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人呢?萧哥哥还没回来吗?”
史湘云风风火火地闯进房中,疑惑道。
晴雯听到外边动静,从书房中走了出来,看到贾迎春、薛宝钗几位姑娘走进房中。轻声道:“云姑娘,公子吃过饭后又出去了。”
史湘云撇了撇嘴,抱怨道:“怎么刚回来又出去了?我还说找萧哥哥一起玩呢。”又看了一眼晴雯,疑惑道:“晴雯,你在书房做什么?”
晴雯闻言小脸一红,绞着手中香帕,呐呐道:“公子说让我在书房识字。”
房中几位姑娘疑惑地看着晴雯,也不明白萧安民为何会让一个小丫鬟识字。
史湘云听完,也不在客堂坐了,拉着晴雯朝书房走去,娇声道:“你随我来书房,让我看看萧哥哥教你的什么字。”
薛宝钗几人也随着走进了书房,史湘云来到书案旁,看到宣纸上的几个字,轻声念道:“我是人间惆怅客。”转头疑惑地看着晴雯,询问道:“这是萧哥哥教你的?”
几位姑娘见晴雯点点头,一时陷入了沉思。
史湘云回过神,疑惑道:“宝姐姐、林妹妹,萧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怎么……”一时间史湘云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林黛玉看着宣纸上的一行字,也无心计较史湘云的称呼,轻声道:“还是等萧哥哥回来,问问他吧。晴雯,你知道萧哥哥为什么教你这几个字吗?”
“我是人间惆怅客?”看着令人好忧伤,哼,以后本姑娘就不和你多计较了。
晴雯看着房中大大小小的姑娘、丫鬟都盯着她看,低头想了想,便把萧安民回来后的事说与众人听。
几位姑娘闻言一怔,随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史湘云笑的直不起腰,抹了把眼角泪痕,对着贾迎春道:“二姐姐,你看萧哥哥为了给你准备礼物,这都愁成什么样了!我是人间惆怅客,哈哈……”
贾迎春嘴角上扬,眼中含笑,搂着贾惜春,也不搭理史湘云这疯丫头。
晴雯看着房中笑成一片的姑娘,撅了噘嘴,也不敢说些什么。
林黛玉拉着史湘云,笑着道:“晴雯,不知这惆怅客给二姐姐准备了什么礼物?你取来让我们看看。”
晴雯看了一眼贾迎春,见她默许,转身走到书架旁把折扇取来,递给林黛玉。
林黛玉展开折扇看了几眼,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史湘云娇呼:“林妹妹,翻过来,看这一面写的什么。”
林黛玉把折扇翻转,轻声念道:“岁岁春无事,相逢总玉颜。”
史湘云几人把目光投向贾迎春,眼中流露出艳羡之色。
“二姐姐,今日下午无事,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萧哥哥。”
史湘云拉着贾迎春的手,娇声道。
贾迎春看着史湘云的俏脸,点点头,笑着道:“也好,让香菱准备些吃食,我们姐妹就在这里玩乐。”
众女闻言一笑,便在房中说笑起来。
荣国府南边小院,萧安民坐在座椅上思索着方才路上见到的场景,怎么也想不通贾诩怎么会和贾珍、陈虎二人混在一起。看他们三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相识的时间还不短。
“萧公子。”
萧安民回过神,看到同贵怯怯地站在房中。他朝院中扫了一眼,疑惑道:“同贵,你家夫人呢?”
同贵看了一眼萧安民,忐忑不安道:“萧公子,我家夫人说……说:以往之事已是不该,如今更不能一错再错。夫人只愿公子以后善待我家姑娘。”
萧安民闻言一怔,闭上双眼思索片刻,皱眉道:“同贵,你回去告诉你家夫人,我就在此等她。若是她不来,我便去梨香院。”
说完,萧安民摆了摆手,让同贵回去。
许久之后,萧安民睁开双眼,看着站在门口的薛姨妈,起身把她拉进房中。
萧安民拉着薛姨妈的手,两人隔着案几坐下。
薛姨妈挣扎几下,见挣脱不得,羞怒道:“你快放手。”
萧安民怜惜地看着薛姨妈略显憔悴的面庞,叹了口气,柔声道:“夫人,此事是我不对。宝姑娘我不愿辜负,夫人你我也不会放弃,夫人要怪就怪我贪心吧。”
薛姨妈抬起头,看着萧安民,哽咽道:“如今你与宝丫头两情相悦,我们又怎能如此?岂会为世俗所容?”
说到此处,薛姨妈顿时悲从中来,伏案低声啜泣起来。
萧安民起身走到薛姨妈身旁,双手握住她的双肩,俯身在她耳边,沉声道:“夫人,我发誓终有一天会让世俗顾忌我们的想法,而不是我们要在意世俗的眼光。若是做不到,我情愿遭受天打雷劈……”
薛姨妈匆忙起身,青葱玉指按在萧安民唇上,急切道:“你……你怎能发此毒誓。”
萧安民握住薛姨妈的玉手,看着梨花带雨的薛姨妈,正色道:“夫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二人我都不愿放弃。若是……若是真的只能选其一,也就只好辜负薛姑娘美意了。”
薛姨妈一时也顾不得其他,情急道:“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宝丫头早已对你情根深种,你不可辜负她。”
萧安民暗中鄙视了一下自已,耍赖道:“那夫人你说怎么办?”
“你……你……”
薛姨妈看着一脸无赖模样的萧安民,又羞又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萧安民把薛姨妈搂在怀中,不顾她的挣扎,轻声道:“夫人,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们难得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以后你可不能躲着我。”
薛姨妈闻言一叹,也不再挣扎,就这样静静地伏在萧安民的怀中,双手环在他的身后。
许久之后,薛姨妈红着脸,呐呐道:“你……你顶着我了。”
萧安民闻言一脸尴尬,松开薛姨妈,扶着她坐下,辩解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谁让夫人你风华绝代、我见犹怜。”
薛姨妈白了一眼萧安民,见他弓着身子坐在座椅上,强忍羞涩,低声道:“不如……不如我唤同喜、同贵进来服侍。”
萧安民拉着薛姨妈的手,摇了摇头,笑着道:“夫人陪我说会儿话便可,你我难得一见,怎能让小丫鬟打扰。”
薛姨妈心中一暖,便任由萧安民拉着她的手。两人待在房中,直到天色渐晚,薛姨妈才起身离开。
萧安民看着薛姨妈离开,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返回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