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微笑道,
“爹爹,孩儿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些,当时没想那么多,一时口快,也就说了,现在一想还有些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
刘彻被儿子的话吸引注意力。
“孩儿口快,似乎把奶奶、叔公他们都得罪了...若是再来一次,孩儿定不敢胡说了。”
听到王太后、淮南王的名号,刘彻眼中的嘲讽一闪而逝,
便宜老爹根本就没把这几个人当盘菜!
“唉?!熊儿,你这话不对!
再来一次,你还要这么说!
再来十次百次,你依然要这么说!
这是给爹爹长脸呢!
怎么?怕他们几个不高兴,你就不怕爹爹不高兴?!”
刘据用小手拄着下巴,思忖片刻,
重重点头道,
“嗯!爹爹,孩儿知道了!
只要对爹爹有用的事,孩儿想到便说,不怕得罪人!”
刘彻闻言喜笑颜开,终于是忍不住抱起儿子,
“这才对嘛!”
刘彻在心中叹了口气。
自己这宝贝儿子,哪里有平时表现的那么木讷迟钝啊,
如此表现,恐怕是对太后、窦太主那几个女人心有忌惮,
但,又转念一想,
熊儿会无缘无故的怕她们?
“熊儿,”刘彻看向怀里的儿子,“后宫有谁欺负过你、吓唬过你没有?”
刘据身子一僵,
随即毫不犹豫开口道,
“没有!”
就这一下,张艺谋来了都得摔掉耳机,狂赞是老戏骨!
“真没有?”
刘彻语气有些不对了,
“爹,真的没有。”
刘彻不作声,看了儿子好半天,才点头道,
“我知道了。”
短短几十息功夫,在刘彻心中,已经完成了案发现场还原,
一定有人欺负过熊儿!
只不过是做得相对隐晦,所以朕才不知道!!
不然的话,朕的儿子,平白怕那些妇人做什么?!
一想到,自己少时被窦太后压制的悲惨经历,刘彻共情了!
你们越拦着朕的儿子,不让他上位,
朕就偏要让他上位给你们看!
“陛下,”大太监丰平的声音在宫门前响起,“大农令桑弘羊请见。”
“见。”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殿下!”
大农令桑弘羊行礼,
刘据看这桑弘羊留着山羊胡子,长得也像山羊,让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
“有事就说,熊儿也不是外人。”
“是,陛下,淮南国运来生铁万斤,现已经进京了。”
“什么?!”
刘彻大喜,
有些惊讶皇叔为何如此,想通其中关节后,刘彻在心中更是看不起淮南王刘安,
淮南王刘安根本就不了解刘彘儿,
以为可以花钱消灾,
实则,是犯了大忌!
你可以有钱,但千万不要让刘彻知道你很有钱,不然的话,他非得把你榨干不可!
“皇叔还真有实力啊,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这么多生铁。”
“陛下,可是要全做马镫?”
大农令桑弘羊试探问道。
刘彻毫不犹豫道,
“废话!全部拿来打造马镫!”
闻言,刘据在旁忍不住提醒道,
“爹爹,听表哥那意思,就算没有铁制马镫,用布匹也能代替,反正把脚有个踩着的地方就行。”
刘彻眉毛一挑,
傲然道,
“我自然知道!
但必须都得用铁制的!
否则被匈奴人看到,朕的大汉骑兵随便拉了两根布条就上战场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还叫他们以为朕没钱了!
熊儿,你记住,人活着就是为了脸面!”
刘据点头称是。
差点忘了便宜老爹的风格,
不要性价比最高的,只要最贵的!
刘彻是个体面人,做什么事都得讲究排面!
“陛下,微臣知道了,那微臣先去调度了?”
“去吧。”刘彻眼睛一转,又拦道,“等会,你先在这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