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尊敬的愚者大人。”
她微笑着，嘴角上扬，露出一对尖尖的虎牙，那笑容既甜美又充满危险。
“嗯......这似乎有些难办呢。”空气中的灰雾越来越浓，愚者似乎陷入了僵持，“这样吧，我来确立一个游戏规则，我作为中间人你们来进行较量如何？”
“当然。”女人的笑容更深了。
苏墨皱了皱眉，不过他的任务确实需要一场赌博才能完成。
“可以。”经过一番思索后苏墨点头道。
区区一个升星任务应该没有这么难，这位自称“愚者”的神秘人应该是类似裁判的存在，而自己的对手就是眼前这个看着像个高中生的女人。
随着愚者的声音低吟，一道灰雾在宫殿中央扩散，向左右两侧分开，等到完全消散后，露出了一张巨大的圆桌。
那张桌子外形奇特，是由棕色木板围绕成环形的结构，桌面上隐隐刻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代感。
“这就是我们的赌桌。”愚者的声音依旧带着神秘的色彩，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在空气中游走。
那名穿着红色制服的女人见状，立刻兴奋地走了过去，她眼睛微微发亮，视线紧盯着桌面上突然出现的塔罗牌。
一副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塔罗牌就静静地摆在桌上，牌面上的线条如同漩涡一般纠缠交错，黑白相间。
“哇......塔罗牌。”女人低声感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兴奋，她伸出手去，细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牌面，拿起几张仔细观察。
这份兴奋并没有持续太久，愚者的手掌一挥，女人手中的塔罗牌便仿佛受到无形的牵引，飘然脱离她的指尖，回到了愚者的掌控之中。
愚者手一翻，那副塔罗牌便整齐地出现在了他的手掌，灰雾仿佛缠绕在牌边，显得愈发诡异。
“游戏规则如下。”愚者的声音显得更加低沉，他用指尖一张张地将塔罗牌沿着桌面摊开，背面朝上，逐一放置在桌子的圆环上。
“桌上的摆着的是22张大阿卡那牌，每人依次翻开，一人总共翻三次，三张牌分别代表过去，现在，未来。”
“大阿卡那牌上分别写着0到21的数字，以此作为每个人的得分。以翻开者来看，正位得正分，逆位得逆分，每个人三张牌的分数累加起来，谁的得分高，谁就能取得胜利。”
“不过这里有一张特殊卡，序列0的愚者，谁抽到了谁就能直接取得胜利。”
红衣女子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圆桌前，眼中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光芒，她抬头看向苏墨，嘴角扬起一个挑衅的笑容：“我叫蛇喰梦子，你叫什么名字？”
苏墨微微皱了皱眉，他能够感受到这个女人的不同寻常，但并没有退缩，他缓步走到圆桌前开始打量起牌面：“艾伦。”
“艾伦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蛇喰梦子笑了笑，跃跃欲试。
苏墨没有多做理会，而是将目光转向愚者，示意他继续。
“那么，开始吧。”愚者低声说道，灰雾仿佛随着他的声音再度涌动，整个空间一瞬间陷入了寂静，只剩下两个人面对面站在在圆桌内，桌上摆放着那一圈面朝下的塔罗牌，漩涡般的图案无声地吸引着他们的注意。
“女士优先。”
“谢谢。”蛇喰梦子很有礼貌地浅浅弯腰鞠躬，“那么该选哪一张好呢？”
显然第一个去翻盘对苏墨来说是个鲁莽的行为，他不相信这种赌局里面没有诈，多加观察才是首选之策。
“那么，就这张吧。”蛇喰梦子似乎很随意地将面前的一张牌了翻开来，“运气有点好呢。”
苏墨寻声望去，被翻开的那张牌上描绘着一个被月桂花环环绕的女性形象，她赤足立于中央，手中持着象征平衡的权杖，神态庄严却又流露出一种无比自在的姿态。
“正位，21点，世界。”他喃喃道，这似乎不是运气好不好的问题了，对方简直就是完美开局。
这要是还没开挂，真有人信啊？
苏墨凝视着桌上的塔罗牌，他的目光没有因为对手的完美开局而动摇分毫。
