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郑家子弟在世家圈内所透露的消息。
室韦人可深交，室韦人会养牛、羊、马、猪，虽然不太会耕种，却是很愿意卖力气的，也非常喜欢有一处可以定居的生活，而不是在草原上追逐水草而不断的迁徙。
契丹人，有一点过于狂野，喜欢打仗超过耕种。
靺鞨人嘛。
半野人，鱼、猎为生，放牧都是辅助。
不过也挺好，单纯嘛。
一张白纸好写字。
萧瑀问窦乐：“那边，种什么最好？”
“米，上次在余杭就提过，要占婆那边的占婆稻米，说到粮食，好种出好粮。”
萧瑀：“是这话。”
窦乐问：“兄，可知辽东现在开荒了多少田吗？”
萧瑀回答：“依律，当设置郡县才可核查户籍，眼下挺麻烦的。”
“如何麻烦？”
萧瑀：“去辽东的人，九成在原籍没户籍。”
“啊！”窦乐是真的意外，九成都没有户籍，那是什么人？黑户，还是家仆，或者是家奴什么的，再或者是前隋的登记户籍丢失？
萧瑀也没解释这事，会有相应的官员去办，确实挺麻烦。
而且还牵扯到与各世家间一些商讨与谈判。
他是知道真相的。
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前隋的时候，世家为了宗族中一些收入不高的人不交人丁税，所以根本就不报户籍。
而且不是以村为单位，是以县为单位在暗中操作，上下欺瞒。
为了怕窦乐刨根问底，毕竟萧家也干这样的事情，事实上，窦氏也一样，瞒报人口，回避人丁税，这是常见操作。萧瑀换了话题：“说有趣的事。”
“在听。”
萧瑀：“国舅可记得花四娘？”
窦乐回答：“记得，平阳公主的亲兵队正，现在应该是留卑沙城当一任女海匪。”
萧瑀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
窦乐很疑惑的看着萧瑀。
萧瑀又笑了一会：“盛传，是盛传呀。”萧瑀先表明，这是一个传闻，自己对所讲的内容不负责。
“花四娘的妹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花六娘。她去了辽东，负责一处军屯。她养了一只灰犬，除了看家之外，还可以助她打猎。”
“有一日，灰犬不见了。连续数日都没有回家，她就出去找，路过一片林子的时候找到了，可灰犬似乎不认主了，她一怒之下，把那只灰犬打了半死给拖了回来。回家一看，家里竟然还有一只。”
窦乐：“长的一模一样的两只灰犬。”
萧瑀摇了摇头：“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花六娘打半死那只，是一只狼王，现在她所管的那片军屯，有大小十一只狼，狼王听她的，那些狼听狼王的，这些狼会把猎物逼到她设好的陷阱区域，听闻她都存下几千张兔子皮了。”
窦乐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为什么好笑。
是在说花六娘彪悍，还是在说把狼王当成自家狗给打了？
萧瑀笑着起身：“这次去岭南，若没其他的事情，我便是让人准备出行。”
“送兄。”
大概明白了窦乐出行的一些细节要求后，萧瑀告辞，便去准备。
作为一名尚书，萧瑀丝毫都没认为这次作为一名随员有什么不合适。
萧瑀这边离开。
没一会功夫，又有人来了。
执失武。
窦乐眯着微微发红的眼睛，侧着头看着执失武：“怎么，送上门让我揍你？”
执失武没一点紧张，赶紧过来给窦乐倒酒。
窦乐又说道：“六公主，七公主，八公主，年龄相差就在几个月，你非要挑一个和我窦家订过亲的，话说，是谁给你出的这馊主意？这事要是闹的不高兴，我就算不和你计较，我窦氏族老，也不会与你为善。”
执失武赶紧在怀中摸出一封信。
里面写的可详细了。
这还是连环计。
第一步，在朝堂上与窦氏交恶，紧接着向大唐皇帝尽一切办法展示忠诚。而后在国舅击败突厥之后，若突厥大败，则北上收容突厥残兵，为大唐守护北方边疆。若国舅灭突厥，则请大唐皇帝赐可汗之位。
拿到可汗之位后，北上。与窦氏交恶后，向国舅全盘托出计划，可保一族富贵。
最后，听国舅吩咐就是了。
窦乐看完大笑。
刘文静。
若认真去计较，刘文静这样的方式没错。
灭突厥，这功劳大到不可限量，为防止窦乐功高震主，让与窦氏交恶的执失武北上，接近草原残部，不断的宣称只效忠大唐皇帝等等。
这样可以让大唐皇帝不会担心窦乐在草原上布置国舅府的力量。
而后。
等等。
窦乐看完信，亲自给执失武倒了一杯酒：“我说，你去向圣人求一个可汗之位的赏赐。而后主动请赐，在朝堂上公开求一个镇北节度使，什么大将军，上柱国的官职。听好了，接下来很重要。”
执失武双手捧着酒碗，很认真的在听。
窦乐没有立即说，因为他在思考，思考这样搞合适不。
简单来说，就三个字：天可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