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钟,西夏市第一医院,急诊室外长长的走廊里,没有一点声响,一切静得出奇,原本夜里急诊的人就少之又少,再加上由焦旅长先行安排,平常就医的人早就被转移到其他手术室!急诊室门口的椅子上,并排坐着两个人,都是长长的及腰长发!年龄小一点的靠在另一个身上不停地啜泣着,“老师,哥会没事吧!”“放心,如果风儿有个三长两短,这些人都要陪葬!”这两个人正是龙春阳和王雅月!医院正门口街道两侧,形形色色地跪满了几十人,五大家的人虽然被一时幸免,却没有得到明确的消息说自己没事,更何况那特战旅的军队可还没有撤离,因此,谁都没敢擅自离开,于是自发地跪立在医院门口,都祈祷着里面躺着的那小子,可千万别出事啊!
远处天空,肉眼可见地闪烁着一颗红点!红点由远及近,一点点变大,视野也渐渐变得明朗起来!这是一架军用战斗机,而且是军旅中赫赫有名的——黑鹰战机。有军旅常识的人都知道,黑鹰战机是四国公社专有,而有权调动这战机的,只有公社!这下不止是犹如待宰羔羊般的数十人,就连特战旅的士兵都立刻俨然而立,肃穆起敬!西夏市市长,也在这时候慌不择路般奔跑而来,并且恭敬地并排站立在特战旅的队尾!
随着一阵气压卷起的尘土落下,飞机稳稳停在了医院前大广场之上!飞机上走下一个人,远远看去,此人一身戎装,齐耳短发,额头前的偏分刘海随风摆动,眉目清秀,但是眉宇间却透露着浓浓的杀气!与龙春阳有点不同的是,这是杀气外露。远远看去,此人身材匀称,没有夸张傲人的曲线,而站在那里却仿佛松竹一般坚挺!飒爽的身姿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精英,翘楚!焦旅长从容地跑步来到这位女长官面前,恭敬地敬了一个军礼,长官依礼回应!“寒指挥,你也来了!”“嗯,三姐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只是脖子被刀划破了一点皮!”两人原本一前一后地朝医院门口走来,焦旅长也如汇报工作一般在后边跟随着,却在焦旅长说出这句话时!女长官突然停下了脚步,好巧不巧的停在了这跪着的数十人面前!瞪着怒红的双眼转过身,看了看焦旅长。“寒指挥放心,大姐,哦不,龙指挥倒是没什么大事,有个孩子用身体挡了两刀,现正在抢救!”“他们干的?”女长官环顾一周,用手指着众人说到!随即就有伸手在腰间拔刀的意思!却被焦旅长制止了,“还是先看看龙指挥吧!”停顿片刻,二人才大步走进了医院的大门!
别说这跪着的数十人瑟瑟发抖,就连站在队尾的市长,从头到尾,也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生怕这两人停下来对他责问一番,就在市长和众人都在疑惑,这乘坐飞机前来的女长官是谁时,只听见军队中间几个年长一点的士兵小声嘀咕着,“唉?老唐,你知道那长官是谁吗?焦旅长竟然都毕恭毕敬地应答,不算昨晚,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焦旅长这般谨小慎微!”“你懂什么,那是寒指挥,听过四国公社暗夜骑士兵团吗?”年轻的小士兵晃了晃头。“哎呀,你可真是废物,那你听没听过公社‘四君子’!”“唉?这个我听过,公社首席社长座下四位女弟子,个个惊才绝艳,而且身手了得,关键别说见了,名字咱也没听过啊!”“唉?这就要请教老唐我了,四个人我虽然也不知道是谁,但是这四个人中却有一个人在各国军中都有着响当当的名气!”这个老唐饶有兴致地拉着长声说道。“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别卖关子!”旁边一个士兵推了推老唐的肩膀。老唐的表情似笑非笑,“好了,讲给你们听:我说的这个就是那‘四君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被大家熟知的人——寒冬雪,四国公社首席社长关门弟子,排行第四。