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侍郎不必多言,老夫这就着人,去请那公孙瓒前来此地!”
刘虞不给段训推辞的机会,当即派人出城去请公孙瓒。
“这……”
段训脸色一苦,看向刘虞也不知道说啥,只能咬牙作揖道:“那下官,就依伯安公。”
现在的段训,在心里不断怒骂朝廷。
派他前来幽州,可是把他害苦了。
刘虞的名望和身份不必多说,公孙瓒在朝廷眼里,那也是一名敢打敢杀的悍将。
后者北击异族。
闯下了偌大的名声,又参与了诸侯讨董,更是击溃了数十万青州黄巾。
这些可都是功劳。
是忠臣所为啊!
至于公孙瓒纵兵为匪,让麾下抄掠百姓,在朝廷那些士大夫眼里,根本就不叫事。
有人对公孙瓒有意见。
他们最多不痛不痒的斥责两句,让公孙瓒往后,尽量别那么干就完事了。
也正是这些原因。
才让段训极为难做,看刘虞的意思,是铁了心的要拿公孙瓒治罪。
?水河畔,小城内。
“天使过来了?”
公孙瓒听到长安的天使过来,刘虞派人来请他前去,稍作思忖后,朝公孙范道:“让他们回去告诉刘虞,就说公孙瓒不在此地!”
让他进入蓟城。
明知是鸿门宴的公孙瓒,又怎么可能前往,万一刘虞不讲武德,把他噶了怎么办?
就算不被噶。
被叫去一顿训斥,那也是很丢人的。
最主要的是,公孙瓒自知理亏。
“这不太好吧?”
公孙范闻言迟疑道:“毕竟来人可是朝廷的天使,兄长若是不至,万一那刘虞借题发挥,只怕会对吾等不利。”
“他敢!”
公孙瓒面露嘲弄道:“我知道刘虞暗地里的动作,不过我更了解刘虞的为人,不过一介腐儒而已,谅他也不敢大动干戈!”
“兄长还是小心为上!”
公孙范对公孙瓒的话,还是有几分信服的,那位幽州牧刘虞,也的确如兄长口中那般,只不过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安心便是!”
公孙瓒挥了挥手道:“对了,关靖和文则如今到了何处?”
“据日前消息传回。”
公孙范沉吟道:“文则已募得六千大军,如今正在回来的路上,关靖仍在各地募兵。”
“嗯,去吧!”
公孙瓒缓缓点头,挥手道:“让关靖抓紧时间募兵,至于那刘虞老儿,无需理会便是,他若敢造次,我就要了他的脑袋!”
“属下告退!”
公孙范闻言也表示赞同,旋即恭敬抱拳离去。
日进黄昏,蓟城。
在大堂内枯坐几个时辰,屁股都坐麻的的段训等人,终于等来了公孙瓒的消息。
“公孙瓒简直是岂有此理!!”
刘虞听完属下汇报,当即起身怒道:“他眼里还有没有朝廷,他在不在小城之内,老夫岂会不知,连天使都敢怠慢,当真是其心可诛!”
“伯安公息怒!”
段训赶忙起身劝慰道:“许是奋武将军事务繁忙,不在大营也说不准,您看要不改日再……”
“段侍郎此言。”
不待段训把话说完,刘虞边将其打断,看向前者道:“可是信不过老夫?”
刘虞对公孙瓒本就生怨已久。
如今后者藐视朝廷的行为,更是让刘虞难以接受,他可是汉室宗亲,维护皇权的本能,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
面对这个送命题,段训面色微微一僵,神色僵硬道:“伯安公,下官绝无此意啊!”
刘虞深吸口气道:“那便由段侍郎谴出谒者,与老夫的人同去请那公孙瓒,若其依旧不至,老夫不日便亲率大军,平了他那目无王法的小破城!”
“……”
段训还想开口,说那公孙瓒会不会真的不在,可他看到刘虞的目光,也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同时在心里祈祷。
只希望公孙瓒最好有事。
而刘虞麾下的主和派,见刘虞似乎要动真格,一名官吏当即借故离开大堂。
是夜,?水河畔。
公孙瓒迎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正是他结交的好友,州牧府的从事公孙纪。
公孙纪到了以后。
将州牧府大堂发生的事情,以及刘虞的态度,尽数告知公孙瓒。
“不可能!!!”
公孙瓒听完后,脸上带着笑意,笃定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刘虞老儿,乃一介腐儒!”
“他又有何本事,敢对本将用兵?”
“贤弟的苦心,为兄甚为感动,今夜定同贤弟不醉无归!”
对于公孙纪的话,公孙瓒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自已,已经看透了刘虞。
至于他建造小城属于僭越?
他可是朝廷敕封的蓟侯。
在他看来,整个蓟县都是他的。
若非州牧府也在蓟城,他又同刘虞不和,他哪里会费劲巴力的建新城。
“兄长,此事完全有可能!”
公孙范面色凝重道:“那刘虞是汉室宗亲,更是当过宗正,您不去面见天使,无异于藐视皇权。”
“万一这老儿脑子一热,可就大事不妙,眼下吾军中将校,皆在外镇守,或于各地募兵。”
“城内不过数百将士。”
“若刘虞来攻,吾等只怕难以抵挡。”
他可没有公孙瓒这种自信,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实在是此地的兵力太过单薄,真要出事可就麻烦了。
“报!”
在公孙瓒就要开口之际,一名小将快步前来,恭敬抱拳道:“启禀将军,城外州牧府使者和朝廷谒者联袂而至,来请将军前往州牧府议事。”
“伯圭兄!”
公孙纪面色凝重道:“依在下之见,刘幽州并无杀害将军之意,前往州牧府把话说开,汝二人化干戈为玉帛,才是幽州百姓之幸。”
刘虞敢不敢杀公孙瓒。
公孙纪觉得可能性是有的,但如果公孙瓒能服个软,双方各自给个台阶的话,刘虞定然不会动公孙瓒。
毕竟公孙瓒的功绩摆在那里。
大家自罚三杯就好。
“兄长!”
公孙范也看向公孙瓒,他也觉得公孙纪的话有道理。
如今连天使的谒者,都派了过来。
再不给面子的话,只怕刘虞真的会急眼,连天使也难以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