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山下,萧安民就远远地看到一驾马车,停靠在山下路口处。
萧安民三人走到马车前,只见一个小姑娘怯怯地从马车中探出头,看见萧安民三人一呆,又忙不迭下了马车,朝着萧安民屈膝一礼,娇声道:“见过公子,这是我家夫人为公子留下的马车,车中还留有银两,以谢公子大恩。”说完就呆呆地看着萧安民。
萧安民盯着小姑娘眉心那一粒胭脂记,心想:难道这小姑娘就是香菱?
香菱见萧安民傻傻地盯着自已看,心中一慌,后退几步。不想碰在身后马车上,“哎呦”一声娇呼,抱着右肩蹲在地上。
萧安民看着蹲在地上的香菱,揉了揉额头,低声问道:“碰到哪里了?”
香菱揉着肩膀,抬起头来,嘟着樱桃小口,眼中含泪。
萧安民一阵无语,张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夫人呢?”
香菱这才想起还未和萧安民提起自已名字,缓缓起身道:“奴婢名唤香菱,我家夫人前往长安去了。”
这就没了?萧安民和香菱对视着。见香菱呆呆地看着自已,萧安民无奈道:“你家夫人去长安了,那你这丫头怎么办?”
这时香菱才想起夫人交给自已的身契,吐了吐舌头,她从怀中取出身契,双手递给萧安民,脆声道:“我家夫人把奴婢赠与公子,这是奴婢的身契。”
萧安民接过身契看了一眼,又递给香菱,轻声道:“你自已拿着吧,放好就行。”
随后萧安民就带着香菱进入车厢中,留贾诩、高顺二人在前面赶车。
萧安民看着宽大的车厢,一应物品俱全,不知薛夫人心中到底是何想法。也不再纠结,看着怯怯地坐在车厢门口处的香菱,张口问道:“香菱,你家夫人怎么样?”
香菱茫然地看着萧安民,问道:“什么我家夫人怎么样?”
这呆丫头!萧安民揉了揉鼻梁,无奈道:“我是问你家夫人对你怎么样?”
香菱想了想,雀跃道:“夫人对我很好啊,在薛家这段时间是我这么多年过了最安稳的日子。”
萧安民看着窃喜的香菱,想起香菱身世,不禁一阵怜惜。
香菱偷偷地瞄了一眼萧安民,看见他怜惜的目光,一阵羞怯,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香菱鼓起勇气,娇声道:“公子,奴婢帮你束发。”
香菱一阵忙碌过后,呆呆地看着铜镜中的萧安民;剑眉星目,唇瓣朱红,鼻梁高挺,肩宽背阔,丰神俊朗。他头戴玉质束髻冠,一根玉质发簪固定其上,抹额上还绣着蝶恋花图案,不觉间,香菱羞红了脸。
萧安民透过铜镜看着脸颊红润的香菱,调笑道:“香菱,本公子帅不帅?”
香菱顿时回过神,也不敢再看萧安民,捂着脸趴在车厢边锦凳上。
“哈哈……”萧安民畅快地笑了一声,看着不敢抬头的香菱,也不再多言。
一行四人跟随着薛家车队,走崤函古道北线,过函谷、入潼关,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二十天后到达长安。
看着恢弘的长安城,萧安民心中默念:长安,长治久安。
一行人在城内寻了一处客栈暂时落脚,吃过饭回到房间,萧安民三人坐在桌子旁,小丫头香菱在一旁伺候。
萧安民看了贾诩一眼,调侃道:“文和,你这一世英明已经毁在缺门山,日后何去何从?你有何教我?”
贾诩闻言,瞥了萧安民一眼,这事过不去了是吧?再说了,那能怪我吗?是高孝父搞错了。
“主公若是无事可找牙人寻一处住所,我和高顺这几日出去打探消息,再作计较。”贾诩咬了咬后槽牙道。
萧安民笑着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不如文和你设法参加科举,以你之才,金榜题名还不是易如反掌。”
贾诩一怔,看着萧安民也不搭话:你够了啊,想我堂堂大汉都亭侯,沦落到参加什么科举,有这么糟践人的?转念一想,若无他法,倒也不是不可。
第二天,贾诩、高顺二人一早就不知所踪。萧安民带着香菱悠哉地走在大街上,好奇地看着这千年古都。听着街边商贩地吆喝声,时不时地逗着香菱,看着她羞红的小脸,心中无比惬意。
待到下午,萧安民寻了一处牙行,二人走了进去。
“公子是买人还是置物?”
萧安民带着香菱刚走进牙行院中,就有一个牙人热情地招呼着。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牙人,他张口道:“租一处住所,价格几何?”
那牙人问道:“不知公子对院落大小、地势有何要求?大小、地势不同,这价格也略有不同。”
萧安民沉思片刻,沉声道:“院落不需要太大,两进即可,一进也行,不过最好在荣国公府附近。”
牙人一拍大腿,笑着道:“这倒是巧了,前几日方有一处一进院落委托在此,就在荣国公府南边隔了两条街。公子若是无事,现在小的就带您去瞧一瞧。”
萧安民二人今日本就是为了寻找住所,就点头跟着牙人走了出去。坐上牙行准备的马车,他感叹道:“没想到这牙行还有马车代步,虽不算舒适,但也比走路强多了。你说是不是,小香菱。”
香菱呆呆地看着萧安民,柔声道:“大一点的牙行本就经营的有车马买卖,金陵那边牙行都有马车代步,这长安城比金陵更大,牙行怎会没有马车。”顿了顿,又憨憨地道:“公子,我不小了,听姑娘说我今年有十……十三岁了,和姑娘一般大。”
萧安民一怔,看着这傻姑娘,一句话道出两个人年纪。捏了捏香菱的小脸,笑道:“就你懂得多。”
香菱捂着被萧安民捏过的脸颊,向外边挪了挪,离萧安民远点,娇憨道:“公子不是好人,总爱作弄香菱。”
萧安民“哈哈”一阵大笑,香菱坐在棉凳上白了他一眼。
大约有两刻钟时间,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公子,到地方了。”
马车外传来牙人的声音。
萧安民推开车门,跳了下来,转身伸手让香菱扶着下了马车。
走进院中,牙人介绍到:“这处院落本是我们东家一位好友的住所,前几日举家搬迁回山东老家去了,就委托我们东家先行出租。虽说只是一进院落,但有三正两耳六厢房,这南边还有五间倒座房。出门向北走过两条街道,就能到宁荣街,若是公子满意,今日便可签定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