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外,站着一名男子。
同看戏的人不一样的是,别人是往里挤,他是往外挤。
奈何看戏的人太多,瘦小的他挤不出去。
白清予拽拽柯楠的衣服袖子,示意他往那边看。
柯南亦是一眼发现不对劲儿,在保安过来前,一把冲过去把人拉住,并且控制住。
往他怀里一揣,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包起来的长条状。
柯楠颠了颠,冷酷地问:“这东西是你的吗??”
被柯楠控制着的人冷冷地哼了一声,“我怀里的东西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吗?”
男人紧身皮裤,豆豆鞋,不合身的西装外套和紧身衣,满脸倔强。
“是不是你的,等警察来了,调监控就知道了。”柯楠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要真的不是他偷的,大不了事后他送衣物道歉。
围观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转身。
看到一个年轻人被一名白大褂医生压着,动不了的,还挺迷茫的。
待听见柯楠的话,大家便明白过来。
“原来偷东西的另有其人啊?”
“这小年轻好手好脚的,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人偷东西。”
“你刚刚还说那人穿得人模狗样的,就是不干人事呢。现在事情还没确定,话又让你说了,你个墙头草。”
“我遇到过几个这样的,都偷鸡摸狗,不做人。”
围观的群众叽叽喳喳,大部分都在等警察来,然后给个结果。
不过路人一般很难得到正确的结果。
早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有好心人报警了。
这里离警察局很近,保安刚维持好现场,警察到了。
现场太乱,警察把相关人员带回警局审问调查。
柯楠和白清予都得跟着去说明情况。
进了警局,那名穿皮裤的男子不叫了,跟个鹌鹑似的,把什么都交代了。
他原来是陪女朋友来医院打胎的。
缴费的时候遇到了难题,钱不够。
收费人员让他回去准备钱再来。
女朋友去厕所,他坐在大厅里等着。
就是这么凑巧,看见隔壁老人家包里鼓鼓的,且一直抱在身前,一看就特别的宝贝。
他起了心思。
从业多年的他,借着人群的遮挡,成功拿到老人家的东西。
趁着的老人家还没发现,抱着东西想跑。
事关孙子的救命钱,老人家本就警惕,一摸包,空了,当即就嚎淘大哭,抓住身边的人就质问。
人本就多,老人家这么嚎啕大哭,声泪俱下的解释,引得众人同情。
他想挤出去,瘦小的他压根挤不过看戏的路人。
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白清予看他不对劲儿,柯楠冲过去把他控住。
了解来龙去脉的老人家抹着眼泪,朝白清予和柯楠跪下,朝警察跪下,“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他也跟那位被自己无悔的男子道歉,“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我也是急昏头……”
老人家停住话头,不管什么原因,误会人是真的。
中年男子摆手,“我可以理解,您老现在也道歉了。我就不计较了。”
老人家觉得十分抱歉,出去给男子买了一条烟和一瓶酒做道歉的礼物。
男子本不想收的,毕竟老人家穿得并不怎样,而且孙子在医院也需要钱。
可是朴实的老人家执意给,他收下了。
老人家见他收下礼物,也是松一口气的感觉,然后带着找回来的钱,步履蹒跚地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白清予想了想,问了工作群,有没有人知道大厅里出事的老人家的孙子出了什么事。
有个小护士私聊她:“白医生我知道。他的一条手臂被机器切断了。现在正在手术室抢救呢。”
“孩子才八岁,张主任的团队不忍心孩子成为残疾人,一直在努力拯救孩子和他的手。”
“费用几万块,但孩子的爸爸和爷爷没有。”
“爷爷一直在医院守着,爸爸回老家凑钱了。”
沈知遇道了谢,从自己的个人账户里拨钱过去:“我现在要外出,你领了钱,先去帮他们垫交。”
“谢谢,改天请你喝奶茶。”
“好哦。”小护士领了钱,屁颠颠地去做了。
做完这一切,白清予再次回到洪灾现场。
除了不严重的,不用送医院的,都在户外包扎。
接下来的三天,白清予都在户外扎营,第四天,水退了,他们可以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是Z府的事。
回去那天,白清予在一艘船上看见顾致远的身影。
他穿着救生衣,站在船上指挥工作人员搬东西,他的身边跟着一名穿着运动装的漂亮女子。
女子正手持擅自遮阳,好奇地四处查看。
正好转过白清予这边来,然后她看清楚她的脸。
徐怀柔!!!
她白皙的皮肤,周身的富贵,满身的名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更不可能是传说中顾致远要死要活要娶的乡下姑娘。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徐怀柔是顾致远的白富美未婚妻。
看样子,两人是合体做慈善了。
徐怀柔不是那个世界的徐怀柔,看到她,也只是一眼掠过,不再关注。
也是,这里,他们毫无关系,又怎么会在意。
回到市区,院长来消息,说是辛苦他们这段时间在外忙碌,给他们两天的时间休息。
假期归假期,手机号得开着,不能关机。
假归假,得随时待命。
白清予和大家不在一个小区,她下车,打车回家。
打开门,看见熟悉的,很久不见的家人,爸爸妈妈爷爷,除了大部队的大伯,都在。
屋里布置得很喜庆,客厅的空白墙上挂着横幅,上面写着:祝白大夫事业顺利,健康平安,28岁快乐。
她恍惚了一下,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看向门口的电子日历,的确是她的生日。
他们今天齐聚她这里,是给她过生日的。
“谢谢爸爸妈妈爷爷。”她开心地扑过去,要给他们一人一个熊抱,然后被嫌弃了,“脏死了,先去洗澡刷牙。”
“我再臭也还是你们的女儿孙女,不许嫌弃。”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回房间洗澡去了。
这几天都在外面,条件一般,就算洗过,衣服也换得勤快,身上还是有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