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驸马爷时迁与贺重宝,并同那飞虎将李存孝、铁篙将王彦章、金枪大将黄巢、金刀王刘智远、火山王杨衮等一十六位黄金骠骑将,一路往宿大户家里横杀!
很快就把寇州知府高让安排在外面值守的军兵,都杀了个干净!
此时,宿大户家宅外面,横七竖八的倒着满地的尸体!
众人到了宿大户门前,贺重宝正要上前推门!
忽见那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员大将在数百军兵拥簇下,呼啦啦的撞了出来!
一见门外的军兵全部被杀,这将登时怒吼一声:
“哪里来得泼贼,真是好大的泼天狗胆!
竟敢戮杀我寇州军兵,可知你家提辖赛尉迟陈飞的厉害?”
时迁一听他报号,不禁把眼往那陈飞身上看去!
只见那厮身高九尺有余,黑漆漆的面膛,满脸虬髯浓须!
铜盔铜甲衬红袍,手执两条竹节打将钢鞭,跨骑一匹乌龙宝马!
在那里一站,就宛若门神一般,直是好不了得!
时迁看罢后,当下朝着贺重宝及身边的诸多黄金骠骑将,笑道:
“原来那厮就是寇州兵马提辖,赛尉迟陈飞!
周瑾兄弟说得不错,这厮气势不凡,果然同门神一般威风!”
贺重宝笑道:“嘿嘿!现在有多威风,待会儿就得多狼狈!”
话音刚落,时迁便笑道:
“这陈飞和那些军兵,就交给诸位啦!”
除了陈飞要生擒活捉,其他军兵尔等无须留手,随意戮杀便是!”
听得此言,贺重宝不禁咧嘴笑道:
“嘿嘿!哥哥放心,小弟与诸位神将定不教哥哥失望!”
言罢,一抬三尖两刃刀,大叫一声:
“兀那甚么赛尉迟陈飞!
你要是真好汉,就站在那里别动,先让俺戳上一刀试试!”
说着,擎着铁板团牌,绰着三尖两刃刀,就往陈飞杀撞过去!
后面十六位黄金骠骑将也不甘落后,纷纷舞着兵刃,往那些军兵杀去!
时迁则是笑眯眯的立在原地,看贺重宝大战陈飞!
只见那番将人到近切,三尖两刃刀一横,就往陈飞脖颈子上抹去!
陈飞忙抡着打将鞭来迎架!
只听“当”的一声,打将鞭直接就被砸落在地。
陈飞刚刚还不可一世,眼见兵刃被一招打落,不由大惊失色!
当下吓得赶紧拔转马头,就想落荒而跑。
贺重宝早得了时迁让生擒活捉军令,岂肯给他轻易逃脱?
当下一催战马,就拦在了陈飞的马前,对那厮喊道:
“兀那陈飞你走不了啦!
若是服气,就速速下马投降。若不服气,便快去捡回你的兵器,咱们再来战过!”
听得此言,陈飞不由把双手一抱,向贺重宝拱了拱手,道:
“这位将军真讲究!不知道将军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贺重宝咧嘴笑道:“嘿嘿!俺乃大名府中书相公身边的牵马扛旗大将!
江湖人称铁板团牌将贺重宝的的,便是俺!”
陈飞一听,不禁心里恍然道:
“原来是大名府梁中书帐前的人大将!
看来前番俺和邱玄老道拒绝周瑾、王太守,却是惹怒了梁中书!
人家这是派人报复来了!”
想到此处,当下一面下马捡起打将鞭,一面叫道:
“俺与贺将军无冤无仇,为何无故打杀俺们寇州军兵?”
贺重宝狞狰一笑:“嘿嘿!俺家中书相公听说,你和邱玄妖道想让他来投顺尔等!
便特意差俺来看看,你俩个撮鸟儿到底是什么英雄人物!
好啦!既然捡了兵刃,就休要废话啦!
快些上马,再来打过……”
话音刚落,陈飞早把打将鞭打了过来!
这厮知晓贺重宝力气大,因此也不上马,就在地上直接便使出厉害无比的绝招!
一招之间鞭起四处,从下往上,先打贺重宝的大腿,然后戳他的腹部,再点胸口,最后搠咽喉。
这一招打四处,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贺重宝虽然厉害,但这般绝招他也是第一次见!
因此,前面三鞭虽然躲过去了,而第四鞭,偏偏也是最致命的一枪,他却躲闪不及。
还好这番将手里有铁板团牌,忙往上一遮掩,这才挡住陈飞的打将鞭!
贺重宝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说:
“怪不得周瑾将军说他厉害,看来是俺大意啦!
不能再让他出手抢先了,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哥哥还在后面看着,俺还要早点出手败战了他才行!”
想到此处,他抡起三尖两刃刀就朝陈飞拦腰打去。
陈飞见状,双手打将鞭交叉个十字,用力一挡,这次勉强将刀头挡了开去,双臂却瞬间发麻起来!
贺重宝没有再多废话,他直接把团牌一抡,使出力劈华山,“呜”得一下砸向陈飞的肩膀。
陈飞躲避不及,只听“当”的一声,肩膀上被狠狠砸个正着,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一般,浑身发麻!
趁这个时机,贺重宝马到当前,直接就把陈飞给生擒活捉!
再扭头去看时迁时,却见那惯偷儿已经不见了身影!
时迁去了哪儿?
原来他已经纵身越过院墙,避过那些值守的军兵,来在了宿大户家中客厅的屋顶上!
此时客厅里面,正有五七人在说话!借着灯光往下观看:
只见正中央坐着一人,面白如玉,五绺胡须,五官英俊,相貌堂堂,雍容华贵,气质不凡!
从衣着打扮上看,准是寇州知府高让无疑。
这厮上垂首,坐着一个老道!
生得骨瘦如柴,皮包骨,骨包皮,活像一具骷髅。
瘦长瘦长的一张大驴脸,深深的眼窝,镶嵌着一对鬼火似的眼睛,大鹰勾鼻子,扁扁嘴,嘴角往下耷拉着!
脸前飘洒一撮花白胡须!
灰布道巾,灰布道袍,灰布鞋袜,灰布腰带!
斜背灰布面百宝囊,身背宝剑,腰悬葫芦!
往脸上看,面如白纸,连一点血色也没有,五官呆滞,面无表情!
看着就叫人十分害怕。
不用问,这位就是那高让知府的左膀右臂,玄真子邱玄!
在下垂首,还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
再往下看,还有两个年轻俊俏的郎君!
只是这俩郎君,此时皆被军兵押着,身上还被绳索紧紧束缚着,面红耳赤,两眼喷火,怒瞪着高让!
就听那邱玄道人突然桀桀怪笑道:
“嘿嘿!知府大人,您好好看看!
这宿太公一言不发,宿良、宿义两个郎君又都怒气冲冲,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样子!
看来他等不是十分愿意答应,大人和宿小姐的婚事啊!
依着贫道看来,大人干脆下令把他等凌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