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的军制,阿史那什钵苾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提到军制。
李桃叶接着讲:“这是明面上的,我大唐还有一支兵马,叫永业军。这支兵马,直属于国舅府,从来不耕种,只负责征战。”
阿史那什钵苾内心是吓了一跳。
就是他们突厥人,也是战时为兵,平时为农,或是牧民。
为什么会有一支不断征战的兵马。
中原,不是已经天下一统了吗?
李桃叶接着讲:“这支兵马,与折冲府不同。我赵氏,也有一千八百人隶属于这支兵马。依一个普通士卒而言,每个月会有布一匹、绢一匹、盐五斤、精粮一石、粗粮四石、糖一斤、肉五斤、鞋……”
李桃叶说的极详细,甚至连针线这种小东西都一一说出。
说完后,李桃叶最后一句:“国舅有过承诺,若有一天,这粮、这钱、这肉不能如数发下来,任何一名军士,可以去国舅府,若国舅府依旧锦衣玉食,军士可以割下国舅身上的肉,来补足没有发够的部分。”
一句很平淡的话,突利小可汗阿史那什钵苾却是冷汗直流。
先不说就这个每月发放的物资,他身边莫说是亲兵,就是最亲信的部将,都未必能够保障发足。
因为糖、茶、针等等,在草原上都是极奢侈的物品。
特别是最后那句,国舅敢让士卒去割他的肉来补足。
这句话,足够几千人为他拼命。
李桃叶看着阿史那什钵苾:“我大唐国舅府直属,永业军,七万。国舅府八千三百以一敌百的亲兵,不算在内。”
“接下来,是老夫的威胁了。”
威胁。
李桃叶竟然如此直白的说,威胁二字。
突利小可汗阿史那什钵苾的眼神变了,变的复杂,带有愤怒,带有一丝惊恐。
因为,没有谁会把威胁二字,这么直白的挂在嘴上。
李桃叶指着桌上的点心:“小可汗,是坐在桌旁的与老夫一同品茶吃点心的人。还是会摆在桌上,成为点心呢?”
“前者,成为这天下的一部分,我们有的,你也有。会有书籍、田地、富足。后者,碾碎了成为田地的肥料,让这天下的庄稼长的更好。”
说罢,李桃叶弯腰拿起一根前端有铁筒的木棍。
立即有人跑过来,将一只穿着两层隋甲的木人放在三十步之外。
李桃叶点火,紧握着那根木棍。
连续的三声巨响之后,那个木人飞出去足足五步远。
“阿史那什钵苾。”李桃叶一声暴喝:“你可敌得过,我家国舅的神威。”
此时,海风吹过。
全身被冷汗打湿的突利小可汗阿史那什钵苾感觉到刺骨的冰冷。
他一身武艺,却自知敌不过李桃叶这位老人手中的兵器。
李桃叶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七日之内,咄罗的人头。老夫保举你阿史那一族,在我大唐士族志单开一本,为世族。”
“我李氏儿郎,无一不向往封狼居胥,突厥也会与匈奴一样,只留在我李氏所记载的书本之中。现已记载:匈奴、柔然、东胡、羯,下一个会不会突厥呢?”
阿史那什钵苾再看李世民,这眼神与之前不同了。
他有一种感觉。
一位声称为争夺皇位的男人,此时并不是主角。
真正的主角不在这里。
但他们的威严,却在这里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灭国,国舅。
心中,有一种绞着疼的感觉。
这是真正的威胁。
要么臣服,要么灭亡。
大突厥控弦百万,怎么就可能屈服于中原王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