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
面对公孙瓒的先声夺人,刘虞大义凛然道:“如今老夫已兵临城下,汝若出城投降,向朝廷天使请,老夫可留汝一命!”
“否则战端一启,汝必追悔莫及!”
“老匹夫!”
公孙瓒怒喝道:“公孙瓒项上人头在此,你若有本事,尽管来取便是,想让本将出城投降请罪,本将有何罪?”
“你把粮食送给异族!”
“你才是枉为汉人,更枉为汉室宗亲,你要是把那些粮草给本将,本将早就把那些所谓的异族,打得服服帖帖!”
“幽州就是有你这等,把粮食交给异族,也不给本将的主官。”
“才让得边境百姓屡屡遭难,你才是幽州的罪人!”
“本将不去收粮食,本将如何庇护百姓,如何攻打异族……!”
说着说着。
连公孙瓒自已都信了,加上他的声音本就洪亮,愣是把他麾下城楼上的士卒,唬得一愣一愣的。
其中一名身着甲胄、五官俊秀、身姿挺拔、手持银枪的小将,闻言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
“公孙瓒,你满嘴胡言!”
刘虞气得面色涨红道:“幽州异族无数,又岂尽是作乱之人,吾施政以仁,定能将其教化,无须汝出兵,亦能让幽州边地大安。”
“正是因为有汝这等杀才!”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才让得关外异族,难以与大汉和睦相处!”
刘虞承认自已给了异族粮草。
但他的初心,也是为了促进双方的关系,让边境的战火变少,甚至可以把异族迁入治下,施以教化,让这些异族之人归心。
“刘虞老儿,你这是在放屁!”
公孙瓒闻言讥诮道:“你根本就不懂异族,他们不事生产,以游牧为生,每到冬季必定缺粮,是以才会寇关,行强盗之事。”
“因为他们不抢,那就会被饿死!”
“你异族粮食,你能给多少?”
“你又能给几年?”
“关外异族无数,杀之不尽,你养得起那么多异族吗?”
“凭什么我汉家儿郎种出的粮食,要被你这等腐儒送去养异族?”
“只要异族不死。”
“他们又会入关劫掠,而你刘虞,就是我中原的罪人,就是大汉的国贼!”
说完之后。
公孙瓒只觉神清气爽,他想骂刘虞很久了,只可惜以前没有这种机会。
也不能像今日这般撕破脸皮。
他对异族的手段,是跟段颎学的,能杀就要尽数杀了,否则受害的只会是汉家百姓。
“公孙瓒!”
刘虞听完当场破防,怒喝道:“汝不过一介匹夫,安能知晓理政安民之道!”
“刘虞老儿,本将可不是匹夫!”
公孙瓒朝天拱了拱手,开口道:“本将师从大儒子干公,不说文武双全,也自问允文允武,汝这等酸儒,又岂知吾之本事?”
“好好好!”
刘虞有些遭不住了,怒道:“汝牙尖嘴利,巧舌如簧,老夫不容汝争辩,是非曲直,自有天子圣断,你降还是不降?”
“刘虞老儿你听着!”
公孙瓒长声道:“本将公孙瓒,宁死不降!”
“哼!”
刘虞冷哼道:“但愿汝受缚之际,还能有这般嘴硬!”
说完,刘虞在众将士的护卫下,黑着一张老脸转身离去。
他也不知道自已输在了哪里。
明明是公孙瓒穷兵黩武,也是公孙瓒在抄掠百姓,怎么说着说着,反而是自已说不过。
刘虞对此。
也只能说公孙瓒其人善辩,而非自已真的做错了什么。
他依旧坚信自已无错。
“鲜于辅,齐周!”
回到军阵的刘虞吩咐道:“公孙瓒负隅顽抗,尔等下去之后,即刻下令攻城,尔等要切记,吾等此行只为捉拿公孙瓒,不同伤及无辜!”
“这……”
鲜于辅闻言有些瞠目结舌。
“主公,如此只怕不妥吧?”
齐周面色微僵道:“若不能对他人动手,如何能破敌擒下公孙瓒?”
“吾等有十万大军。”
刘虞面露不喜道:“公孙瓒才多少兵力,如何不能破城?”
“汝等若是伤及无辜,老夫事后定将严惩:”
“……”
这话一出,哪怕不通军事的段训,脸上也露出了古怪之色。
“吾等领命!”
两人见主公坚持,只好苦着脸抱拳应是。
半晌过后。
战鼓声响起,刘虞的大军开始攻城。
小城宽厚不过两丈余,也不用什么大型的攻城器械,加上刘虞的命令,大军也没有使用弓箭。
就这样搬着简易的云梯。
朝小城挺进。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严阵以待的公孙瓒,看着下方无数士卒,朝他这个方向涌来,眼中满是惊异之色。
“给我放箭!”
公孙瓒可不会有丝毫客气。
随着刘虞军出现伤亡,原本还冲在前面的士卒,想到主将的命令,脚步也慢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
城楼上公孙瓒走到哪里,下方的大部分士卒,就如同街溜子一般跟到哪里,
而他的这座小城。
就这样奇迹般的守了下来。
“他们这是将攻城,当做是儿戏吗?”
看着下方毫无士气,就盯着他的刘虞大军,公孙瓒有些怒其不争,感觉自已生平所学受到了侮辱。
“不愧是刘幽州!”
明明是极为严肃,极为激烈的攻城战,愣是让公孙范忍不住想笑。
“子舆!”
公孙瓒看向远处的刘虞中军,又看了看下方毫无章法的兵马,咬牙道:“我在此地专制对方,你即刻从军中挑选三百精骑,备于城门后方,待会儿我要杀刘虞一个出其不意,让他知道小觑于我的代价!”
“兄长,会不会太过冒险?”
公孙范闻言有些迟疑。
“快去!”
公孙瓒瞪了公孙范一眼,沉声道:“那刘虞有十万大军,哪怕他不知兵事,就这样拖下去,不出几个时辰,也能将吾等拖死。”
“到时候吾等唯有束手就擒!”
“若趁此时机,率一支强军杀出,一路掩杀直指刘虞中军,其军势定会大乱,若能生擒刘虞,幽州便是我的!”
“难道汝以为。”
“就下方这些杂兵,还能阻我铁骑不成?”
他的白马义从,是被袁绍打残了,而不是被打没了。
麾下依旧该有数百义从。
而留下来的义从,自然是精锐中的精锐,外面这些杂兵,在公孙瓒眼里就是土鸡瓦狗。
“属下领命!”
公孙范看了看下方的兵马,深吸口气恭敬抱拳应是。
“伯安公!”
段训看着久攻不下的小城,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朝刘虞询问道:“此战真的包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