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他就走了吗。”
训练之际，杨莫借凌轩之口问林奇，但借别人口说话有一个缺点，就是没办法完全的把情绪表达出来。
林奇从语句中感觉出了惋惜，回答：
“听他说，凌薇回来就走了。”
“他说他要走的时候，有提过我吗？”
“没有。”
“好吧。”
杨莫不再闲聊，专心的教林奇怎么震刀砍“无声”。
学“无声”的核心就是抖刀。
在斩出刀芒同时通过抖刀将刀芒“撤回”，刀芒就会隐蔽起来。
就很神奇，也不知道原理是什么。
林奇的那个伴生魂快走了。
不知道的东西得多向他问问。
杨莫想。
林奇练抖刀练到手抖，杨莫暂停教学，让林奇把林奇拉出来唠嗑。
“教完了？”
林奇发现自己的右手止不住的抖，尝试使劲控制右手不抖，失败了。
调率还是不太行。
“练基本功的方法教差不多了，就看他能不能坚持了。”
凌轩说。
“无声的原理是什么？为什么斩一半撤回刀芒会出现一个常规情况感知不到的刀芒。”
“嗯……不知道，事实就是如此。”
“这是一个很反逻辑的事实。”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世界本身就很反逻辑。”
杨莫回想起夜里读书时的诸多疑惑：“确实……就比如我至今仍不理解，欲无心是怎么把血族带起来的。”
“历史书上不是有吗？先把血族聚集到一起，提供稳定住处食物，在玥族王选时期偷人才爆科技……”
“神族竟对此毫不知晓。”
林奇感觉很新奇，一个小说里的角色，竟然在和作者谈这个世界的bug。
“确实离谱。”
“听林奇说过几天你就要走了……去哪儿，方便说一下吗？”
“找个身体出去浪，两个人操纵一具身体还是难受。”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世界的能量是不断增长的呢。”
“能有什么为什么……因为我想让世界能量递增，所以世界能量递增。”
“……”
杨莫听完林奇的毫无逻辑的发言，感觉疑惑，等了几秒，发现对方没有更正自己话语的想法，略微思索林奇在说什么，说：
“你是说，世界是由神创造的，那个神就是你？”
“这你都能想到？”
杨莫虽然不是一般的剧中人，但能往这方面想着实让人意外。
“……世界多出来的能量全是神给的。”杨莫继续说。
“准确的说，来自虚无。”
“虚无？”
“说出来你也不懂……总之多余的能量来自虚无。”
“……”
“……”
“你个……”就说俩字，凌轩咧了一个滑稽的笑容。
杨莫在骂街，林奇知道，哈哈大笑。
“这个没有逻辑的世界，格物致知的你可真不容易啊，一直在研究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哪有什么为什么。
世界所有的规则，都只为我服务，我说的错，规则会给我自洽。”
“……最后一件事情。
我这人活了几百年，看穿无数人，练欲无心那种心有城府的人，我也能预测她的行动。
但我看不透你。
那天，凌轩擂台赛，你看凌轩的眼神……
你当时在想什么？”
“嗯……”
林奇回忆那天的事情：“当事人的我也不确定我在想什么，这是一个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吗？林奇。”
林奇被这种谜语人的话笑到了。
这话说的对味。
颇有我童年的风范。
“你在看戏，你把周围所有人都看成了戏剧的人物，他们在舞台上演绎，而你，是唯一的观众。
我们都活在戏剧里。”
杨莫是唯一一个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发现破剧维剧存在的剧中人。
“没错，我是唯一的观众，你们，都是戏剧的角色。”
“戏剧终有一天会结束，而我，会让戏剧的结局，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那你加油。”林奇由衷的赞扬，赞扬童年，写出杨莫的自己：“你会成功的。”
“那就好。”
林奇向杨莫道别。
路上，林奇想起了起源世界的结尾。
在杨莫的引导下，血族利用集权的统治，实现了族族平等。
都是美好的乌托邦。
林奇想。
十年以前，他认为这些都是真实的，是所有世界乃至现实终有的结局。
现在，哈哈。
有些事情想想就好。
拖着疲惫的身体会宿舍，林奇嘱咐林奇，这几天，能不拉他出来就不拉他出来。
凌薇来的时候务必拉他出来。
如果醒来以后就看着凌薇拿着恶魔契约递给林奇，那多是一件美事啊。
光暗替换。
林奇醒来，环顾四周，自己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手机，手机里，凌轩告诉他。
“明天是守灵节，如果有死灵朋友，建议给他一叠一个纸魂驱邪。”
随后，凌轩给他发了一个怎么叠纸魂的视频。
“多谢提醒。”
林奇这样回复。
“所以，拉我出来干什么？你自己给秋萱过守灵节不行吗？我记得你已经能和他们正常交流了。”
光暗替换。
“凌薇后天就来，然后你就走了，不和他们道个别吗？”
“……”
道什么别啊？
才相处几天……
秋萱向来独来独往，没事不和别人联系。
但是想到秋萱四只眼珠子，给她过节，或许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下次可没这样的机会了。
作为一个作家，林奇更倾向于做有趣，有写头的事儿。
陪朋友过节显然属于这类事情。
但给别人过节，别人也得有空啊。
秋萱一直忙忙碌碌，过节时辰还真不好挑。
总不能等人家起来，送个纸魂，守灵节快乐，然后就完事了吧。
真要那样就太无聊了。
或许是因为眼睛都多的原因，苏满和秋萱关系不错，属于见面会打招呼的友好关系。
林奇打开手机，从通讯录中找到苏满的名。
“明天是守灵节，魂族一般怎么过节啊？”
“明天是守灵节吗？”
林奇赶忙用搜索引擎搜一下守灵节是几号，搜索结果是凌轩说的对。
“明天是守灵节。”
“哇……”
苏满被这消息震惊的楞了好一会儿，把林奇的问题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
“我这不和你商量呢嘛……秋萱有几个和她关系好到要过节的朋友。”
“咱们班好像就咱俩，其他班的魂族也和她有联络。”
“就咱俩外人……”
“好像是诶，嘿嘿嘿哈哈。”
“我和秋萱问问她明天什么时候有空吧。”
“好，等你消息。”
秋萱说话直来直去，不喜欢绕弯子。
但林奇还是绕了个弯子，先搞张纸叠认真叠一只脸有点褶皱的纸魂，林奇把纸魂的照片发给了秋萱。
“我叠的纸魂怎么怪怪的……”
“我记得灵魂好像长这个样子诶
（图片）”
“总体来看好像差不多，明天拿这个给你驱邪没问题吧？”
“嘴这么歪驱邪真的没问题吗？”
林奇将纸魂稍加修饰，拍照发给秋萱。
“现在嘴不歪了……”
“看起来像从垃圾堆里捡的。”
“……”
这孩子打小就找人喜欢。
“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我要拿纸魂对你狠狠地驱邪。”
“我中午有空。”
“干饭？”
“行。
有几个人。”
“没猜错应该只有两个。”
“出去吃吗？”
“那肯定的啊。”
“别离太远。”
“好。”
林奇把秋萱中午有空的消息告诉苏满以后，又叠了几张纸魂，叠的不太好，但林奇不准备把时间浪费到精通叠纸魂上。
只要不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