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的下方放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他刚要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就见它像是有生命力一样,一口咬在他指腹上。
他疼得想要甩开它,却见它咻的一下窜入他伤口里,消失不见。
他呆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
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
他拿着信找到爸妈。
爸妈看过后,神色复杂地告诉他,“你奶奶肯、定是看出了点什么,才让你看这些书的。”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看那些书。”南宫清雅告诉儿子,“你奶奶和爷爷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听他们的就对了。”
白莫言没有见识过爷爷奶奶的厉害,但奶奶留下的东西窜入他伤口里,消失不见,自己又没事人一样,那应该是个厉害的东西吧?
他把有东西窜入自己伤口里的事和爸妈说了,他们神色越发复杂。
白莫言不懂,但他知道,奶奶口中的束缚大概是跟剧情发展得一模一样的现实世界。
那天之后,白莫言发现,自己不管走到哪里,每天都在上演着那些小说剧情。
只是这次,他成了旁观者。
每当这时候,他都能窥见那些女人背后的阴暗。
比如那个小白花女主,她头上冒出:他不是我的命定男主吗?为什么还站在那里看戏?不出来帮我?
比如那个离婚带娃的女人:他都中药了,浑身都红了,我也站得这么明显了,他为什么还来带我走?
白莫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确红红的,但他没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
也就是说,他其实没事。
此处一条出口。
他看到随他走近,女人脸上都是止不住地激动。
他却觉得无比的恶心。
世人的爱好千奇百怪,但这些人里绝对不包括他。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只当是缘分不够,时机还没到。
他目不斜视地路过女人,看到女人由激动变成不敢置信再到灰败,嘴里喃喃自语着:这是怎么回事?
他回头,看到女人一直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挣扎,可她脚步未动。
她似乎是被什么定住了。
他心底有个疯狂地猜想,“难道,没有人带着,他们走不了吗?”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头也不回。
自然没有看见他离开一定的距离后,那女人化成星星点点消散的画面。
走出酒店的那一刻,白莫言感觉浑身轻松,就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样。
他轻松愉快地回家。
这次回家的路,畅通无比。
不再莫名其妙地被拦住,不再被迫听一些尴尬到抠地的话。
他愉悦地回到家,发现爸妈居然都在家。
“爸妈你们怎么都在家里?”公司不忙吗?
问这话时,他发现父母身边还坐着一名仙风道骨的老人家。
对方淡淡地一瞥,他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时慕白说:“回来送送你。”
白莫言茫然:“送我?什么意思?”
南宫清雅刚要说话,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开了口,“你如今挣脱了束缚,理应去往你该去的地方。”
“什么意思?”白莫言怔怔地问。
他怎么觉得这个人,说话怪怪的。
什么叫他挣脱了束缚,理应去他该去的地方?
他该去的地方就是有爸妈在的家。
他还是个有爸妈的宝宝呢。
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开口:“你不用如此抵触我。我也是受人之托来接的你。”
白莫言迸发出惊喜,“是我爷爷奶奶吗?”
老人家没有回答是与不是,只说:“我们应当早点出发,别耽误了吉时。”
“我们要去哪里?”白莫言问他。
老人家只说:“到了你便知了。”
白莫言警惕地看着他:“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你要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老人家默默地拿出一块精致的玉佩递给时慕白,“这是师叔给我的,她说你们要是有疑问,放点血进这个玉佩里。里面有答案。”
时慕白诧异:“师叔是?”
“师叔是我们那里对您母亲的尊称。我是她师兄的弟子。”老人家解释。
想到白清予和时云起的外貌,再看面前这个老人家的,年纪比他们大辈分居然比他们小……
老人家笑着解释:“我入门晚,悟性低。”
时慕白滴血入玉佩,没一会儿他们的面前出现白清予和时云起的身影。
他们相拥着,均是懒洋洋地看着他们:“莫言命格矜贵特殊,在既定的命格里他会被多方势力残忍分尸成为养料。”
时慕白夫妇听到这里,脸色一白。
很快又听白清予解释,“现在他的命格虽被我改变,但他还是个香饽饽,再待在那里,他毫无还手的能力。”
“儿子,想让他平安健康,你们得学会放手。”
“莫言,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你的父母。但实话告诉你,你再待下去,对你,对他们都不友好。”
就像当初时慕白做的梦一样。
若是没有做梦的先机,他也许会走向既定的命数。
时慕白听到这儿,好像有些理解了。
他和妻子倒是不怕儿子连累,但他相信儿子和他当初的选择一样。
果然,白莫言听见奶奶说要是自己再继续待下去会连累父母,他果断选择跟着老人家走。
离开前,老人家给时慕白两枚玉佩,“这是师叔交代我给你们的,一人一个。能保你们一生平安。”
“好的。谢谢。”时慕白接过,“你要是见了我爸妈,请你告诉他们,我和我的妻子都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南宫清雅叮嘱儿子:“在外面要好好地,记得好好修炼。不要再偷玩了,懂吗?”
按照婆婆说的,这臭小子现在就是跟个香饽饽一样,要是不好好修炼,就是别人的盘中餐。
她和丈夫帮不上什么忙,能做的就是不拖他们后腿。
剩下的路就靠他们自己走了。
白莫言泪眼汪汪的,却还是坚强地点头:“妈,我会好好听前辈话。你们要长命百岁等我。”
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
“我们该走了。”老者说完,白莫言只觉得眼前闪过刺眼的白光,他下意识眯眼。
再次醒来,他身处陌生的地方……
同时,关于他的故事,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