大约五年前,西域枫林国的枫叶镇群狼作祟,占山为王,迫害百姓,市长多次征缴未果,于是上报国家,枫林国国君一时也束手无策,为了边防的安危,国君也不敢抽派大批的边防武装队伍去围剿,而且枫叶小镇的枫叶林占地面积也太过广大,一时之间很难有更好的计策,放火烧林,又于心不忍,于是便将这个情况上报了四国公社!很快公社就派来了一批护卫队前往枫叶林,对狼群展开了围剿,而此次带队的就是这寒指挥,当时她的身份只是借调,并不属于公社军队。但由于还是低估了狼群的数量和战斗力,公社所指派的军队人数并不多,就算加上当地的武装军队,也有些杯水车薪。在经过了一番艰苦奋战之后,最终护卫队将群狼逼至枫叶林正中央葫芦谷位置,为了不错过这次机会,而一举剿灭危害百姓的狼群,寒指挥命令绝大部分护卫队把守林子周围各个隘口,自己只带五人前往林中山顶葫芦谷中,而更为了保险,不让狼群出谷,她又命令五人把守谷口,由于葫芦谷成葫芦状,只有谷口一条路,五人将一挺重机枪放于关键位置,足以抵挡冲出来的狼群!同时寒指挥更下达死命令,她不出来,不准士兵私自离开,或者进入谷中!六天之后,如果谷内再无声响,或者未见她出来,放火烧山!之后便独自一人带着轻装备前往谷中,具体战斗过程无人可知!五天五夜,直到第六天凌晨时分,当寒指挥独自走出谷口时,由于体力不支而被迫晕倒,后被护卫队救起!她本人浑身浴血,受伤不下百余处!而当护卫队战战兢兢进谷清点狼群时,被眼前的情景几乎吓破了胆!数百头丛林狼和山地狼无一幸免,死状各样,有剜心的,有封喉的,还有个别几乎是徒手掰碎的下颚……这寒指挥在枫叶林葫芦谷一战成名,并被四国军团冠以‘杀神’称号!次年,受邀进入四国公社,被首席社长收为关门弟子,最主要的,那年的寒指挥才年仅‘十七岁’”?“什么?”,“十七岁?我的个天”周围聚精会神听着故事的士兵此起彼伏地叫着好,这可直接吓尿了那跪着的一群人……
急诊室门口,看着从楼梯口走来的女长官,还有随行的焦旅长,可能是有点被这女长官的冰冷气息感染,月月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刚要起身,却被龙春阳搂在怀中,温柔地摸了摸月月梨花带雨的脸颊,“丫头,别害怕,这位姐姐是来帮咱们的!”月月迟疑地点了点头!女长官走到龙春阳跟前,竟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作揖地喊道:“龙指挥”!龙春阳也立刻站起身,脸上少有地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将她扶起,“傻丫头,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以后不要这样,你一个堂堂军官指挥,让别人看到不怕被笑话!”“是,龙指……”看了看龙春阳略带嗔怪的眼神。女长官抿了抿嘴唇,改口道:“三姐,你没事吧!”龙春阳这才笑着摇了摇头!同时拉起坐在椅子上的月月,“来,月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美女长官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哟?可以说咱们大陆上还没有她不敢得罪的人呢!”“三姐,你取笑我,”这一向冰冷,杀气逼人地寒指挥,竟然因为龙春阳的一句戏谑的话而脸红了!可月月却没心思去留意这一点变化,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寒姐姐,你要是早一点来就好了,龙老师就不会受伤,我哥也不会……啊……”月月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头扎进寒指挥的怀里,泪水不住地流淌着,一会儿的功夫几乎浸湿了寒指挥的整片衣襟!而对此,寒指挥不但没有反感,反而像抚摸孩子一般安慰着怀中的月月,小丫头的乖巧可人,我见犹怜,诺诺的哭泣声仿佛融化了一向以冰冷著称的寒冬雪的内心!