“现在该你了，艾伦。”蛇喰梦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促狭的期待，那目光如同捕猎者在注视即将踏入陷阱的猎物一般。
苏墨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桌上的塔罗牌。他并不急于伸手，而是仔细地观察，想要从愚者和梦子的神态中找出哪怕一丝破绽。
然而，灰雾缭绕，愚者神色如常，深不可测；而蛇喰梦子依旧带着她那抹自信满满的微笑，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他心中权衡许久，最终抬起手，毫不犹豫地伸向自己面前的一张塔罗牌。
指尖触碰到牌面时，一股微微的凉意自手指传来，他没有迟疑，轻轻一翻——黑色的披风，手持镰刀的身影，骑在骷髅马上的死神赫然出现在牌面上。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在注视着苏墨，仿佛透过塔罗牌在无声地嘲弄。
“正位，13点，死神。”愚者的声音缓缓响起，平静得犹如湖面一般，没有一丝波澜。
“死神啊……”蛇喰梦子眨了眨眼睛，笑容更深了一些，“看你的运气也不差呢，正位的死神，代表着转变与新生，也许这意味着你下一张牌肯定不会差，艾伦。”
苏墨缓了一口气，正位13点，不算太糟糕的结果，还是有翻盘机会的。
“该你了，蛇喰梦子。”
蛇喰梦子的手一张张牌面上轻轻掠过，指尖与粗糙的纸质相接触，她的目光透过厚厚的灰雾，隐隐透出一种更加浓烈的兴奋。
她嘴角的弧度变得越发明显，仿佛无论面前的牌是什么，她都乐在其中。
她的手停在其中一张牌上，轻轻一掀，一个天使般的身影跃然而上，双手举起号角，身后长着洁白的羽翼。
但，翻开的方向却是相反的。
“逆位，审判，负20点。”愚者低沉的声音再次宫殿中回荡。
好吧，我承认对面没有开挂。
苏墨突然觉得这场赌博开始变得简单起来，纯看运气的话眼前的这位梦子小姐似乎并不是很厉害。
然而，梦子的声音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沮丧，相反，她看起来比刚才更加兴奋，“审判，代表着终结与转折，逆位却意味着混乱、误判与延续……真是太有趣了，看来这场赌局会比我想象的更加复杂呢。”
“现在，轮到你了，艾伦。”蛇喰梦子的目光转向苏墨，眼神如同尖锐的利刃直刺他的内心，“你的运气如何呢？或者说，你能否在这混乱中找到新的机会？”
苏墨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重新锁定在圆桌上摆放着的牌上。只要再来一张正位，那么除非对方抽到愚者，不然绝对难以翻盘。
选卡，抽牌，苏墨准备将一切交给他的运气。
火光从牌面上闪现，一个巨大的塔在牌面中央轰然倒塌，火焰如巨兽般吞噬着塔身，几个人影正从高处坠落，挣扎却无可奈何。
“逆位，16点，塔。艾伦现在是负分了呢。”梦子看着翻开的卡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墨面如死灰，他现在两张开加起来的点数为-3点，而蛇喰梦子为1点。
蛇喰梦子的笑容如同花朵在黎明中绽放，她双手轻轻地按在桌边，指尖微微颤动，兴奋之情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
“现在轮到我了，艾伦，你可要看好了哦。”
片刻后，她停了下来，手指落在了一张塔罗牌上，她轻轻将它翻开。
牌面上，一个女性形象端坐于中央，双手持着水壶，一只向天、一只向地，水流交错，宛如和谐的象征。她周围环绕着静谧的花丛，蔚蓝的天空在背景中显现。
“正位，14点，节制。”愚者的声音再次低沉地响起。
“哇哦，正位的节制，14点呢。”蛇喰梦子兴奋地呼了一声，眼中闪烁着不可掩饰的光彩，“看来这一次命运之神站在我这边了呢，艾伦。”
苏墨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蛇喰梦子的总分已经飙升到了15点，而他自己则是可怜的-3点。
也就是说接下来这张牌自己必须要抽到正位18点以上，才能获胜。
而20点和21点的牌已经被抽走，想要获胜就只有抽到愚者和19点。
“3/34的概率吗。”苏墨喃喃道。
“所以你最终的选择是哪一张牌？”蛇喰梦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挑衅。
