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东,土生土长的开城人,自幼便怀揣着对正义的无限向往。长大后毅然决然报考警校,因成绩优异,又到公安大学深造三年,不仅为他奠定了坚实的法律基础,更让他在犯罪心理学的领域里深耕细作,终成一方大家。二十五岁那年,他穿上警服,踏上了守护一方安宁的征途,与顾长清、赵天虎并肩作战,被誉为“开城三剑”,剑指罪恶,所向披靡。
他们的巅峰之战:7-19银行大劫案。时间回溯至十年前,开城上空笼罩着一层阴霾。7月19日,一场震惊全城的银行大劫案打破了往日的宁静。犯罪分子手段狡猾残忍,枪杀数人,劫巨款潜逃,现场几乎未留下任何线索,案件一时陷入僵局。然而,萧明东凭借其对犯罪心理的敏锐洞察,抽丝剥茧,逐步揭开了罪犯的神秘面纱。他深入罪犯的心理世界,预测其行为模式,历经数月追查,最终成功破获此案,挽回了巨额经济损失,更重要的是,他让正义的光芒穿透了黑暗,照亮了人心。而此后的辉煌延续,无数大案要案的幕后英雄与萧明东的名字密不可分。他仿佛拥有一种魔力,无论面对多么复杂棘手的案件,总能找到那条通往真相的隐秘路径。从错综复杂的连环杀人案,到精心策划的经济犯罪,萧明东以其独到的犯罪心理学分析,一次次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维护了社会的公平正义。他的每一次成功,都是对犯罪分子的有力震慑,也是对正义力量的坚定捍卫。
荣誉加身——萧明东从警以来的卓越贡献,不仅赢得了民众的广泛赞誉,更在业界收获了极高的评价与肯定。他的名字和照片频繁出现在报纸的头条新闻中,成为了正义的代名词。最终,他因出色的工作表现被调至省厅,特聘为刑侦专家,继续在更广阔的舞台上发光发热,为打击犯罪、维护社会稳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然而,传奇之所以引人入胜,不仅在于其表面的辉煌与荣耀,更在于背后一个女人的默默付出与支持。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香消玉殒,被病魔夺走宝贵的生命,令萧明东痛不欲生。
随之不久,传奇人物萧明东忽然辞去工作,离开了警察队伍,从此人间蒸发,只有当年老友顾长清知道萧明东人在何处,却一直不敢叨扰。
夜色如墨,缓缓铺满了开城的每一个角落,嘉阳路商业区依旧灯火辉煌,一派繁华景象。而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孤独与哀伤。陈夏独自坐在车内,车窗半掩,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也让她的内心世界更加清晰可见。她手中拿着一条心形吊坠,在昏暗的车内散发出微弱而坚定的光芒。轻轻掀开吊坠,一张泛黄的小照片映入眼帘——那是她与姐姐陈柔的青春记忆,一对双胞胎姐妹,笑靥如花,紧紧相依。那时的她们,无忧无虑,以为世界尽在掌握之中。但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如今只有陈夏一人,在这漫长的夜色中,默默思念着那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身影。
陈夏的泪水在不经意间滑过脸颊,也滴落在她那颗被思念与怨恨交织的心上。她想念姐姐,那是源自血脉相连、不可分割的亲情,她怨恨姐夫萧明东,那个在警界声名显赫,却在她心中永远无法释怀的男人。如果他能多一些时间陪伴陈柔,或许就能更早地发现陈柔的病情,改写命运的轨迹。但现实是残酷的,萧明东的忙碌与不顾家,成了她心中无法抹去的痛。
但是深究之下,陈夏内心的复杂远不止于此。她并非真的怨恨萧明东,毕竟他也有着自己的使命与责任。陈夏那份怨气更像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对失去亲人的无力感的一种宣泄。她怨恨的,或许更多是自己,为何在姐姐最需要的时候,没能够陪在她身边。
夜色中,陈夏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驰骋。她不禁开始思考,命运为何如此弄人?为何要让如此相爱的姐妹天人永隔?为何要让一个本应幸福美满的家庭,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
这些问题,不仅仅是陈夏一个人的困惑,也是许多人在面对生死离别时共同的疑问。它们触动了人心最柔软的部分,引发了关于爱、责任、命运与选择的深刻讨论。
诊所内,顾长清开始和萧明东叙旧,刻意避开往事,担心萧明东还没有走出悲伤。
“明东,你这诊所……好像不太景气啊?”说着,顾长清四处环视几眼,屋内空间狭小,也没个风扇,与其说是心理诊所,不如说是个书屋,那书柜上的书都摆满了。
“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根本没指望它挣钱。”萧明东一脸苦笑,话音一顿,又问,“顾局,你可是大忙人,今晚特地来我这儿,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儿直说好了,咱们之间不用拐弯抹角。”
“呵呵……还是瞒不住你呀!”顾长清干笑几声,觉得难以启齿,生怕萧明东不肯帮忙。当初,萧明东从省厅辞职走人,多少省厅领导都没拦住,那真是铁了心归隐田园。
“是不是……碰到难办的案子了。”萧明东的直觉相当敏锐,顾长清一进来,他就已经洞察先机了。
“不瞒你说,我们南阳区刑警队昨天接了个杀人案,案发地在大马乡下洼子村……”顾长清娓娓道来,把下洼子村杀人案整个细节说的清清楚楚。却是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口都说干了,幸好手里有瓶水,说完之后喝下去半瓶,目光却紧盯着萧明东的脸庞。
“想让我帮忙?”萧明东直截了当的问,绕开了案子。
“就是请你……指点指点。”顾长清勉强的笑着,心里七上八下的,萧明东如果一口回绝,他这趟就算白来了。
“顾局,咱们是朋友吗?”
