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被碎片割破,鲜血淋漓,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啧了一声,真是欠他的。
耐心耗完前,过去将人拽到沙发上坐下,冷着脸勒令:“好好待着。”
做错事的时云起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洗碗,手软没拿住。”
这个时候他清醒了很多,乖乖道歉,像只做错事后认错的大狗狗。
白清予冷着脸翻找出医药箱,帮他清理指尖的碎片,又消了毒,将其包得跟粽子似的。
时云起跟个鹌鹑似的,垂着眼睑,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放轻不少。
“清醒了?”白清予边收拾医药箱边问。
时云起声音低低的,“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说着要站起来,继续去收拾碗碎片,“我去帮你收拾。”
“坐下。”白清予冷喝。
时云起咚的一声,坐下,醉了也不影响他帅气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我不动,予予不要生气。”
白清予不吃他的卖乖,转身去打扫碎片。
收拾好,转身看到时云起清澈又愚蠢的目光直勾勾看她。
见她看过去,他咧着嘴笑:“予予。”
白清予来到他面前,“去睡吧。”
很晚了,她真的困了。
她现在只想睡觉,不想再跟一个醉鬼计较。
“好。”时云起摇摇晃晃起身。
白清予担心他摔了,伸手扶住他:“我送你去房间。”
时云起很安静。
她扶着他到床前,“好好休息。”
正要走,时云起忽然喊她:“予予。”
白清予回头,“怎么了?”
时云起眼神有些闪躲,正当白清予莫名其妙时,听到他笑弯了眸,说:“我今晚好开心。”
白清予能察觉到他像个孩童一样开心。
她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忍不住跟着笑。
“予予,你笑起来真好看。”时云起痴痴地说,“你以后多笑吧,好不好?”
白清予脸上的笑容落下来:“你安安静静睡觉不给我惹事,我就开心了。”
“好。”时云起往床上一摊,滚进被子里,露出个脑袋来,“我乖乖的,不打扰你休息。”
一双明媚带笑又不失清澈的眸子看着她,好似眼里,心底全是她一个人。
白清予小心脏狂跳,狼狈的转过头去,警告:“你好好休息,不许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随后落荒而逃。
家中住了一个醉鬼,还是一个不算很熟的醉鬼,白清予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结果意外的陷入深度睡眠中,直到被食物的香味香醒。
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后,走出卧室。
厨房里,时云起围着她买的粉色卡通团围裙,举着菜铲给煎蛋翻身。
听到动静,转过头来,透过厨房透明的玻璃门和白清予对上视线。
只一眼,时云起便克制的移开目光,盯着锅里的煎蛋,脑海里想的是刚刚看到的一双白皙修长的大长腿,令人血脉喷张。
白清予并不知道自己觉得正常的穿着在时云起眼底是勾人的。
她朝厨房走去,边问好:“早上好。”
时云起回了一声,“早上好。你等等,煎好蛋就可以吃了。”
四个煎蛋、白粥、还有一道下饭的炒菜,简单的早餐。
两人坐在饭桌上,白清予客气的道谢,时云起说不用客气后便沉默进食。
白清予是专注的进食,时云起是想起昨晚做的一系列事情处在尴尬中。
这些年只有三次喝醉。
第一次是知道白清予和顾致远确认关系并订婚那天、
第二次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他们怎么怎么幸福,受不了刺激去喝酒,醉后发了酒疯。
第三次是昨晚。
万万没想到楚清秋那家伙这次竟然主动给白清予打电话。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白清予亲自来接他。
可他竟然对着她发了好多酒疯。
越想,时云起越尴尬,头越埋越低。
白清予没有替人回忆糗事的嗜好,简单跟他解释昨晚的事。
时云起断断续续记住一些,唯独开门锁定那段没有记忆。
他那会儿真的睡着了。
“忙着上班,有时间再说。”时云起道谢:“昨晚真的谢谢你。”
“举手之劳。”白清予笑:“虽然我们是朋友。”
时云起垂眸,心底反驳‘不想做你的朋友’,面上没变。
吃完后早餐后,再次礼貌道谢,回屋换衣服。
上班狗,伤不起。
待她再次出现在客厅,时云起拎着垃圾站在玄关处等她。
饭桌上,厨房里,全都收拾干干净净。
莫名的,心情好了不少。
打开门,迎面对上顾致远抬手要敲门和满眼不敢置信的目光:“你们……昨晚住一起?”
白清予皱眉,“怎么又是你?”
这顾家人没完没了了是吧?
先是郑女士再是他顾致远。
大早上的来堵她,影响她一天的好心情。
“你们昨晚……住一起?”顾致远还是那句话,声音尖锐,一副得不到解释就不罢休的态度。
时云起将白清予护在身后,面对顾致远时,眼神冰冷,还带了杀意:“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安静。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家予予。”
顾致远不相信白清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那些时光的证据里都在告诉他,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深。
所以白清予怎么会这么快,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其他的男人有瓜葛。
相比白清予移情别恋爱上别人,顾致远更愿意相信她在欲擒故纵,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忽略时云起,看向他身后的白清予,“清予,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我也很痛苦。可是她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放任她不管。”
“清予,你会谅解我的对吗?”顾致远神色痛苦的看着白清予。
做错事的是他,他却希望她能谅解他。
天下·滑稽大笑话。
顾致远企图从她脸上看出对自己的在意。
可什么都没有。
她很平静。
甚至平静中带着厌恶。
她开口:“说完了吗?”
白清予神色不耐,甚至充满了厌恶:“我之前说过的话你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啊。”
“那我再说一次,你可要仔细听清楚了。”
“我,白清予不会因为你的背叛堕落自己。”
“听清楚了吗?”白清予耐心耗完,“你能听得懂人话吗?好了,现在你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