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包括陈之豹的所有人在内。
他们都注视着大厅中的砍杀呢,出又出不去,好在这些人好像准备撤退了。
谁都没注意到,角落里,正在发生的一场惊天大事。
徐风年脑子确实转的快,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就能分析出这个声音冰冷的北凉小兵不是自已人,而且他跟厅中的刺客不是一伙的。
但想到这些,也改变不了事实,徐风年也猜到了眼前这个奇怪的人要的不是他的命。
但徐风年万万没想到,这人要的却是他的命根子!
对于一个纨绔子弟来说,那话儿有多重要,自不必说。
徐风年刚刚躺下,苏逍就动手了,动作快而狠而且准。
苏逍动手后,马上离开,徐风年上一秒还懵了一下,还在想着这人怎么又走了。
下一秒,想站起身来,忽然一阵酸麻,又倒在了地上,徐风年低头一看。
命给吓丢半条,只见自已裤裆点点猩红,并快速扩散开来。
凉意如潮水般涌来,接着就是袭遍全身的痛意。
徐风年伸手一掏,掏出半截东西,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半截勾八!
说来,苏逍也是够狠的,他刚刚那一下,看似一刀,实则是两刀。
刀剑切除徐风年的“小徐”之后,拐了个弯,往“小徐”下面也来了一下。
简单来说,就是把装鸡蛋的囊给开了个口。
这阉的有够彻底的,徐风年除了自已的小徐没了半截,蛋黄也都流出来了!
“啊!!!!!!!!!!”
一声巨大的惨叫声,徐风年昏倒在地。
所有人都被这叫声惊了一下,这叫声,直接压过了酒楼外早已快速离去的锣鼓声。
曹长青带人撤离,望着棺材队伍的方向便奔,苏逍也跟着出了酒楼,他身上倒是干净,一滴血没沾,顷刻间就混迹到了人群中。
街道上的百姓,商贩,青楼的老鸨小姐姐等人,见了一群浑身是血的血人从酒楼里面冲出,都愣住了!!
“什么动静?庆功宴玩的这么花吗?”
“稀奇稀奇,走走,快去看看他们玩什么玩成这个样子。”
“直娘贼,玩你姑婆奶奶的臭脚,这是杀人了!”
“杀人?先前里面不是一直在杀人吗?杀的嗷嗷叫呢!”
“猪脑子?看不出来?被反杀了,晓得不?”
“我曰你祖宗,你才是猪脑子,在里面的,别人不说,就说陈将军和世子,谁能反杀得了他们?”
“那你说跑出来这些人,杀成这样,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我曰你妈妈,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几个商贩在酒楼外够着脖子朝酒楼里面窥,他们不敢靠的太近,生怕惹事,却又忍不住好奇心。
不过没等他们看,三两个浑身是伤的北凉军就冲了出来,发出了戒备和呼叫援军的讯号。
曹长青带着人撤离后,酒楼大门一开,讯号一发出,援军快速赶到,酒楼大厅中,到处都是死人,还有躺在自已血泊中的徐风年!
陈之豹下令快速堵截,曹长青等人奔到巷子里,简单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又把脸上的血迹随意一抹,头发上也都是血,好在看不出来,除了曹长青,他已经生出很多白发,白发都被染红了。
这也无法,只能简单一换,为的离开北凉城后不要太扎眼就行。
城中讯号一发,北凉城内到处戒备。
好在棺材队伍冲得前,路线早已经规划好,出城不难,要不然,就这么在城里东穿一下西撞一下的,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姜妮和鱼幼薇只在棺材里半坐着,她们身子不大,棺材是加大号的,足够她们坐着了。
但那棺材行的急,两人在棺材里也不好受,一阵颠簸,她们不比抬棺材的人舒坦。
大口呼气后越发觉得闷,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幼薇,我...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姜妮难受的说。
鱼幼薇道:“公主且等等。”
说着,鱼幼薇从狭小的棺材里起身,吃力的把棺材盖挪一挪,棺材没封盖,露出个小缝隙来。
两人透着缝隙,城内乱做一团,此时天已经黑了,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火把。
北凉各处守备只接到了戒备讯号,都还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这棺材仪仗队,倒也没人注意。
大家伙现在都忙着抓刺客呢,事发突然,守备们哪能想得到这棺材队伍,就是个刺客队伍。
这棺材队伍,离了北凉城,一路狂奔,姜妮和鱼幼薇惊惧之下,加上有些缺氧,极其疲惫,竟然沉沉睡去。
......
北凉城出此大事,真是上上下下都忙坏了。
酒楼庆功宴的组织者,都被扣了起来。
酒楼的老板、伙计、老板娘、老板的大舅、二舅、三舅、七舅、大姑、二姑、三姑、小姨子、小叔子、小舅子、表哥、表弟、表妹、表侄、堂哥、堂嫂、二妻、三妻、小妾、就连他们家里养的两条狗,旺财和来福,都统统被抓了起来。
总之,和这次庆功宴有关的人,个个都被抓了,不为别的,就为了等北凉王徐晓回北凉发落。
陈之豹下了死命令,徐风年被袭的事,不许外传。
而且在搞清楚徐风年生命安全前,没人敢把这件事通知到远在太安城的徐晓。
事关重大,连李仪山也出了听潮亭。
世子府内,上上下下忙了个不可开交,人来人往,个个脸上都跟逃荒那种样子差不多。
这些人,十个里面就有七个是医者,还有三个是医者的助手。
李仪山、陈之豹、徐北智、李功德、姚白锋等北凉重要官员,齐聚一堂。
就等着世子是否还能救得活的消息。
世子府大厅里,李仪山正坐堂中,安静得很,没人敢说话。
忙了一通宵,天空已经翻起鱼肚白,陈之豹的心腹将领石付来报。
“军师,将军,徐大人,李大人,姚大人......”
石付还在一一对厅内的人行礼,这些人都是北凉的核心大人物,他称呼李仪山,还是照多年前的习惯,称他为军师,因为李仪山,并没封官,也无爵位。
但北凉,除了徐晓,大家都得听他的。
“行了,礼节免了,说正事,世子怎么样了?”
李仪山挥手示意石付不用啰嗦。
徐风年还能是什么情况,变太监了呗,苏逍那刀法,试过的都说好。
但当着这么多北凉大人物的面,石付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总不能说世子变公公了吧!
“世...世子...世子他...他......”石付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李仪山眉头一皱:“活着还是死了,这么难说吗?”
石付单膝跪地:“回军师,世子性命无碍!只不过...只不过......”
陈之豹也急了,石付平时不这样的,问道:“只不过什么,别扭扭捏捏。”
石付只得拐着弯说:“世子...世子变成郡主了!”
李仪山:“???”
陈之豹:“???”
徐北智:“你说甚么?世子,变郡主了?那不是成娘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