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绩回答:“知道为什么派你去雁门,而秦琼去朔州,尉迟敬德在忻州待命?”
“老道,我脑子不好用,你不如直接说。”
徐世绩:“雁门才是国舅推断的主战场,秦琼负责带精骑,再以山营配合截断突厥人退路,尉迟敬德负责协助两翼各城池不被突厥人侵扰。所以,你打的正面,眼下只是不知,八百重甲骑能否对抗突厥精骑。”
程咬金默默的点了点头。
打窦建德,那面对的是十万农夫。
这一战,若是颉利亲自南下,那么就会有突厥真正的精锐跟随。
八百重甲骑面对突厥精锐,能发挥多大的力量,程咬金心里也没数。
话说两边。
开打了,窦乐也不能安心在晋阳城待着。
各将军出发之后,窦乐也随后出发。
往忻州去。
柴绍跟着李靖往朔州去了,李秀宁随主营,骑在马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着。
“舅舅,你竟然骑骡子。”
窦乐不以为然:“想笑就笑,无非就是怪我,没让你领军。”
李秀宁:“韦泽关驻守多年,我对关隘作战深有研究,怎么不比徐世绩强。”
窦乐回答:“与强弱无关,我是想测试一下徐世绩的统兵水准。若我没看懂,他有李靖九成水准,自然也有平阳你八成水准。”
听到这话,李秀宁笑了:“舅舅果真很会哄人,李靖领军在我之上。”
窦乐这次倒很严肃:“李靖自己说,你在他之上。”
李秀宁:“是他自谦,洛阳之战的全部经过我与他讨论过,他也说二郎在他之上,我看未必。二郎有许多排兵布阵不足之处,河南大多城池都是归降的,少有战事,但即便是这样,二郎所骑战马却死了两匹。”
这事窦乐知道,窦乐回答:“是二郎身先士卒,所以身中数箭,人有甲,马无甲。”说到这里,窦乐指了指自己骑的骡子:“我把我的马送给他了,他的战马死了,他挺伤心的。”
李秀宁忍住笑。
这是借口。
窦乐有一千匹真正的千里良驹,挑了八百匹给重甲骑,再少也带有一百匹。
就算不是千里良驹,还挑不出一匹好马。
所以,骑骡子,纯粹就是因为骡子跑的慢,温顺又耐力好,所以非常的稳。
军中的骡子,全是用于运输的。
也只有自己这位舅舅,才用于骑乘。
突然,李秀宁发现窦乐竟然心情愉悦的在看风景,似乎并没有半点大战之前的紧张。
李秀宁又问了:“舅舅,此战必胜?那可是突厥,而且这次又是突厥大可汗带精锐南下,天下无人不忌惮,刘黑闼接管河北,第一件事情就是向突厥人称臣,接受突厥的册封。”
窦乐也知道,隋末号称十八路反王,除了瓦岗之外,包括李渊在内,都向突厥称臣过。
唯有瓦岗例外。
甚至于,河北无论谁管,都皆为突厥之傀儡一说。
李秀宁看窦乐没回答,再问:“舅舅?”
窦乐哈哈一笑:“区区突厥罢了。”
笑,是真的在笑。
窦乐心说:这一战,别说突厥来多少人,我手握一神将,两准神级统帅。论武力值,隋末排名前十的,这里占了一半之多。
可惜的是,平窦建德,没有让薛家三雄归降,否则……
哼哼!
李秀宁担心窦乐轻敌,还是劝了一句:“舅舅,若轻敌。”
窦乐问:“平阳,咱们现在走过的这片地方,应该距离古长平战场不远吧,你认为,你、李靖、二郎、徐世绩,若统领赵军,打得过白起吗?”
这个问题,让李秀宁陷入了沉思。
窦乐看李秀宁思考,继续看风景,也不追问。
过了很长时间,当晚驻营的时候,李秀宁才回答:“打不过,因为战争的胜负不仅仅取决于统帅,还有士兵的素质,后勤补给,战场应变,各兵种配合。”
窦乐听完再问:“那此时,对比一下咱们和突厥。当初圣人起兵南下的时候,后勤是太子负责。当下,咱们的后勤,太原王家几乎调用了他们可以调动的一切力量,来为我们提供后勤保障。”
“还有,算一算,咱们拥有的箭支、铁甲、马匹、战刀、伤药……”
算!
次日,进了忻州城,李秀宁就一头扎进了后勤营。
若是换个人来,怕是连门进不了,别说是放置重要文书的屋了。
李秀宁是公主。
平阳公主。
带兵的公主。
正在核查军械的司录参军韦巨溪一见李秀宁来,赶紧起身:“公主,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看看。”
李秀宁说着,身边亲兵一亮令牌。
韦巨溪一看,竟然是窦乐的令牌。
赶紧,看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