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予没来得及说什么,拥有大长腿的人先几步消失在她面前。
白清予拿着花露水,思索着等会让拿手机搜索下这个牌子的花露水的价格,再转钱给他。
关门,门被一只手死死抵住,关不上。
她回头,顾致远正手抵着门,绷着一张俊脸,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妒意,质问:“你们什么关系?”
白清予颇为好笑的看着他,“你在吃醋?”
她要不要给他个镜子让他看看眼底的妒意?
顾致远微微一怔,紧接着理所当然道:“难道不该吗?你是我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算什么。”
换做之前,她会解释一句。
不过现在不会了。
他是最没资格问这个问题的人。
白清予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我是你未婚夫。”这句话脱口而出。
白清予欲笑不笑的看着他,“我也想问你跟徐怀柔怎么回事呢。”
顾致远皱眉,不满道,“我先问的你。”
“这个问题有必要分先来后到吗?还是这个问题令你很难回答?”
顾致远沉默。
他答应了徐怀柔,陪她演戏度过这个综艺期间不能让别人知道。
等综艺录制结束,她拥有进娱乐圈的机会,风声过去,他们再以不合适的理由宣布结束。
到时他会回到她身边,跟她结婚。
“你不要无理取闹。”顾致远塞给她一瓶花露水,“深山蚊虫多,你小心别被咬了。”
白清予下意识后退两步,没有接他的花露水。
砰的一声,瓶子掉落在地,碎了。
不管是顾致远还是白清予,纷纷怔住,呆呆地看着脚边的玻璃。
玻璃渣刮到她白嫩小腿,浸出一条条小血丝,隐隐作痛。
顾致远吓了一大跳,蹲下身来想要帮她处理伤口,却不小心跪在玻璃渣上,就算穿了长裤膝盖也受了伤。
可他不管不顾,本能的掏口袋。
找到干净的纸巾,轻轻帮她擦拭着伤口。
心急的她却忘了,伤口中有玻璃渣子,他这么一擦,刺痛了白清予,也将她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疼得后退一步,蹙眉道:“你起来。”
他的腿被玻璃渣伤到了,再不起来会发炎。
顾致远不知怎的,则是怔怔的看着举在半空中的手,眼神泯泯灭灭。
瓶子破碎的声音引出屋里的众人,看到顾致远跪在玻璃渣上,纷纷惊呼:“有人受伤了。”
有人喊军医有人喊卫队。
顾致远猛地回神来,站起来,第一时间是安慰白清予:“我没有事。”
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笑道:“白医生,我膝盖需要处理。”
白清予仰头看他一眼,冷静道:“你等等。”
她回房间搬来一张凳子放在走廊处,“你先坐下,我去拿医药箱子。”
“医药箱在这里。”沈队拎着医药箱出现。
白清予谢过,蹲下来仔细给他处理伤口。
他是忽然下跪,直接跪在玻璃渣上,膝盖到处是细碎的玻璃渣,血色冒出,看起来很恐怖。
围观的除了女兵,其他素人都不忍心的别过头去。
白清予抿唇,拿着镊子神色专注的清理玻璃渣。
徐怀柔下来给顾致远送花露水的,她的宿舍被安排在三楼。
看到二楼围着好多人,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有人受伤。
徐怀柔恶毒的猜测:白清予?
下一秒,那素人姑娘说:“白医生在帮他处理伤口。膝盖都是玻璃渣,看着可恐怖了。”
想法落空,徐怀柔压下心底的恶念,“能让让吗?我跟白医生认识,找她有点事。”
那人让开,她用力挤进去。
看到顾致远坐在凳子上,垂着眸子,满脸温柔。
白清予蹲在他面前处理伤口,看起来一派和谐。
顾致远身上的温柔令徐怀柔心慌,气血上涌,忘了管理表情,厉声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顾致远抬眸,看到她满脸愤慨,忘了白清予正在帮他处理伤口,无措又迅速起身;“没、没干什么,你不要误会。”
他的动静很大,白清予被他冲击到,整个人往后摔了个屁股蹲。
好在刚刚有人打扫了玻璃渣战场,她的屁股没事。
她垂着眸看着顾致远的膝盖,玻璃渣都出来了,剩下的上药就行。
迅速收拾好医药箱,站起身来,看也不看他们二人,回房,关门,一气呵成。
众人:“???”
看看紧闭的门,再看面前慌张解释的顾致远和满脸怒意又迅速恢复温柔的徐怀柔,这发展他们是看不到懂了。
房间内,白清予呆呆地站在那里。
就这么一瞬间,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没有想。
只是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在徐怀柔和她之间,他总会率先选择徐怀柔。
她已经不是唯一了。
他也不是她的顾致远了。
叩叩——
敲门声响起。
她机械性的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时云起。
她奇怪的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时云起的视线落在她白皙的小腿上。
将她推进屋内,为了她的名声,他没关门。
将她摁在凳子上,“你小腿有伤。”
白清予恍惚的想起自己的小腿也被玻璃渣伤到了。
她看着时云起翻找医药箱,鬼使神差的指着床底:“医药箱在这里。”
顾致远刚刚用的是沈队拿来的,她的还在。
时云起半跪,翻出镊子来,绷着脸说了句得罪了,大掌便抓住她的小腿,神情专注的帮她挑玻璃渣。
和顾致远膝盖上的大片玻璃渣不一样,她小腿上都是小小的,细碎的玻璃渣,眼睛不好,很难挑得干净。
掌心的温热从小腿传来,刺激的白清予想要收回脚,却被他一声“别动”拦住了动作。
她不适应这种独处的环境,有些尴尬的开口:“不然等会儿路医生回来了,让她处理也行。”
时云起绷着脸仔细给她挑玻璃渣,沉默不言。
白清予见此,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跟着沉默起来。
“你还爱他?”不知道过去多久,就在白清予煎熬得祈祷路采薇快些回来破解尴尬的时候,时云起忽然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