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
徐晓北凉大军,离河州,自建安而出,不紧不慢。
天下间,格局就变得明朗了起来。
除去各地的小型势力,不谈,这些势力也不用去谈,因为都是顺风倒的人而已。
以太安城为中心点,顾剑堂大军,直指太安,离阳老巢。
蜀地,陈之豹按兵不动。
徐晓留了五万军士留守河州和建安,自已亲率五万北凉铁骑,中含大雪龙骑六千,直开太安。
简单来说,徐晓和顾剑堂的大军,必定要针锋相对,只不过就是相遇的时间和地点可能会有出入而已。
但就徐晓的速度看来,似乎他要等顾剑堂打到太安城下时,从后面突袭。
但别的不说,顾剑堂一军的人数,是徐晓军的五到六倍,这人数上的悬殊,直把离阳皇室看的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徐晓这点人,万一被顾剑堂干败了,那他老徐家和老赵家,就都玩没了!
喜的是,徐晓这人,离阳皇室向来提防,怀疑他有异心,但就这五万人马的话,要是打赢了顾剑堂的军队,应该也不剩多少人了,对他离阳,也造不成威胁。
为此,离阳可谓是惊喜交加。
辽地,拓跋菩萨府上。
拓跋菩萨望着沙盘,他一直关注着中原的动向。
“将军。”邓茂说道:“徐顾二人这场以离阳为中心的战役,您觉得谁胜算更大?”
拓跋菩萨道:“看来离阳皇陵被毁,还真是预兆。”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不过,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徐晓和顾剑堂,两人都不弱,并且离阳能夺得天下,都免不了二人的功劳。
“北凉人屠,辽地之虎,二人都是旗鼓相当。”邓茂沉吟道:“故此,需从军队数量上看输赢。”
“末将认为,顾剑堂的部队是徐晓军的几倍,并且是以逸待劳,因此,顾剑堂的赢面要大一些。”
拓跋菩萨道:“可你别忘了,徐晓还有他的精锐,龙骑军。”
邓茂又沉思一会:“的确,大雪龙骑,确实让人头疼,不过这样最好。”
“可借顾剑堂的手,消耗徐晓的龙骑军。”
“不过将军,如此天赐良机,趁他们内乱,我们何不趁势也攻向太安城?”
拓跋菩萨围着沙盘绕了一圈,才缓缓道:“他们内斗,就让他们内斗,我们不急。”
“况且赵询那双皮脸,左右摇摆不定,我们要是贸然出兵,到时候,赵询生变,我们处境就会很尴尬。”
“嗯,五帝城一战的约定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只要取得这一场胜利,便能震慑中原,更能震慑青州。”
“到时候,由不得赵询不服软。”
武帝城决战,时间定在了元月初一,拓跋菩萨想借这一战而定乾坤,已经筹划许久。
“还有一点。”拓跋菩萨在沙盘朝南的方向立住,手指沙盘上面,南疆的位置:“陈之豹封了蜀王。”
“这就算是和徐晓彻底撕破脸皮,徐晓兵至太安,他还要当心着一点。”
邓茂看着沙盘,接口道:“是,这个时间,陈之豹若是出兵突袭徐晓后方,或者是中部。”
“徐晓必然要受到重创,甚至是毁灭性的打击。”
“但是,陈之豹在怎么说,也曾是徐晓的义子,他应该不会偷袭徐晓吧?”
拓跋菩萨笑了:“要是陈之豹有如此妇人心态,那他便做不到徐晓义子之首这个位置。”
“陈之豹能在如此情况下脱离徐晓,这筹划,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定是蓄谋已久。”
“能在如此长的时间下,不被徐晓看出端倪,而且最后事发又能走的如此果决。”
“这足以证明陈之豹,够狠、够毒、够诡......其狡诈,并不在徐晓之下。”
“陈之豹绝对明白一个道理,徐晓总有一天,会跟他秋后算账。”
“我要是陈之豹,我定先发制人,趁着徐晓东进,就是败徐晓的大好时机。”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地方,那就是陈之豹在北凉军中的威望甚高,要是徐晓有什么不测。”
“就凭一个乳臭未干的,还没断奶的小王孙娃娃,能做什么?多半得死于襁褓之中,到时候,北凉不可无主。”
“徐晓不测,最大的赢家,不得是陈之豹吗?他一人占蜀地,吞北凉。”
“保不准,我北莽日后最大的敌人,就是他陈之豹......”
邓茂看着沙盘,越听越惊:“如此说来,这还真是陈之豹的大好良机。”
拓跋菩萨道:“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好时机。”
“且行且看吧,我们当下,唯一的目标,就是吞了武帝城。”
邓茂道:“将军,中原武林的高手,不知道来了多少,但无论如何,能来的,可都不简单呢。”
言下之意很明了,就凭他拓跋菩萨和邓茂,加上近期拓跋菩萨从北莽召集来的部分北莽武者,是不一定敌得过整个中原武林的高手的。
胜败,就看中原武林这一边,能来多少人。
这时候,拓跋菩萨却笑了:“邓将军,你以为我真个要光明正大和他们打?”
邓茂疑惑起来,自顾自寻思,不光明正大的打,怎么打?
拓跋菩萨道:“布局至此,就告诉你吧。”
“我的人,早已渗透到武帝城了。”
“到时候,他中原的武夫,来的越多越好,都叫他们有来无回。”
邓茂惊问:“原来将军早就在武帝城设下伏兵?”
拓跋菩萨笑道:“他们也是时候知道了,莽人,并不全是莽夫。”
......
苏逍独身一人,过了东越剑池。
距离武帝城,已然不远了。
鬼仆等人,现在估计也离开了南疆,苏逍只身一人,倒是了无牵挂。
武帝城,无论是从什么地方看来,对于王权或是对于江湖,它都属于一个置身事外的存在。
想当年,城主王仙之当年,一人独守一城,威震九州,自此,战火,几乎都蔓延不到这个地方,五帝城周遭各地,倒也还算安定繁荣。
苏逍了无牵挂,沿途,遇店便是喝酒,这次也不是去进行刺杀任务的,没必要如此紧绷,这途中,倒是该好好放松放松的时候了。
又行几日,过了东越剑池,空气中已然夹杂着“海”味。
“看来快要到了。”苏逍肚里寻思,行至一座小土坡上,朝着东边眺望时。
东海武帝城,已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