急诊室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走出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医生,“长官您好,请放心,那孩子没事,也算惊险,他腹部被创伤,虽然离心脏很近,但并没有伤到内脏,手掌的伤也并无大碍,休养三个月应该会完全康复!”“谢谢您!”龙春阳微微点了点头,先是回头看了看寒冬雪,转而冲焦旅长说道:“你也先回去吧,这里有小雪在,你放心吧!”“知道了姐,有事再找我,那寒姐,我先走了,大姐交给你了!”原来这焦旅长并不只是认识那黑纹钻戒,也并非单纯地被委派,分明和龙春阳是旧相识!
天刚蒙蒙亮,透过窗帘的缝隙,一缕阳光斜斜地照射在病床之上,王若风慢慢地睁开双眼!守在身边的还是这个傻丫头。“咳咳!”两声轻咳惊醒了刚刚睡着的王雅月,还有坐在不远处的两个人!两人同时起身走到王若风旁边,“龙老师,真的对不起,让您受伤了!”睁开眼看到龙春阳的第一时间,王若风便有气无力地向龙春阳道着歉,眼眶又一次变的殷红起来,“傻小子,要不是你,可能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我了,也没准我都已经……”没等她说出那两个字,旁边一个漂亮的姐姐模样的人已经急忙捂住了龙春阳的嘴!这人第一眼观察就很不一般,跟龙春阳一般的年龄,可能还要小上很多,却明显一身的锐气,顺滑的齐耳短发,干净利落,两侧眼角微微上扬,如果只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冰冷”,“臭小子,一直盯着我看,可是不礼貌的啊。”寒冬雪突然讥讽地说了这么一句。倒是让王若风有些吃惊!而一旁的龙春阳也捂着嘴轻笑:“我再给你也介绍一遍吧,这是寒冬雪,你们可以叫她寒指挥,或者寒姨都可以!”“还是叫姐姐吧,叫姨都把漂亮姐姐叫老了!”小月月却是一点不受影响的在旁边嘟嘟嘴抢着说道,这一夜的相处,也让王雅月和寒冬雪亲昵了许多。王若风拉了拉她的手,王雅月才意识到可能因为看到哥哥醒来,一时高兴的没了礼貌,又突然想起昨天这长官模样的人见到龙老师的第一举动!突然,直接站了起来,弯腰九十度,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对不起龙老师,寒,寒……我不是有意的!”王雅月因一时的紧张变得结巴起来!寒冬雪则快步走到她身边,搂过王雅月微微有些颤抖的肩膀,“小风儿,昨天谢谢你了,谢谢你替我三姐挡下那两刀,这份恩情我寒冬雪记在心里,永世不忘,他日若有机会,我愿以命相还。以后你也跟月月一样,叫我四姑就好!毕竟,你是姐姐的徒弟,叫我姐姐,就乱了辈分了!至于为什么叫四姑,以后你老师会告诉你的!”“是,四姑!”王若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寒姑姑的最后一句话,龙春阳就着急地说道:“那臭小子,你愿意做我的嫡传弟子吗?”王若风这才恍然大悟,虽然刀口有些痛,但还是强忍着剧痛,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站立起的身体也随即双膝跪地,冲着龙老师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龙老师,求您收我为徒!”王若风磕着头心想:“老师肯收我为徒,当然是我主动请求才好,怎么可能让老师低三下四!”龙春阳被王若风的这个举动惊到了,立刻走到他身边,伸手扶起跪在地上满身绷带的王若风,笑着说,“傻小子,收你为徒我当然愿意了,只不过何必磕头呢,鞠躬就好了,除了父母,不该对别人行如此重礼的!”“老师,您听过吗?古语有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值得我这一拜!”龙春阳笑了,这次是会心地笑了,“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从今天开始我也有弟子了!”“姐,恭喜你!”寒冬雪在恭喜龙春阳的同时,转身对王若风说道,“做姐姐的徒弟可不简单,做好心理准备哟?要是真按辈分,你还可以叫我大师姐的,我也是三姐的徒弟啊!”“什么?那龙老师之前?……”一千个问号同时打在王若风小小的脑袋上!
