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予轻轻瞟他们一眼，冷峻异常，“下车。”
耽误她挣功德，都讨厌。
岑晋昭讪讪笑了笑，拉着岑晋原下车。
梁云生脚踩油门，车子飞出去，留下吸尾气的兄妹俩。
“咳咳……”岑晋原捂着嘴不住咳嗽，骂骂咧咧，“她真跟我们有一半血缘表妹？真冷血。”
岑晋昭目光凉凉的瞪了他一眼，“至少比你靠谱。”
说着转身上车，自己做司机。
此地不宜久留，他们还是快些离开比较。
白清予和梁云生直奔民调局。
路上，白清予跟梁云生解释了废弃大楼里的内幕，并将自己的打算告知，“我要超度它们。”
梁云生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白清予说要超度它们，而是得知那栋废弃大楼里全部都有鬼混居住。
那栋大楼，十七层住户，一层有六户，一户最少一人，最多三四人个人一起住。
细算下来，几百个灵魂，这还不算已经灰飞烟灭的，数额庞大。
他想到超载的电梯，头皮发麻。
进入民调局这么久，他见过的全部鬼量十只手指都数得过来。
怪不得是栋阴宅。
震惊过后是担心，“你能搞得定吗？”
白清予微微摇头，“我一个人当然搞不定，需要大家的帮助。”
两人后直奔民调局，将这件事上报给骆云清，让她去跟上面的人联系，再由上面的人联系名单上的地方警察来处理。
有确切资料，上头很重视，这件事执行力很快。
不到一周的时间，已经找到一部分灵魂的尸骨。
尸骨被发现，即将面临魂飞魄散的灵魂体得到安全。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全部灵魂体的尸首都找到了。
时间过去太久，它们可能只剩下一点遗骨，但只要被世人发现，在魂飞魄散前，他们有一定机会能够重新投胎。
白清予重新回到废弃大楼里。
这次跟她一起来的除了梁云生还有骆云清以及一个刚刚完成任务回来的同事小邓。
小邓长着一张不显年岁的娃娃脸，见面的时候白清予还以为是弟弟，结果他拥有与他长相十分不符合的硬汉嗓音。
用他那个很硬汉的嗓音自我介绍道：“我叫邓为妙。今年三十五岁。往后多多指教。”
白清予当时的心情，有点一言难尽。
现在他倚在墙壁上，一本正经的盯着白清予看。
白清予没有告诉他的是，他倚着的位置有个灵魂体。
那是被搅泥机搅碎了，砌墙上的受害人。
它平时无聊就会到处在墙里跑。
邓为妙好死不死的，倚在它刚到的位置。
梁云生见过白清予送走清虚老道身上那些魂体，此时不是很好奇她会怎么做。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察觉到周围冷气更重了。
四处观望，问白清予：“都到了吗？”
白清予看向宋婉柔，后者轻轻颔首，“都到了。”
骆云清一样看到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阿飘，过去太久，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不健全。此时空洞的眼眶里不难看出对新生的向往。
跟邓为妙一样，倚在旁边，没有参与。
这是白清予的成长之路，她负责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复杂的经文涌出，大家面前出现一道黑色的入口。
无论是即将灰飞烟灭的鬼混亦或者是新魂，它们被白清予超度，被鬼差带走。
随着他们消失，这栋废弃多年又阴森多年的大楼，渐渐出现的原本模样。
破败，腐烂，杂草丛生。
看着变了个样子的大楼，众人没什么表情。
白清予睁开眼睛，一道凌厉的金光从瞳孔里闪过。
很快消失，变成平时的模样。
温柔，恬静。
白清予看着宋婉柔，问她：“你是继续待在这里还是跟我走？”
宋婉柔警惕的瞥向骆云清，她身上有股令自己心悸的恐怖气息，但白清予跟她是一伙的，他们应该不会伤害自己？
“我想跟你走。”她会在这里无非是护着这边的脆弱魂体，现在他们都去投胎了，自己在这里也孤单，不如跟着白清予一起走。
但他们即将面临一个问题。
宋婉柔怎么跟白清予走？
她倒是不惧怕太阳，也不是出不去这里，但她会受到规则限制，灵魂体变弱。
“你不用担心怎么跟我走，你只需要说句要不要走就行。”白清予还有事做，没时间磨蹭。
“我愿意的。”她有求于人，当然是跟着白清予身边最好。
白清予见她同意，无声的念动咒语。
眨眼间，宋婉柔连带她用鬼力炼化出来的房子换了个位置。
这里看似地方很小，但她发现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就在她疑惑这里是哪里时，白清予的声音传来，“这是我的空间站，你在里面好好待着。要是无聊了想出来，告诉我一声，我放你出来。”
听到这是她的空间站，宋婉柔很是激动。
她果然没有跟错人。
她对未来有了很大的期待。
白清予解决好宋婉柔的去处，朝着电梯的位置走去。
梁云生奇怪的跟上去，“小师妹我们不用坐电梯了吧？”
鬼都不见了，还有电梯这玩意？
事实证明，还真的没有。
白清予是借着挂在旁边的绳子下去的。
绳子应该是探险者留下的，不知为何没有收走。
梁云生拽着绳子，看向后面跟上来的骆云清和邓为妙，催促，“骆队、老邓你们快些啊。慢吞吞的小师妹有危险怎么办？”
说完不等他们说话，借着绳子下滑。
负一层老板拿来做停车场，由于没有后续，这负一层也废弃着。
白清予站在那儿，刺鼻的恶臭传来。
她从掌心掏出微光来。
自从知道能装东西后，她每次出门都是把东西装进去，另外背个小包掩人耳目。
乌漆嘛黑的地下停车场被微光这么一照，不至于亮如白昼，但也能看清楚两米之内的位置。
就在她左手边两米五之外的地方放着一个红色的行李箱。行李箱周围渗透着黏糊的液体，苍蝇乱飞。
右手边放着一个很大的编织袋，能装下一个折叠的成年人。外面和行李箱无异。黏糊的液体还有苍蝇以及白色的，肥糯糯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