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进入法阵。”
江小鱼神色坚毅,目光中带着一丝果决。
“小鱼,不可,那杀阵的威力,虚境强者都无法承受,你会死的。”龙灵儿眼眶刹那就红了。
“灵儿,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也要相信我啊。”江小鱼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微微一笑。
“我……。”龙灵儿贝齿轻咬嘴唇,她的眸子明亮而清澈,江小鱼一时间竟然不敢与之对视。
他怕!
他怕自己只要看一眼灵儿,就再也下不定决心。
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她有半分的难过。
可是,他也要清楚,法阵中的这些人,都是各个宗门的中坚力量,一旦他们出事,对于整个正道的打击,都是无比巨大的。
江小鱼虽然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英雄,但是他也有坚守的东西。
前世里,他特别喜欢看金庸老前辈的书,其中的一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令他颇有感触。
所以哪怕他拼命,也要去救那个快被车撞到的小女孩儿。
如今同样的选择放在面前,很难不去做那个决定,哪怕这个决定有可能会令他身死道消。
“我明白了,小鱼,我……等你回来。”
龙灵儿擦了擦眼角,然后走上前去,在少年的侧脸轻轻一吻。
她懂他。
而且她也相信他。
有时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便够了。
江小鱼清秀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他忽然对自己有了莫大的信心。
那个办法,一定能成!
……
法阵之内。
所有人都被天雷地火阵搞的焦头烂额。
好在四大虚境强者,总算稳定了人心。
众人合力在杀阵之中,撑住一个灵力光罩,将所有人都护在其中,总算维持住了局面。
轰轰轰。
滋滋滋。
天雷滚滚而落,如同怒龙降世,狠狠地砸在灵力光罩之上。
地火熊熊燃烧,好比九幽炎蛇,使劲地在灵力光罩下灼烧。
光罩内的众人脸色微白,阵法之力源源不断,而人力虽然撑住了,但毕竟有极限。
当极限到来的一刻,便是他们殒命之时。
“酒老头,以你的酒仙剑道,是否可以强力破阵?”吴庸道。
“废话,要能破阵,老子早就破了,还要你说。”张蜀生翻了翻白眼道。
“这法阵威力极强,除了用极强的外力,还需要找到它的薄弱处才可破阵。”天海宗主也摇了摇头。
“需要多大的外力?以我们所有人的力量,可否?”凤灵宗长老冰凤儿蹙眉道。
“差不多也就和这天雷地火的威力差不多就行,而且还得阵法的薄弱处在哪。”天海宗主叹息道。
“唉,难不成这也是我正道的劫数,此战过后,恐怕魔道之人会更加猖獗了。”吴庸怅然。
“谁说不是,一个区区结丹期的魔道,就可以随意屠杀普通人,正道今朝受创,人手更加捉襟见肘了。”天海宗主无奈道。
四人闻言,心中都有些沉重。
魔道修炼,极为残忍,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便视人命为刍狗,随意屠杀之。
往往为了炼制邪器,或者吸收精气,都会屠戮一城的百姓。
少则数万,多则百万,特别是那些大魔头,无一不是有千万人命在身,可谓罪孽深重!
所以,但凡是正道中人,无不仇视魔道之人。
郡守吴庸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雷乌云,嘴角微微发苦,他们若死了,当真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要是,他们信了那神秘的提示,该有多好……。
正当他暗自神伤之时,众人忽然惊呼起来。
吴庸顺着众人的声音看去,脸上猛然涌出惊讶之色。
在灵力光罩之外,忽然出现了一个蒙着银袍的身影。
“居然还有送死的家伙!”
吴庸着急起来,此刻多死一个人,就是对正道多一份损失啊。
其余人似乎和他想的差不多,纷纷朝着银袍人呼喊,示意他快躲到灵力光罩内。
但令他们不解的是,那银袍人居然冲着他们摇了摇头。
“愚蠢至极,他难不成不知道这里是杀阵不成?”
“虽然他的气息有些诡异,但也不是太强啊,这么多道天雷和地火,随便一道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哼,既然他想死,那我们就不要管他了,这种人多一个就是增加灵力光罩的负担。”
“唉,也不能这么说,咱们也是在拖延时间,破不了法阵,我们最后也难逃一死。”
“那也可以多拖延一会儿啊,说不定就有强者赶来相救呢,总好过那家伙立刻就死。”
“说的也是……”
众人见银袍人居然拒绝好意,都认为那家伙绝对是脑子坏了。
这么多天雷地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们心里都打算看看,那个银袍人会坚持到什么时候,才会被天雷地火吞没。
不过银袍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不知道为何,他似乎总能在天雷地火降临前躲开。
就像是他会预测它们到来的时机一样。
天雷地火也是可以预测的吗?
这也太扯了吧!
无论是那些结丹期、灵婴期,甚至是虚境大佬,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打脸来的有点快啊,正当他们以为银袍人是个战五渣的时候,后者这一手,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不说别的,就凭这个本事,在场无人可以做到。
“不过,这个银袍人到底是谁?”
“他忽然出现在杀阵中,到底想干嘛?”
“你们快看,那家伙朝着天雷地火聚集处去了。”
“天啦,他是疯了吗?”
“疯了,肯定是疯了,那些东西,沾上一点儿,就会让人受尽折磨啊,他居然还敢靠近!”
“老天,求这个疯子离我们远一点,若是把那些天雷地火招过来,这个灵力光罩肯定就完了。”
“他不会是魔道派来坑害我们的吧?”
“很有可能……”
四大虚境倒是没有像旁人那般,他们更加平静。
但是,此刻连他们的阅历,似乎也弄不清楚,这神秘银袍人,到底想干嘛?
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为什么要深陷这险境之中?
难道他就是找死那么蠢吗?
吴庸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忽然看向天海宗主道:
“天海宗主,如果用天雷地火的能量攻击法阵,这天雷地火阵,有没有可能会破?”
“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还是只有找到阵法的薄弱处,才可能实现。”天海宗主双眼微眯。
“如果这个神秘银袍人,是打算救我们的话,我觉得他很伟大,也很感激他,但是……”
“但是什么?”
“他可能忽略了一个致命的危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