房子她眼睛不眨一下就给了卓越,做了好大一个人情啊。
这老板有意在伤口上撒盐,翻着他的手机,说道:“这个卓叔叔倒是关系你,哦不……他只是想告诉你,他从今以后是白城东的秘书,刚签的工作合同,啧啧啧,墙倒众人推啊,冷彦秋也是够背的,前妻诈骗,女友贪钱,亲娘病逝,秘书也跑了,难怪你要借酒浇愁,这一天一夜你家里可是天翻地覆,你说如果你们工资发不下来,员工会不会罢工呢?我就说嘛,这世界哪来的观音菩萨,还要替你们还债,滑天下之大稽!”
冷冽被他的话刺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酒吧老板说:“赶紧找个靠得住的人来把钱还上,回家去吧,否则叶茶芯动动手指,你就找不到回家的门。有没有别的可以信任的人,比如女朋友,或者你爸爸的至交?”
有了叶茶芯的授意,酒吧老板有意把矛头引向两个人,廖副总与岳鑫。这点钱对廖副总来说九牛一毛,可对月薪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在本着放长线钓大鱼的目标下,岳鑫思虑良久还是东拼西凑了几十万来到酒吧赎人。
酒吧老板难免要做做样子,刁难一番,收下钱才说:“他砸的可不是小东西,有两个花瓶可是明代我老祖宗留下来的,价值连城,这点钱也只能够买几只酒品的,花瓶的钱你回去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