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给沈珍珠让道了,“云起,我忽然想上洗手间,你们先聊。我去去就来。”
时云起嗤笑,单独的病房就有卫生间。
他的理由可真蹩脚。
沈珍珠在沈铎刚刚的位置坐下,鼓足勇气开口:“云起哥哥,不如你转到我们医院去吧?那里不管是医疗设备还是环境都比这里好。而且……”
而且她在那里。
他要是在那里住院治疗,他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时云起盯着沈珍珠的脸看,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她的脸皮是啥牌子的?这么厚?
沈珍珠被他看着,脸慢慢变红,垂下眸子,微微弯下脖子,力求露出被人见人夸的完美天鹅颈。
时云起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心思,实在看不出什么后,便移开目光。
沈珍珠察觉到他的视线不在脸上,有些懊恼又失落还有一些开心。
不管怎样,时云起刚刚还是看她了。
她重新扬起脸来,含羞地看着时云起,“云起哥哥,明天开始我给你送饭吧?”
时云起的视线再次落在她身上,心想这人可真会顺杆子往上爬。
白清予本来想看时云起情况的,毕竟自己离开时他情绪不高,担心他胡乱脑补一些不健康的事。
结果来到门口才知道他房里有人。
不仅有人,他们还含情脉脉地对视。
有那么一刻她是生气的。
她刚刚答应做他的饭搭子,他转头就跟别人含情脉脉。
是不是真的印证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就在她准备将那件事当没发生过一样转身离开时,听到里面传来时云起冷漠的嗓音:“你是哪个牌子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我是不是就纠正过你?你比我大?”
时云起无语,沈珍珠家中哥哥那么多,并不缺哥哥,怎么这么喜欢认哥哥?
时云起对沈珍珠的变脸不感兴趣,冷漠地赶人:“我要休息了,请沈小姐离开。”
被喜欢的人这样直白地赶走,沈珍珠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
“云起……”哥哥二字出现在嘴边,对上时云起冷漠至极的眸子,到底再也说不出口来。
受到如此冷待,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捂着脸,哭着跑出去了。
就这样,跟门口的白清予碰上。
沈珍珠脸色刹那间更是沉得厉害。
她刚刚都听到了。
她稳住心神,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冲白清予颔首,“最近照顾……时先生,辛苦白医生了。我在这里谢谢白医生。”
时云起听到白清予的名字,赶紧走出来。
看到沈珍珠以女主人的语气和白清予说话,他气不打一处来。
刚想说话,就见白清予给他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他:“……”
白清予想玩,他乐于相助。
沈珍珠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了,见时云起没有反驳,心底暗暗高兴。
看向白清予的眼神也藏着得意和挑衅。
白清予忽略她得意和挑衅,奇怪反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道谢的?”
当然是……“女朋友。”
说出来后,沈珍珠心口一松。
告诉自己,刚刚时云起没有否认,肯定也是默认她身份的。
下一秒,被打脸了。
时云起亲自打的。
“沈珍珠你乱说什么胡话?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污蔑我名声。”
他越过她,着急地和白清予解释:“予予你不要相信她的话。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可以拿我的人格发誓。如有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
【死】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白清予抬手拦住,“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说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誓言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
时云起被她一瞪,不怒反倒开心起来。
予予这是在担心他。
担心一个人的前提是在乎一个人。
因为在乎,才会担心。
越想,他的心情越雀跃。
刚刚的郁闷一扫而空,神清气爽。
白清予不知道他在高兴个什么劲儿,十分无语又隐晦地瞪他一眼,收回视线看向伤心欲绝的沈珍珠,“沈小姐,我跟我男朋友一样,存在相同的疑惑。”
时云起满脑子都是白清予那句【男朋友】三个字,欢呼雀跃,旋转,沉浸在自己被白清予承认身份的世界里。
白清予不用看都察觉到身边人的快乐。
她忍不住勾唇,看到脸色难看的沈珍珠时,脸上的笑意敛了一些,真诚发问:“你是什么牌子的脸皮?沈家牌吗?真的好厚。”
被一而再再而三这样对待,沈珍珠哪里还待得下去,捂着脸跑了。
白清予去看病人的情况,针歪了,回血了,她重新调整好。
从病房出来,时云起倚在门边,看到她出来,立即站直身子,冲她傻笑。
白清予蓦地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
她亲自承认自己是时云起的女朋友。
刚刚有沈珍珠在,她没什么感觉。
这会儿长长的走廊就他们两个人,周围莫名安静得过分,她忽然生出不安感和羞怯。
她有些结巴地说自己要去查房,转身就要走。
却不想时云起长手一捞,将她连拉带拽进病房去。
门关上,她被堵在门板和时云起的胸膛之间,十分不自在地扭动。
忽听他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吓得不敢动,忙问是不是扭到伤口了?
时云起闷闷地嗯了一声,说:“我想抱抱你。就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嗓音太可怜抑或者什么,白清予乖乖地站着,不动了。
时云起的拥抱十分绅士,只是轻轻环着她,掌心也规规矩矩的。
就算如此,白清予从一开始淡定到后面变得十分难捱。
她鼻尖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明明掺着药味,她却从中闻到他属于身上的气息。
更要命的是他体温很高,就这么一会儿,隔着薄薄的布料传到她身上。
热得晕晕乎乎的,更是不自在。
她答应了,人也抱到了。
时云起有种不真实感,不确定地问她:“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美梦做多了,醒来一片虚无,惆怅的次数多了,遇到真的了,他不敢置信是真的。
白清予没说话,行动很直接。
伸出手,在他腰间软肉一掐,狠狠一拧。
听到他抽气声,她明知故问:“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