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只有矿泉水和白开水?白开水可以吗?”白清予自顾自的问道。
郑女士脸色难看又难过,到底还是点了头,“可以。”
白清予倒一杯白开水放到她跟前,直奔主题:“阿姨,你找我什么事?直接说。”
不管是她还是郑女士,都是直接的人。
郑女士当即道出自己的来意,“看在阿姨养大对你不错的情分上,请你放过我儿子。”
听着她如此理直气壮的话,白清予怔住。
随即是好笑。
郑女士养大她?简直无稽之谈。
她又不是没有家人养。
看着她长大还差不多。
成长的过程期间是有给她买了很多东西,也给了很多无法用价钱衡量的关爱。
可难道她没有回馈过吗?
顾家摇摇欲坠、风雨飘零时,是白家帮了一把才稳住局面。
每年节日、生日,她都会精心准备礼物。
白清予无言的看着郑女士,你想听听她心底有多少想法是她不知道的。
郑女士自顾自继续道:“阿姨知道他失忆了,失信于你,很过分。但这不是他的本心,他也不想的。”
“看在阿姨的面子上,当初爱你的顾致远的份上,请你不要再计较了,好吗?”说到最后,郑女士声音里含了哭腔:“阿姨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好不容易全头全尾的回来,不能再失去他了。”
“阿姨知道在你们这段关系里,是我们顾家、致远的错,但你也曾经深爱过他,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们还有一起长大的时光,算阿姨求你,放过他吧。”
郑女士情绪忽然激动,说着说着就要给白清予下跪。
白清予当然不可能接受她下跪。
接受长辈下跪自己,可是会折寿的。
她眼疾手快扶起郑女士,努力压制颤抖的音色,淡道:“我已经不找他麻烦了。”
郑女士眼泪婆娑,“可你身后的白家在找。小白,麻烦你跟白家说一声,放过顾家吧。”
说着又要给她下跪,“阿姨跪下求你。”
白清予心口有些堵,扶着郑女士的手用了力气,语气也冷漠下来,“您要真跪下使我折寿,我便拿顾家来补偿。”
白清予语气里的冷意使郑女士迟疑,当即站直身子,“那我不跪了。你回白家说说,让他们别再针对顾家了。”
自从跟白家退婚,又闹出顾致远为灰姑娘小三丢下青梅未婚妻后,跟顾家合作的对象不是撤资就是合作时间到不再续约。
顾家再次风雨飘零,顾致远一开始学的就不是金融,现在从头开始学,有一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
但他已经在努力管理顾家的公司,只要白家不再介入,郑女士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会跟前世那样,壮大顾家。
白清予眉目淡淡,“阿姨您也知道,我是学医的,对家族事业一窍不通。”
不等郑女士说话,她又道:“但我会问问我爷爷和大伯,阿姨你回去等消息。”
郑女士听到她答应说服家里人,又哭又笑的拽着她的手,“阿姨就知道小白心地善良,是最好的姑娘。”
白清予扯唇,轻笑。
帮她就是善良的好姑娘,要是不帮她,是不是就是心思恶毒,见不得前未婚夫好了?
挺可笑又可悲的。
梦中,顾致远毁了白家,郑女士在外游玩,等一切尘埃落定回来。
得知顾致远不顾情面的毁了白家,她也只是口头上训斥顾致远几句,随后故作生气的晾着顾致远几天。
直到徐怀柔抱着孩子,牵着顾致远出现,她借着孩子甜甜的喊奶奶,顺坡下驴,原谅了他们。
只在无人的背后感慨一句:真是造孽啊!
是啊,白家遇到他们,真是造孽啊。
今天来跟她讲所谓的情分不过是白家占据上风,顾家风雨飘摇。
若是顾家占上风,得益者是她和她的儿子,白家被踩进泥里,她是不会出现的。
她会借口出去游玩,一切尘埃落定,回来后口头圣母几句,无关痛痒的呵护,谁不会呢?
人心啊,最是架不住深思。
白清予还是出了门。
她已经不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心情就不去做自己要做的事。
她找闪送给岑立国送东西,并电话叮嘱需要注意的事项。
岑立国得知外甥女给自己闪送了东西,特意吩咐助理,让前台注意看,随后进入忙碌状态。
白清予回家给老爷子送了东西,正好看到大伯也回来了,又把自己准备的东西交给他,“大伯,这个东西你也带好。”
武平接过,是一张纹路复杂的符纸折叠成类似平安符的东西。
A市发生的事,王助理和王伯已经告诉武平,他也才知道自家侄女不知何时变成有特殊本事的人。
面对她给的东西,没有多问,仔细的放在口袋里,并跟他保证,“洗澡我也会放在洗漱台上的。”
白清予笑着解释:“这个能碰水,您也可以缝制一个小锦囊装在里面,挂在脖子上,或者手腕上。”
不过那样有点折损武平霸总的身份。
武平当即吩咐王妈帮自己缝一个小锦囊。
老爷子不甘示弱,也要一个小锦囊来装。
一家三口一起吃了一顿饭,白清予回医院。
她给岑如遇送了一个,让她放在口袋里。
有些事,有了怀疑,不做点什么,她心难安。
若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还好,要真是最坏的猜测,护住一个是一个。
岑如遇拉着她,目露心疼的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白清予安抚她,“没事。这是我给你求来的平安符。护你平安的。”
见她不想说,岑如遇没再问,只是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不用过分担心她。
接下来两人聊了一会儿日常,白清予被柯楠喊走,才结束单独的相处时间。
走出病房,白清予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从小没有母亲这个角色相伴,也没有人告诉她要怎么跟母亲相处。
岑如遇回来了,每次想与她亲密,她都着实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两人为数不多的相处很生硬。
柯楠打趣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救世主。”
“什么救世主?”时云起低沉的嗓音从旁边传来,两人看过去,发现他敞开的胸口包了纱布,纱布上还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