苏墨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他不相信这场游戏是完全赌运气的，那么这种试炼存在的意义又在哪？
最初的时候，他记得蛇喰梦子先愚者一步碰到了卡牌，会不是是开牌上做了手脚？
刚才自己的思路一直全神贯注于愚者和梦子本身，并没有非常仔细地观察每一张卡牌。
苏墨紧锁着眉头，凝视着桌上的塔罗牌。梦子的笑容中透出的自信让他感到有些蹊跷。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急于伸手，而是开始仔细地观察每一张牌。
灰雾弥漫，塔罗牌在朦胧的雾气中显得格外神秘。苏墨的目光从一张牌滑向另一张，逐一查看它们的牌面与边缘。然后，他的眼睛突然停在了一张牌上。
那张牌的边缘，有一丝几乎不易察觉的浅浅红色痕迹——仿佛是被某个涂着指甲油的人用指尖轻轻掠过。苏墨抬眼看向蛇喰梦子的指甲，她的指甲颜色正是鲜艳的红色。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一丝红痕绝不可能是偶然留下的。梦子在某个瞬间碰触了这张牌，或许正是因为她知道这张牌的内容。
而值得做印记的牌除了“愚者”之外，苏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这张牌很有可能是愚者！
“我决定了。”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他伸出手，指尖停留在那张带有红色痕迹的塔罗牌上。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蛇喰梦子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不过他并没有在那张牌上多做停留，而是翻开了那张牌旁边的另一张牌。
苏墨的手指轻轻翻动着牌面，紧张的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塔罗牌缓缓地露出它的图案，柔和的月光从牌面上散发出来。
牌面中央，一轮皎洁的月亮悬挂在高空，月光倾洒而下，映照出两只高高扬起的犬影。
“月亮，18点，正位。”他拿着牌有些失神。
之所以没有翻那张留有红色痕迹的牌是因为作为做印记的蛇喰梦子并没有将它翻开。
而一张明明可以赢的牌为什么对方不翻呢？
这张牌有可能是个陷阱，与其这样不如去赌自己那1/34的概率，这才是赌博的快感，完全随机的境界！
可惜的是，离能赢的19点仅仅差了一点。
在比赛彻底结束后，愚者微微点头，他抬起一只手，灰雾再次聚集，仿佛卷起宫殿中的每一缕空气。那些未翻开的塔罗牌纷纷飞起，旋转着重回到他的手中。他将它们轻轻一挥，牌面一张张重叠，最终整齐地消失在灰雾之上。
“看来命运并没有发生分毫差错。”声音低沉如同午夜的钟声，“两人总分都为15分。”
“平局。”
“【叮】”
“【恭喜玩家完成主线：完成一场赌博】”
“【正在进行回归传送】”
苏墨愣住了，不是平局吗？等等主线似乎没有说要一定赢，而只要不输就不会有惩罚。
巨大的宫殿正在逐步崩塌！
苏墨望着脚下逐渐破碎的宫殿地面，眼前的世界如同被撕裂般，黑色的裂缝不断扩大，灰雾在崩塌中无序飘散。
就在传送光芒逐渐包裹他的瞬间，蛇喰梦子微微向前倾身，声音低柔而充满神秘地在他的耳边响起：“死神，塔，月亮。有趣的组合，希望月亮再度挂起之时，死神并不是逆位。”
苏墨张了张嘴，想要询问更多，但传送的光芒已经将他的身影包裹住。
宫殿崩塌的回响在空气中逐渐散去，灰雾也随着坍塌而四散，似乎被某种力量驱散了去。
苏墨的身影被传送光芒包裹，逐渐在半空中消失，但他的视线在即将彻底离开这个地方的一刻，被一抹红色深深吸引住了。
那张留有红色指痕的塔罗牌。
它在空中静静地飘荡着，牌面缓缓转动，仿佛与灰雾一同起舞。
最终，它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上，牌面朝上。
牌面上，一个青年站在峭壁的边缘，背上背着一个小小的行囊，一只白色的小狗高高跃起。
“序列0，愚者，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