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急着想听到结果，很不耐烦的一摆手：“赦你无罪。”
窦乐这才直身起：“天地万物，大唐，这天下。圣人赐下，才是你的；圣人没赐，任何人也不得伸手。天似华盖，形圆；地如棋盘，形方。这叫什么，这叫天圆地方。矩法天地，乃成规矩。君臣父子，忠孝礼义，这就是规矩。”
李渊听的愣了。
这话说，讲的真好。
好的不得了的好。
窦乐还整天说自己不识字，不识字的人能讲出这番话来？
不可能！
窦乐讲的时候，看着李渊的表情。
察言观色，特别面对大老板，是一个打工人最基础的素养。
看着李渊的表情，窦乐在袖子里了摸了摸，挑出李世民所写，他认为最合适的那一份，双手递上：“二郎痛哭流涕，深感自入长安以来，罪责深重。他自请，遣散秦王府属官。”
李渊接过后，窦乐将李世民信印放在桌上。
“皇兄，天下是皇兄的，天下兵马也是皇兄的。”
李渊差一点笑出声，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好。
爽朗的大笑几声：“来人。”
萧公公赶紧进来，躬身站在门口。
李渊一指窦乐：“刚才那番话说的好，必须记下来，写入史册之中。”
窦乐那脸上的表情就是迷茫：“什么话？”
“写下来。”
“皇兄，我不识字！”
李渊看着窦乐表情古怪，站起来虚踢了窦乐一脚，然后吩咐：“笔墨。”
“奴马上办。”
窦乐是不会承认自己刚才说过的那段话的，那是他从原时空一部电影中学到的，小修改了一点，这会说给了李渊听。
李渊亲笔写了下来。
那么，这话就与窦乐无关，是大唐皇帝李渊的话。
李渊写的时候，窦乐还加了一句：“嗯，嗯，圣人的规矩，就是规矩。”
李渊开怀大笑。
窦乐此时才拿出刘文静的请罪书，很长的请罪书，然后自请有负皇恩，愿自请在朱雀门前自裁以谢天下。
李渊写完窦乐刚才那番话，顺手在刘文静的请罪书上写了一个字。
赦！
大唐眼下还没有一统天下，此时杀开国功臣，李渊内心也是有压力的。
可他却不得不敲打一下李世民。
眼下，所有的一切结果都比他想象中的要好许多，再杀刘文静也没必要的。
看着李渊写下赦字后。窦乐又拿出一封：“皇兄，刘文静自认德不配位，请辞。”
李渊看着窦乐。
确实很意外。
不过，也趁自己的心意，直接御批，刘文静贬为正六品，去齐王府当一名录事参军。国公的爵位保留，毕竟是晋阳起兵的功臣。
窦乐出宫。
顺道在大牢把刘文静接了出来，然后把刘文静扔到朱雀门。
刘文静，跪着。
一直跪到满朝文武等候早朝。
面对裴寂的嘲笑，刘文静把后槽牙几乎都快咬碎了，忍。
博学多才的他生平多骄狂。
此时，他感觉自己这辈子所受的屈辱，加起来都比不上此时。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他，也完成了人生的蜕变，他在忍。
早朝之上，李渊意气风发的复述了窦乐昨夜说过的那段话。
萧公公拿出托盘，展示了秦王印信。
殿外，是秦王李世民交还的全套仪杖。
刘文静内心恨的在滴血，却是将头紧紧的伏在地上，大声的背诵着自己的请罪书。
李渊满意了。
毕竟他亲自给过刘文静免死金牌，不杀也是可以的。
李建成在看到李世民交出兵权后，也满意了。
裴寂呢，听到刘文静立誓，有罪之臣，只愿戴罪立功，恳求圣人对自己永不加封，也就是说，请求李渊永远也不要升自己的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