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侧面明白，他们拍摄结束后去做了什么。
是他不能知道的事。
但是，凭什么跟拍们能知道？
不行，等会儿得问问跟拍们，他们都去做了什么。
回到屋里，白清予道：“我休息会儿。”
她用了术法，人前没表现出来。但还是有点疲累。
时云起应了一声，细心地帮她脱鞋，放好，又去打了水，给她擦脸。
昨晚这一切，白清予都没有醒来，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白清予倒不是累坏了，而是睡着后，她被一道银光给‘拉’走了。
一阵柔和的白光里，一个光球蹦来蹦去，不复原来的虚弱。
看来，是从她身上拿到了点能量，休养好了点。
她问：“你领我来这里做什么？”
光球飘到她面前，透明的触角试探性地圈住她的手。
白清予没拒绝，静静地看着它。
见她没拒绝，光球的光亮了亮。
白清予能察觉到手指上的触感紧了紧，她看着它，“有事说事，不要拐弯抹角。”
光球上的光色暗了一下，又亮起来，飘到白清予面前，触角轻点她眉心。
眉心一痛，紧接着对方的想法传达过来：契约。
知道对方的想法后，她诧异地瞪大眼睛看对方。
什么？虚弱的天道要和她契约？
是她在做梦还是天道傻了？
她一介凡人哪值得天道和她契约。
白清予蹙着眉心，拒绝了，“不好。不要。不行。”
连带着三个不字，证明她拒绝天道的决心。
光球着急地晃荡触角，还是那两个字：契约。
白清予还是拒绝，还是那三个不字。
打死她都不和光球契约。
“我先回去睡了。”她原本打算在睡觉时消化刚刚得到的功德。
被光球这么一打扰，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还有时间消化吗？
被拒绝多次，光球气呼呼地不让走：不许走。
契约！
让走。
白清予挑眉，“契约才让走？”
光球没再说话，但看它直挺挺地立在她面前，是这个意思。
白清予往地上一躺，“那我不走了。”
“提醒你一句哦，要是我的灵魂迟迟回不到我的身体里，会被判脑死亡。届时就没有人帮你打坏人了。”
光球一顿，紧接着场景一换，白清予醒来了。
她看了眼桌上的手机时间，距离她睡过去已经几个钟头了。
本该睡在她身边的时云起不见了身影。
她有些奇怪，大半夜地不睡觉，他去哪里？
怀揣着疑惑，起床去了浴室。
昨晚回来，她就睡了。
能感觉到身子被擦拭过，但还是不如洗来得舒服。
清洗干净出来，正好碰到时云起回来。
她顺嘴问了一句：“大晚上不睡觉，你干嘛去了？”
时云起摇摇手机，“处理事情去了。”
而且，现在也才十一点半，在市区内，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她没问处理什么事，擦了护肤品，重新躺回床上。
不过她却睡不着了。
这里有摄像机，不好说私密的事。
她道：“出去走走？”
时云起知道她有事要和自己说，缓缓点头，“好。”
出门时，时云起手臂上挂了一件外套。
白清予走出门，才发现有月光。
还是很亮的，能照亮大地的那种亮。
她惊喜：“居然有这么亮的月光。”
“看月亮毫无杂质，明天还是大太阳。”她说。
“你怎么知道的？”时云起走在她身边，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相互交缠。
“我去过奶奶的老家。”印象里，那时候的月亮也这么亮。
她在奶奶的背上，奶奶和她讲，月亮亮，干净无杂质，第二天会出大太阳。
第二天真的出了好大的太阳，她中暑了。因此记忆深刻。
时云起走在她身边，听着她絮絮叨叨讲起小时候的趣事，心头一片宁静。
讲着讲着，白清予感觉自己话好多，而时云起都不说他小时候的事，顿觉有点亏。
她问：“你小时候都发生了什么样的趣事？”
时云起沉默。
他小时候很枯燥，没有什么令他记忆深刻的事。
唯一令他记忆深刻的是她的爸爸冲进火海，将他救出去。
他橙色的服装，伟岸的身影在他脑海里久久散不去。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感觉自己的生活索然无味。
也是那一刻，他有了想要达成的梦想。
正好刚学的作文题目是：长大了想做什么？
他写了想当消防员。
除了这件事令他记忆深刻，其他的都是刻板地学习，很枯燥，并没什么好说的。
“不开心？”白清予踮起脚尖，盯着他眼睛，“小时候过得不开心？”
时云起摇头，“也不是不开心。只是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没什么好说的。”
白清予夸张地说：“你小时候好惨啊。”
他笑。
他并不觉得惨。
有了目标，更努力地前进。
后来的一切，对得起他的努力。
不知不觉，两人走得有点远，白清予停下来，将不久前梦里发生的事和他讲了。
末了，问他，“你说我要是跟光球契约，它恢复实力后会不会撕碎我？”
“它敢。”时云起双眸一利，杀气外泄。
光球虽然没有直面时云起的杀气，也瑟瑟发抖。
强大时它是不惧怕的，毕竟时云起就是一个小小的凡人。
但它现在不是强大时期啊，它现在还得靠这些小小的凡人。
白清予轻拍他胸口，“反应别那么大，吓坏小朋友就不好了。”
时云起秒恢复正常，却是道：“下次它要是再找你，就让它来找我，我和它谈谈。”
白清予总觉得他口中的谈谈不是简单地谈谈。
不过也是从这以后，光球没再想和她契约。
倒是偷偷吸她功德，气得她追着它打。
后来，它光明正大地偷。
吸食过后，它回馈给白清予的是她更高的实力。
白清予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不知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时云起将手臂上的外套搭在她肩膀上。
两人回去的路上，碰到顾致远。
他倚在墙角处抽烟，大概也是没想到会遇到他们，月光下的俊颜闪过诧异。
双方不熟，没什么好说的。
时云起抿着唇，护着白清予从旁边离开。
“清予。”顾致远开口喊住白清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