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实打实砸下去的那种。
梆的一声,溅起一地灰尘。
白清予光看着,就浑身疼。
倒下的过程中,顾致远目光定定落在白清予脸上,期望从她眼底看到对他眷恋的情愫。
可是没有。
她眼底一片平静。
甚至还带着嫌弃。
大早上的来找她麻烦,换谁,谁不嫌弃。
白清予居高临下的对上顾致远瞪大的眼睛,“你有狂犬病?”
否则怎么解释大早上发癫?
顾致远喘着粗气,呵呵的看着她,眼神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微光很小,白天的光亮也没很大,顾致远没看到微光出手。
自从顾致远失去记忆后变得很难沟通,白清予不想跟他说话。
看他气势汹汹的来,肯定没有好事。
既然如此,她更不想跟他耽误时间了。
她转身就走。
顾致远身上的毒素很少,一分钟后便能动了。
顾致远见她要上车离开,着急的喊道:“徐怀柔孩子没了。你满意了?”
打开车门即将上车的白清予闻言,顿住脚,回头看他,眼神平静的反问:“所以呢?”
所以他大早上气势汹汹的来找她是要告诉她这个消息?还是来责怪她?
“那好歹是一条稚嫩的生命,他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顾致远满眼失望的看着她,“你怎么变成这个恶毒的样子了?”
白清予看了眼时间,今天早起,距离上班还有时间。
那她就来跟他好好唠唠嗑。
她走到顾致远身边,蹲下身来和他对视,唇畔挂着笑意,却不打眼底,“你是在责怪我吗?”
顾致远没有说话,但心底是这么觉得的。
要不是她赶尽杀绝,徐怀柔和他的孩子不会出事的。
白清予嗤笑一声,微微歪头,眼底带着赤裸裸的嘲讽,“你是孩子的爸爸,她是孩子的妈妈,你们两人作为孩子的父母,没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在我这找什么存在感呢?”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白色的手套戴上,轻轻的,却又带着侮辱性的拍打顾致远的脸颊,“你不会是觉得用这个来道德绑架我让我心软,然后开口让我爷爷和大伯帮你顾家吧?”
不知道是被她的动作还是她的话给刺激的,顾致远满脸通红的挣扎。
不知道白清予对他做了什么,除了嘴巴能动,甚至动不了。
“这么激动?看来我猜对了。”白清予语气轻柔,“顾致远,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对现在的你言听计从?”
顾致远张嘴,语气显得特别的理直气壮,“你还爱我。”
不等她接话,又自顾自的继续道:“你让我处理徐怀柔就是最大的证明。”
看着他如此自大独裁,白清予忽然失去了兴趣。
正好有住户起来了,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致远,情绪莫名道:“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股自信不清醒下去。”
这样下去,都不用她和大伯动手,顾致远便自取灭亡了。
可能今天的黄历是不宜出门,白清予刚到医院就听同事来报,有人找。
她没有问是谁,总归见到就知道了。
猜测过谁谁谁,万万没想到今天来找自己的人会是沈大。
他长相不俗,西装革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身边跟着同样精英装扮的男人,想来是他的特助。
沈大看到她过来,迎上来,停在一米之外,礼貌颔首,“白医生。”
白清予轻轻颔首,“沈总这是?”
沈大朝身后的特助伸手,后者将一张支票双手送到他手上。
沈大同样双手将这张支票送到白清予面前,“白医生,这是歉礼。我的一点点心意。”
白清予后退到一米之外的距离,戒备的看着沈大,“无功不受禄,沈总将它收回去。”
她怀疑这张支票感到她手上,下一秒就有专员来带走她调查。
沈大解释说这不是贿赂,只是作为前两天沈二和沈珍珠给她添堵的歉金。
无论他说得多漂亮,白清予丝毫不领情。
沈大还想继续,正好一个电话进来,是院长打来的。
她接通,语气都热情了不少,“喂?院长,你找我什么事?”
路院长:“???”
今天的白医生好像热情很多?
但路院长没有时间多想,道:“有重要的事,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院长。”白清予挂断电话,借口院长找自己有要事,走了。
沈大看着她步入电梯,刚刚还平和的目光陡然沉下来。
白清予不收支票。
难道是他填的字数少了点?
也对,她本是白家千金,从小不缺钱。
成了医科圣手后更是不缺钱,怎么会对这点钱心动。
是他想岔了。
院长办公室
白清予敲了门,得到院长答应,她推门而进,“院长。”
“来了。”院长开口指着桌上的病历表等,“这里有个病人,上面想让她从军区医院转过来,你先看看她病历表,确定了再转过来给你。”
白清予瞬间了然,这是慕名而来的患者。
她道:“我先看病历表。”
院长推病历表给她,并将病人的情况说了,“病人在任务里中弹,没有办法及时得到治疗……”
不知道是不是耽误治疗太久,就算手术取出子弹,伤口不仅不愈合,还一直在以伤口为中心的地方扩散,腐烂,用最好最先进的药都没有用。
上次她救了那位后,军区医院打了电话过来,问他们能不能转个病人过来。
路院长当然不可能当即答应,军区医院的药都是最先进最好的药,要是在军区医院都治不好,他们医院怎么可能有用。
对方没有强硬的说要让他们接手,让他把病例给白清予看看,要是她有办法,愿意接收,他们就把人送过去。
要是没有办法,他们也不强求。
白清予的目光落在病人照片的伤口上。
或许是照片的原因,没多少黑气。但可以肯定,科学的治病法是解决不了的。
她放下病历表,认真严肃的说:“病人的伤口很特殊,科学的治病法对它没有用。”
院长惊喜,“你的意思是能救?”
白清予不做确定的事,“我需要亲眼看到病人的伤口。”
院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