正在病房内众人嘻嘻哈哈地说笑时,外面又是一阵躁动,是一个孕妇模样的人,躺在移动床架上,被拦截在门口,王若风透过病房的玻璃定睛一看,是顾姐,她这是怎么了,床架边侧还一直流淌着血液和一些不知名的液体,王若风焦急又心疼的对寒冬雪说:“四姑,麻烦你,快把外面那个人接进来,那是我干妈!”“好。”只一个字,这女长官就转身向外面走去,而转身的同时身体周围又恢复了那一身的冰冷杀气!到了医院门口,根本不用多解释什么,顾锦就被簇拥着送进了急救室!
“风儿,你放心,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听着龙春阳的安慰,王若风也只能微微点头回应,心里却始终惴惴不安!“还有一点,你希望怎么处理外面这群人!”龙春阳又另外问道。“老师别杀人,剩下的随你吧,我只希望我和妹妹安然无恙,还有顾姐别有事就好!啊,还有,王耀阳、王耀奇这对兄弟留给我,我有话对他们说!”“好!那你先等等,我去处理一下!”说完,龙春阳带着寒冬雪便向外面走去。看着从医院里面走出来的龙春阳,尤其身后尾随而至的寒指挥,那是真的杀人不眨眼啊!众人又是一阵求饶之后,龙春阳才说出了处理意见:“我可以不杀你们任何一个人,以后也不会再因为昨天的事找你们麻烦,但是你们五大家族每族要出资五十万,作为精神补偿费打在王若风名下!除此之外,要重新翻修王若风的庭院,具体如何装修我会在之后告诉你们!仅此两条。”说完处理结果,龙春阳便打发其他人包括那位市长大人先行离开了,唯独留下了王耀阳兄弟二人!其实,每家五十万看似不多的数目,但在这小小的村庄却几乎是抽掉了每个家族三分之二的家产!最主要一点,虽然龙春阳没明确点名,却也暗示了一旁的市长,不可再让这些人无法无天,伤天害理!
龙春阳和寒冬雪二人返回病房,将处理结果简单告诉了王若风!王若风却没有因为自己得到了巨大的补偿而感到开心,因为他心里满是对顾锦的关心!看到顾锦进入急诊室的状态,想说安然无恙,应该很难……想着想着,王若风突然挣扎地从病床上坐起来,王雅月和寒冬雪赶忙将他扶好!“哥,你怎么了!”“老师,四姑,你们去急诊室门口帮我看看顾姐,我想和月月出去走走!”其实,王若风是想出去会一会那兄弟俩,他不说,但龙春阳二人自然也看得出,看破不点破!“好,你小心点!”龙老师回应着。
走出病房,来到医院正门,王耀奇兄弟并排而立!看着王雅月扶着王若风出来,二人几乎同时低下头,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恐惧、不甘!各种滋味在心间萦绕!“王耀阳,你先去旁边转转,我有话想单独跟你哥说!”王耀阳听这话,半点都没考虑就躲开了!王若风看着一向嚣张至极的王耀奇!竟一点不敢抬头,还微微发抖的样子,好笑,却又没心思去取笑他。“王耀奇,我现在说的话,希望你记住了。我与你本来无仇无怨,我打你弟弟也是因为他欺负我妹,”王若风说着,伸手宠溺地摸了摸身边妹妹的额头,“我妹妹是我这辈子最在意和最要爱护的人,谁碰她我一定会拼命!至于你来找我,无论恃强凌弱也好,还是真心为你弟弟出头也好,我都不在意,从昨天开始到今天为止,所有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甚至龙老师让你家支付的钱,我都可以原封不动的还你,但是必须是五年以后,至于其他家的,就无能为力了,因为他们是咎由自取!我只要你一个承诺,未来如果我有困难,我要你无条件支援我一次!放心,不会让你造成多大困扰,充其量是让你拿出把我堵在校门口时的气势充充场面就可以了!咱们之间协议就这些,而这协议只能是你我二人知道,如果你告诉别人,我不确定龙老师会怎么重新决定,你能做到吗?”王耀奇对王若风的话半信半疑,抬头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说笑以后,才认真地点了点头!“王耀阳?”王若风将远处的王耀阳叫了过来,“你哥哥的事我说完了,对于你,我只说一点,想让我原谅你,开学后,我去学校的第一天,你要跪在讲台上跟我道歉,你能不能做到。”王耀阳本想反驳,却被一边的大哥一巴掌打在后脑上,开玩笑,他可不想因为逞一时之快,而让五十万的家产泡汤!“想个屁,痛快答应了!”看来这大哥说话是真的有分量,王耀阳竟然直接答应了!“你们走吧,希望你们兄弟记住我的话。”“我们一定说到做到”,兄弟二人先后答应着。