“当然是。”
“好吧,那我不多说了,我以朋友的名义帮你参谋参谋。明天……我得亲自去现场看看,能行吗?”
“瞧你说的,这有什么不行的。真是麻烦你了,等案子破了,我请你喝酒!到我家去喝!”顾长清乐的眉开眼笑,喜形于色。他厚着脸皮来找萧明东帮忙,也不全是为了破案,案子是一定要破的,即使不找萧明东,迟早也能破了,无非是耗费些时间。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想借机让萧明东重操旧业,否则萧明东的后半辈子就彻底颓废了。这才多长时间不见,萧明东都变成什么样了,不修边幅,胡子拉碴,面容焦脆,二目无光,长此下去就得走他前边。要知道,萧明东才三十七岁,比顾长清小了整整十岁,可萧明东现在给人的感觉是暮气沉沉,两鬓花白,连胡子茬儿都见白的了。别说熟人见了不敢认,亲人见了也未必敢认!
以前的萧明东年轻有为,气宇轩昂,看上去稳重成熟,气质儒雅,虽然也留着中短发,但层次分明,连鬓络腮的胡须只有些青茬儿,几乎天天刮,相当的有范儿,非常有男人味儿。现如今,物是人非,还哪有什么男人味儿,倒是有一身馊味儿,多少天没洗澡了似的。
“好,我到时候作陪!”唐岳厚着脸皮接过话茬儿,兴奋的合不拢嘴,有萧明东这么大的腕儿参与破案,这案子不就是小菜一碟,分分钟搞定的事儿。
“哪都有你!明天你们商量一下,谁陪着去案发现场?”顾长清白了眼唐岳,故意说给萧明东听。他知道萧明东和陈夏的关系闹的不愉快,甚至是很僵。如果让陈夏陪着去,姐夫和小姨子都容易打起来。但之所以让陈夏今晚一起过来,亦是提前打声招呼,免得明儿萧明东突然去了刑警队,陈夏措手不及,没有心理准备。
“顾局,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我陪着去啊!我了解情况,就是……要辛苦萧老师了,去下洼子村的路太难走,咱能不能跟经侦借辆越野车,底盘高,减震好,开上那条破路如履平地……”唐岳差点说跑题,又惦记上经侦的越野车了。
经侦查的都是走私,赌博、诈骗,伪钞这类经济案子,涉案金额巨大,所以案子破了奖金多,经费充足,待遇要比刑侦好,跑外勤开的车也上档次。反观刑侦这边就有点寒酸,车是旧的,办案经费也非常紧张,弄不好还得自掏腰包,跑外勤更是没早没晚,风吹日晒。但刑侦好比下象棋,经侦好比下围棋,但凡有点志向的警察都愿意下象棋,宁可吃苦遭罪,就为了一份正义的坚持。
言归正传,萧明东对唐岳说:“谁去都行,路不好走也没关系,我有越野车,可以开我的车。”
唐岳羡慕不已的用力点点头,应声说:“那行,就我陪你去。我还想跟你学两手呐。”
顾长清呵斥一声,“做菜啊,学两手?走吧,该回家吃饭了。”说着,顾长清起身欲走,又不忘叮嘱萧明东,“对了,你……小姨子现在是我徒弟,她那臭脾气你也清楚,你们都一家人,你是姐夫,让着她点。”
萧明东默默的点了下头,脸色不太好看,陈柔的葬礼那天,陈夏当着无数人的面,骂的萧明东很难堪,当时的陈夏情绪失控,谁劝都没用,自此之后,二人老死不相往来。萧明东倒是不记仇,反而是心中有愧,不然怎会辞掉工作,守着这么个破诊所,把自己关起来。他只是在想明天怎么面对陈夏,陈夏那张精致的脸孔与陈柔一模一样,也难免会让他心生伤感。
“那我们走了,明天拜托你了!”顾长清抬手拍了拍萧明东肩膀,带着唐岳走了。唐岳懵逼了,闹半天,陈夏居然是萧明东的小姨子,这可是天大的秘闻,全警队可能只有顾长清一个人知道。
“顾局……萧老师是夏队的姐夫……”唐岳跟在顾长清身后,压低了声音问。
“嗯,亲姐夫!”顾长清叹了口气,又趁着没上车呢,小声叮嘱唐岳几句。唐岳频频点头,明白该怎么办了。萧明东的伤心往事也曾困扰了顾长清很长时间。想当年,萧明东和陈柔郎才女貌,虽说二人相差几岁,可感情如胶似漆,爱的水深火热。怪只怪萧明东被调到了省厅,忙的没时间顾家,等发现陈柔病情的时候已经晚了,陈柔的死也成了萧明东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回到车里,顾长清沉默寡言,唐岳更是不敢乱说话,而陈夏一直在生闷气,仨人各怀心事。
