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滚刀过眼前这帮无赖?
“你!你们!你们好样的!
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是霍去病的兵!”
“呸!”
赵破奴把草根吐在地上,狠道,
“在战场上,我们是霍将军的兵,下了战场,我们爱上哪上哪,霍将军也管不着!”
张汤被气得浑身发抖,在旁的李广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
“你们不认识张大人,还不认识我?!”
“哦,李老将军啊。”
高不识阴阳怪气道。
李广最讨厌这种兵痞,但现在救子心切,也只能强压着怒火,
“你们认识我就好!我还能假传圣命吗?”
赵破奴手一伸,
“好啊,李老将军,你有圣旨没有?”
李广冷眼看着赵破奴,赵破奴一脸混不吝,丝毫不惧,
李广怒极反笑,笑骂道,
“你个畜牲东西,陛下传命,还得给你过目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
高不识推开赵破奴,训斥道,
“赵兄弟,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也没拦着李将军办事啊,我们就是站在这,
怎么?这也算犯大汉律法了?
大汉律法有哪条规定,这里不能站人?
张大人,您要是给我们找出来,我们二话不说,立刻就走。”
廷尉张汤听出来这帮人其实认识自己,更气了。
李广性情火爆,上前推开高不识,赵破奴往前一拦,便顿觉浑身失重,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就被李广掀倒在地,
一众兵痞见状,作势就要动手,
“住手!”
赵破奴也不起来了,吐出嘴里的碎石子,嬉皮笑脸的看向李广,
“老将军,我们一帮人都打不过您一个,
但我们好歹也算是霍将军的兵,您手下的胡广因为内斗都被砍头了,您还要再来一次?”
“你!”
李广为人正直,一时间还真拿这些滚刀肉没办法。
张汤实在看不下去了,
“李将军,暂且等等,我回宫和陛下禀报此事!我看这些泼皮还能猖狂到几时!”
赵破奴不置可否,翻个身,看向高不识,
笑道,
“唉,兄弟,这日头好!来我身边躺着!”
李广捏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赵破奴。
赵破奴侧过身,把胳膊垫在脑袋下面,
似笑非笑的看向李广,
“老将军啊,您是个好人,但好人可没好报哦。”
“你什么意思?!”
李广怒道。
“我没啥意思啊,哈哈。”
...........
皇宫内
“皇,皇兄,我不敢上....”
刘闳仰望着已经爬到房顶的皇兄。
刘据招招手,
“顺着梯子就能爬上来。”
“可,可是我怕。”
刘闳眼泪汪汪的低下头,两根手指不断搅拌着衣角。
刘据笑了笑,
“可惜,你要是不敢爬,可看不到好风景了。”
说罢,
刘据再不理刘闳,坐在殿顶,背过身,眺望着整个长安。
雄奇壮阔!
刘闳眼中闪过挣扎,犹豫半天,到底是抓着梯子,强忍住心中的害怕,一步一步爬了上来。
“皇兄~”
见刘闳爬上来了,刘据伸出手,把刘闳拉到身边,刘闳贴着皇兄坐好,两只手紧紧抱住皇兄的胳膊,
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小弟弟,刘据心里百感交集,
“不要怕,睁开眼。”
刘闳先是慢慢睁开一只眼,
红日半斜,掩在长安城中,余晖倾照,给眼前万物镀上了金光。
“哇!好美啊!”
长在深宫的刘闳,哪里见过这般场景,激动的手舞足蹈,
刘据眉头一皱,
“小弟,小心点!”
“哦!”
刘闳听话的靠回刘据身边,贪婪看着眼前的美景,黑亮的瞳孔内毫无杂质。
他们是兄弟,但,是长在帝王家的兄弟。
身不由己,
权力本身和那些追求权力的人,会把他们异化为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