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艺:“记下了。”
窦乐继续说:“还有,让李靖不要回余杭了,挑选兵马往西去,吐谷浑抢了商队,这事不能忍,让他看着办。”
杜依艺:“记下了。”
窦乐补充到:“对了,请郑公等人商议。”
“是。”
在杜依艺看来,这是尊重世族。
窦乐心里清楚,免费的参谋加书吏,这么多人不用白不用,而且还不用发工资,最完美的是,他们还挺用心办事的。
“最后一件事情,暂时在余杭不走了。研究新船,研究水文,研究如何安全的渡海,准备开发大夷州的盐场,琼州盐场暂缓,也不用他们整天想我有没有坑他们。”
杜依艺忍着笑,连连点头。
莫说是郑元璹。
就是这次过来的,自家的长辈,还有韦家的韦津,都感觉国舅窦乐在谋算他们呢。内心多有防备,也不能说是不信任,或是怀疑,只能说在国舅窦乐明显准备收他们税这事之后,他们为了各家的利益,相当的警惕。
可以说,收税这事,让世家们相当的不安。
杜依艺装好自己的小本本,都走到门口了,突然又折了回来:“国舅,下臣失误,新罗的事情忘记提,新罗很谦卑,还献上美姬五百。数日后,就到余杭。”
“美姬!”窦乐眼睛一亮。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新罗婢。
可又想想,这是献给大唐皇帝。
窦乐只说道:“派人护送,务必安全送到长安。”
“是。”
一个时辰后。
西子湖中,画舫。
丝竹悦耳,琴萧合鸣。
两个女子合奏一曲,举杯共饮。
话说,这两人。
一人的手特别擅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擅刺。
另一人呢,擅长一刀两断,擅劈。
张初尘也没想到,平阳公主李秀宁竟然琴艺如此之高。
放下酒杯,李秀宁说道:“吐谷浑伤了我大唐的商队,劫掠了货物。自汉书记载,此行西去,数万里。从长安出发,经常州、兰州、凉州、经三危达瓜州,这一段四千里。仅国舅府记载折金,十数万。”
张初尘也知道这个数字。
每年,仅这四千里来往的货物数量,还有各城池因为这条贸易路线而产生的小生意,如住宿、粮食、车辆修理、马匹等,十多万两黄金的价值。
用钱来算,接近二百万贯。
因为十两银子,当下买不到一两黄金。
张初尘说道:“回鹘人,怕也不是什么善友,他们出售的马匹良莠不齐,而且不许商人挑选。再往西,出玉门关,经过西域三十六国,是四千二百里。”
李秀宁将手中的银杯都捏的变形了,嘴里吐出两个字:“楼兰!”
张初尘重新给李秀宁拿了一只酒杯:“商队派人去,西域三十六国都小心防范着。我有一计,须公主相助。”
“请讲。”
张初尘说道:“国舅在长安城已经开始让寺庙交税了,有些僧人对国舅恨之入骨。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小僧,确实是有学问。他想西去,去天竺求到真经,回来度天下,同时希望真经可以对付国舅。”
李秀宁来了兴趣,认真的听着。
像这样的人,留着浪费粮食?
可是很明显,张初尘似乎有什么计划。
张初尘说道:“洛阳之战,听闻有许多武僧因为对抗唐军被抓入营中为奴。”
李秀宁:“长安城也有不少,现在修八水、八惠的人当中,就有数万被还俗的僧人,其中倒是有些身手不错。”
张初尘笑了:“让我挑点人。”
“要做什么?”
张初尘:“我准备召募一批愿意投靠的僧人,让他们护送那个僧人西去天竺,这一路上,他们会记下西域的山川、河流、地形、人文。再有商队照应着,用不了几年就能绘制军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