陈夏以为,顾长清来找萧明东是为了尽快把案子破了。但顾长清上车以后啥也没说,估计是吃了闭门羹,这样岂不更好,没必要求外人帮忙,省得大家都不愉快。
而顾长清则在故意瞒着陈夏,他是局长,这件事儿有必要经过陈夏同意吗?官大一级压死人,陈夏想反对也没那本事。
至于唐岳,心里就记着顾长清交代的事,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他要发挥强项,别让陈夏和萧明东一见面就打起来。虽然唐岳不晓得陈夏和萧明东之间有什么矛盾纠葛,但今晚的事儿已经说明这俩人之间肯定存在隔阂,否则,陈夏会在车里坐着生闷气?只是,唐岳暂时不敢刨根问底儿,免得自己遭殃挨骂。
一夜无话,次日上午八九点钟。
唐岳骑着自己那辆哈雷大摩托来了刑警队,刚走到正门口,就见陈夏抱着胳膊,英姿飒爽的等他呢,微风一吹,陈夏的荷叶头儿随风飘飘,脸色阴沉似水,就像唐岳欠了她几千万似的。
“夏队……等谁呢?”唐岳走过来问。
“你。”陈夏只回答一个字。
“干啥?我欠你钱啊?”
“少扯淡!几点了,你迟到十分钟不知道吗?”陈夏今天心气不顺,案子没进展,昨晚又稀里糊涂的见了不想见的人,心情能好就怪哉了。
唐岳一看手表,确实迟到几分钟,忙给自己找借口,“那个……堵车!”
“滚犊子,堵车该你摩托车什么事儿?”陈夏此时就想找个出气筒发泄,唐岳正合适。
“我车大……”
“别废话,这月奖金没了!”
“不是……你心里有火不能冲我发啊!我又没得罪你!再说,我今天还要去下洼子村案发现场,一会儿就得走了。”唐岳故意转移话题,话音刚落,忽听刑警队大院门口传来一阵车喇叭响,回头定睛一看,是辆黑色切诺基,在院门口没熄火,也没开进来,但驾驶位置坐着的正是萧明东。
今天的萧明东依然不修边幅,穿了套半新不旧的休闲装,眼神还是那么忧郁,神情还是那么落寞,难掩内心深处的伤感。
“来了,我得走了,等我好消息吧!”唐岳来不及解释,刚想走,发现头盔还在手里,急忙扔给陈夏,嘴里喊:“接着,帮忙拿进去。”
陈夏一愣神的功夫,头盔差点砸脸上,幸亏反应快,一把接住了,却大声喊:“回来……干啥去?”随即,陈夏看见大院门口那辆切诺基,又看到了姐夫萧明东的侧身,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查案!”唐岳头也不会回的跑出大院门口。
“先别上车。”萧明东音色郑重的看着唐岳。
“还有事儿啊?”唐岳不解的问,心想,都说好了让我陪着去,不会变卦吧!
“你转告顾局,让他想办法找个会手哑语的老师!”萧明东直言不讳,他既然要参与进来,那就多想多做,昨晚顾长清说了,大瓜娃是个智障哑巴,只懂得比划手势,正常人无法与之沟通,可大瓜娃却有很多话要说,其实,这不算难题,找个专业水准的手哑语老师,直接就把大瓜娃想说的话翻译过来了,很简单点事儿,但必须让顾长清派人找,别人未必找得到。
唐岳一听,犹如醍醐灌顶,心想,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想到请个手哑语老师帮忙呢!
“等着……别走啊!”唐岳乐的大鼻涕冒泡,一溜烟的往回飞奔,直接从陈夏身边擦肩而过。
“哎……你跑什么?”陈夏拦不住唐岳,这时,冯玉白和罗伟清也都出来了,就在陈夏身边。陈夏又把气愤的目光对准了萧明东,气冲冲的走过来。萧明东有心一脚油门疾驰而去,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再说,这次躲了,下次见面只会更尴尬,干脆,甭躲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陈夏是他小姨子,又不是深仇大恨的死对头。
“小夏……你好……”萧明东不知道说什么,只得问个好。
陈夏有些哑然,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却目光冷漠的盯着萧明东,被一句“你好”搞得措手不及,想骂却张不开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