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临近中午,白莲叛党出现在长安城外。
萧安民与吕布等振武营将校登上延兴门城墙,看着城外正在扎营的白莲叛党,萧安民问道:“诸位,看这乱党战力如何?”
吕布看着五里之外的乱匪,不屑道:“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萧安民扫了一眼吕布,好吧,知道你吕奉先是三国第一猛将。
一旁的孙玉听到吕布话语,笑了笑,附和道:“主公,此时若是有吕将军率领我等出城,定能把这城外乱匪击溃。”
自古道:将乃兵之胆。此话果然没错,振武营将士早已被吕布勇武折服,又在高顺手中操练已久。如今面对城外几万乱匪,也是面无怯色,竟还敢言出城击溃对方。
萧安民转身看向皇城方向,正色道:“战场不在城外,而在皇城之中。不过诸位也要严加防备,不可使城外乱匪有一兵一卒从这延兴门进入长安。”
吕布等人纷纷抱拳应道:“是,主公。”
随着时间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皇极殿中灯火通明。
景元帝高坐龙椅上,看着殿中一众朝中重臣、勋贵,沉声道:“宫外情况如何?”
内阁首辅周循拱手道:“陛下,中午时分白莲乱匪抵达长安城下,安营之后并无攻城之举,许是看天色将晚。城中有京营人马驻守各处城门,兵马司在一旁协助,定能不让乱匪踏进城内一步。”
景元帝点点头,攥紧双手,厉声道:“待来日地方兵马到达,定要这群乱党死无葬身之地。”
皇极殿外传来一阵骚乱,安礼门守将韩景浑身浴血,急匆匆地走进殿中跪倒在地。
“陛下快走,玄武门守将仇英勾结城中逆贼,攻破重玄门。此时白莲乱匪还有大队鞑靼骑兵已经攻入皇城。”
殿中众人一脸惊恐地看着韩景,听完韩景所言,纷纷转头狐疑地看向忠顺亲王。
那仇英本是忠顺亲王举荐,这才短短几年间成为禁卫军一军主将,镇守玄武门。
景元帝不可置信地暴喝道:“那仇英怎敢如此?”
韩景急切地道:“陛下皇极殿已不可久留,末将已传信朱雀门守将率兵前来迎驾,还请陛下随末将前往朱雀门,再传令宫外京营入宫护驾。”
一旁侍立的夏守忠,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拉起景元帝,便要随韩景离开皇极殿。
“皇伯父,这是要去哪里?”
李哲带着贾珍、仇英等一群人手持刀兵走了进来,看着就要走下台阶的景元帝,笑着问道。
忠顺亲王看着殿中的李哲,怒斥道:“李哲,你这逆子,你怎么敢?”
李哲看了一眼忠顺亲王,厉声道:“父王,当年你拥护皇伯父登基,有赫赫之功。如今却只能执掌内务府,皇伯父赏罚不公,孩儿只好自取。”
景元帝走回龙椅旁坐下,冷冷地看着殿中的李哲、贾珍等人,厉声道:“这就是你勾结白莲反贼、鞑靼骑兵的理由?难道你忘了你皇爷爷兵败草原大病一场,差点龙御归天?”
李哲哈哈一笑,看着龙椅上的景元帝,讥诮道:“皇伯父这是御极几年,已经忘了义忠亲王。若非当年皇爷爷兵败而归,义忠亲王惹怒皇爷爷,这龙椅轮得到你坐?”
李哲又指着身边的羽古纳,坦言道:“皇伯父,这位是鞑靼塔罗可汗二王子,羽古纳。今日二王子助我掌控长安城,来日小侄荣登大宝,将挥师北上,助二王子登上鞑靼可汗之位。还请皇伯父写下禅位诏书,以免刀兵相见。”
羽古纳看着龙椅上面色阴沉的景元帝,扬起下巴道:“陛下,如今本王麾下儿郎已经掌控皇城,还请陛下不要自误。”
景元帝扫了一眼殿中噤若寒蝉的文臣勋贵,心中一阵悲凉,气急反笑道:“乱臣贼子,朕的人头就在此处,有本事来取便是。禅位诏书?想都别想。”
李哲冷冷地盯着景元帝,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皇伯父就在此歇息,待侄儿平定城中京营人马,明日再来拜访皇伯父。”
随后,李哲便带着随行众人走出皇极殿。
“仇将军,你带所部人马守在此处,不可有任何人进出。”
李哲对身后的仇英吩咐道。
仇英抱拳沉声道:“是,世子殿下。”
一旁的羽古纳哈哈一笑,打趣道:“仇将军,如今大局已定,再称呼世子殿下却是有些不妥了。”
李哲嘴角上扬,强按下心中欣喜,正色道:“还要多谢二王子援手,哲定会遵守昔日诺言,助二王子登上汗位。”
羽古纳笑了笑,凝声道:“如此便好,日后你我约为兄弟之国,永不兵戎相见。”
李哲还未来得及张口说话,此时异变陡生。一阵箭矢破空声从远处传来,几支利箭瞬间便到眼前。
李哲一脸震惊地看着被利箭穿胸而过的羽古纳,以及其麾下几位千夫长。
皇极殿前一众兵马瞬间乱作一团,木华黎看到羽古纳中箭身死,心中一喜,大声怒斥道:“卑鄙小人,还二王子命来。儿郎们,杀了李哲,为二王子复仇。”
本因看到羽古纳以及几位千夫长身死而慌乱的鞑靼骑兵,听到木华黎的喊声,便在他的指挥下便朝着李哲冲杀,与李哲麾下兵马战作一团。
仇英见此,大喊一声“保护世子殿下”,拉着李哲转身就朝皇极殿跑去。
东城右掖军大营,牛继宗看着帐中前来传令的禁卫军士卒,对柳芳使了个眼色。
柳芳起身,在帐中诸将惊恐的目光下,一刀斩下那名士卒头颅。
牛继宗无视帐中诸将反应,对着帐中一名亲兵吩咐道:“速去延兴门请来萧将军。”
那名亲兵转身走出大帐,骑马朝着延兴门疾驰而去。
牛继宗扫了一眼帐中神色各异的诸将,沉声道:“诸位,事已至此,本都督也就直言了。今上继位以来,对我等愈发猜忌,近些年诸位境况如何,你们都心知肚明。今晚本都督带你们博取一桩天大富贵,事成后诸位也将是从龙之臣。何去何从,诸位自已选择吧。”
参将李顺回过神,扫了众人一眼,一掌拍在帐中长案上,起身道:“牛都督,我等祖辈或者父辈皆是八公麾下将领,就如都督所言,近些年来许多兄弟备受排挤。都督若有决断,直言便是,我等誓死追随。”
帐中诸将纷纷起身附和,齐声道:“我等誓死追随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