急诊室,医生突然大叫起来:“谁是病患家属?”王若风听闻,顾不得受伤的身体,飞速跑了回去,由于奔跑,身体的伤口又一次被挣开,绷带也又一次被鲜血染透!“医生叔叔,我是,里面那个是我姐!”王若风焦急地回答着。其实,若是在平常,这样一个孩子说话,医生根本不会搭理!但是现在可不一样,寒冬雪在一旁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那医生竟有些头冒虚汗,“病人胎位不正,更气血郁结,要马上引产,但是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什么?”王若风脑袋瞬间空白,“我能进去看看她吗?”王若风此刻的请求,那医生又哪敢阻拦!
手术台上,有些虚弱的顾锦,看着浑身绷带,又被鲜血染透的王若风,顿时泪如雨下,根本丝毫没顾及自身情况,抬起手,一遍遍地抚摸着王若风的头,“风儿,我的风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疼不疼啊!”这时的顾锦已经接近奄奄一息的状态,说话更是有气无力,可字字句句却都是对王若风的关心,和心疼!这让王若风怎能不感激涕零,直接跪立在顾锦身旁!“妈,我没事,你……”这是王若风第一次开口叫妈,却因自己抽泣的声音而喊的断断续续,王雅月也在一旁跟着跪了下来,急诊室门口的两个人也被眼泪打湿了眼眶!“小雪,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我收他为徒的真正原因,不相干的人都会为了这孩子奋不顾身,而这孩子也值得!未来我也会,如果有那么一天,一定好好替我照顾好他们”。“三姐,我会的,你放心!”
“风儿,乖,我的好风儿,我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如果出现了大人孩子二者保其一的状况,答应姐姐,一定保下这孩子,还有,如果我不在了,帮我照顾她,照顾她……”顾锦似乎还有好多话要说,却已经虚弱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急诊室外,一个老太太样子的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这是顾锦的婆婆,真正的家人来了,王若风也只能退站在一旁。由于情况紧急,当医生又对老太太问道保大还是保小时!老太太竟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孩子,她一直都认为这孩子一定是孙子,这是个重男轻女极其严重的家庭,再加上平时老太太就不看好这儿媳!虽然这也是顾锦自己的选择,但当老太太不假思索地说出这话时,还是让王若风和寒冬雪等人为之心寒,病床上的顾锦同样是眼含失望的泪光!可是所有人都没办法,这是两个人共同的选择!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过后,顾锦精疲力竭的再也没睁开眼睛,但至死双手都在紧紧抓着手术台侧面的床板,青筋暴起,眉头紧锁!这是她对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尽的最后一份力,也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不舍,还有不甘!而当老太太看到是个女娃时,竟然悲愤地直接摔门而去,头也不回的直接遗弃了这刚刚出生的女娃!就在医生有些茫然怎么办时!王若风接过医生手中满身鲜血的婴儿,轻声说道,“小宣宣,别害怕,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婴儿的小手,又扭头对王雅月问道,“月月,你愿意接受这个小妹妹吗?我们兄妹三人一起生活,一起长大,好吗?”“哥,顾姐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愿意,我们一起生活,一起长大!”就这样,急诊室外,两个七岁半的孩子,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两个大人的见证下,又一次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他们也必定会为这片大陆带来意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