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大殿上,歌姬舞姬被误杀了几十个。
受伤的也不计其数,众女都惊叫不已,尸体和受伤的,横七竖八躺满了长乐殿上。
一个时辰前,杨太岁一听韩雕寺居然敢令禁军驱赶朝中重臣,心知不妙,韩雕寺必反。
他韩雕寺一个四品太监,出于官阶还是出于官职,他都是没有权力指调禁军的。
杨太岁知他今日必反,速带人来,为此,杨太岁早把太安城信得过的两个高手秘密下旨宣来宫中。
后携大臣火速赶往长乐宫,见有禁军拦路,换了别人,可能就在宫门处厮杀了,这点时间,足够韩雕寺成事。
可来人是国师杨太岁,已是三朝老臣,面对禁军拦路,杨太岁当场放话,是受了皇帝密诏而来。
皇帝久居长乐宫,几月来,半步没踏出过一步,哪来密诏,禁军首领虽然怀疑,但抵不过杨太岁三朝老臣又是国师的身份,只得让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终于赶上,救下了新帝。
长乐殿上.....
新帝死里逃生,和众歌姬舞姬一样,惊慌不已。
韩雕寺和太安城第一剑客祁嘉杰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
赵凯要强杀新帝,被后方来人一掌击退,受了重伤,爬不起来了!
韩雕寺见赵凯受伤,大惊,再看那护着新帝的巨汉,震惊道:“柳松师???”
柳松师乃是太安城守门人,已入半步天象境,能够轻轻一掌就差点把赵凯打死,就不足为奇了。
宫中许多人,都早已经被韩雕寺买通,只需要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
但杨太岁带来的两人,确是他韩雕寺想不到,也买通不了的,一人是城中剑客,一人是守城老人。韩雕寺万万没想到这两人,会在这种关键时候忽然杀出来。
杨太岁早想到这一层,要说还是杨太岁棋高一着,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早暗中派人召来二人。
韩雕寺这么一震惊,一分神,手中红丝具断,祁嘉杰剑法怪异凌厉,斜剑刺来,韩雕寺中剑。
正待要反抗,却慌了神,谁知那祁嘉杰这几剑不取韩雕寺要害,而是封住他经脉。
韩雕寺在慌乱中一运功,经脉具断,却被自已双掌之中的红丝反噬。
“哗......”
鲜血飞溅,韩雕寺重重倒在地上,再看双掌时,已经全成了紫黑色!!!
韩雕寺猛的惨叫,身上犹如万蚁噬骨,痛苦不已。
赵凯见了慌忙爬上去:“师父......师父......”
另一边的新帝披头散发,发疯一般狂笑:“你这个猪狗一般的野种,凭你也配杀我???哈哈哈哈哈.......”
“来人......哈哈......来人.......给我把这两只猪狗剁成肉馅包饺子.......”
新帝狂叫,却无人应他,杨太岁这才挥手:“拿下。”
他带来的人,除了祁嘉杰和柳松师,都是些做官的,禁军就候在宫门外没敢进来。
韩雕寺面状极惨,相当骇人,众人,一时间竟无一人敢上前去拿下二人的。
赵凯口中狂叫,韩雕寺堕下泪来:“快走,你快走......”
赵凯泣声道:“走不了了,师父!!!”
韩雕寺口中鲜血狂涌:“是......是......师父对不......起.......你......”
赵凯见韩雕寺就要气绝,忽然放声狂吼:“爹......爹.......”
这些话,终于在最后一刻喊了出来,赵凯自小孤苦,其实心底里,早把韩雕寺当场了父亲。
韩雕寺又何尝不是,此刻听闻此言,最后一笑:“儿......我的......”
说着,韩雕寺把手伸向赵凯,可还没触碰到脸,就已气绝而亡。
赵凯抱着韩雕寺,跪地惨呼,身上崭新的龙袍,已经一整件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杨太岁叹了口气,赵凯的身世,他是知道的,赵凯如此多舛,要怪,就只能怪他身在帝王家,却是个无名无分的私生子吧!
新帝却是怒极,起身夺过祁嘉杰手中长剑,就要去背刺赵凯。
却被杨太岁拦住:“陛下,他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对于他的审判,不是在现在。”
新帝怒喝:“朕现在就要砍了他,他刚刚才要弑君,你们难道没看见???”
杨太岁沉声道:“陛下,他的路,可比你难走多了。”
“而且,你现在的心思,应该放在如何御敌身上。”
新帝讶异:“御敌??御什么敌?”
杨太岁冷哼一声:“顾剑堂的大军,已经快打到太安了。”
新帝一怔:“顾剑堂?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杨太岁道:“有什么不可能,这不是被逼出来的吗?”
新帝闻言,脑子中宛如晴天之中起了个霹雳,撇了剑,又一屁股瘫坐在地。
杨太岁望着这个被酒色蚕食的皇帝,心中也不知道,救他到底有没有救对,但是杨太岁无法。
他一生忠于离阳,对于皇帝受难,又怎么能见死不救。
翌日,新帝终于在国师杨太岁的督促下,上朝。而赵凯,则被挑了手脚筋,打入了天牢,长乐宫一众歌姬舞姬,被完全处死。
经过一夜,随杨太岁到长乐宫的重臣们把中原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这都还只是冰山一角。
积压了这么久的奏折,积压了这么久的战事,怎么可能在一夜之内就能够说得完的。
但这些,也已经让新帝了解了个大概。
这次,新帝真的感觉到慌了,说句不好听的,离阳大势已去,至少,就光是朝中来说,有大半数人都已经是这么认为的。
新帝一夜没睡,加上连月被酒色所侵,整个人憔悴不已,身上的龙袍说是穿在身上,倒不如说是挂在身上的。
新帝坐于紫宸大殿上,见朝中大臣,心中已有预感,末日似乎就要来临了。
现实在如何逃避,终归还是现实,不管逃避多久,再次面对现实的时候,现实总是能把人“一锤”击碎!
新帝之前玩的有多欢,有多醉生梦死,现在就有多惨然。
一时间,朝上朝下,竟无一人说话,皇帝不知道要怎么问,群臣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
最后,大家的眼光,都只能聚集在国师杨太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