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为什么让小姑去和亲?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要跟匈奴人和亲?!”
刘彻的问题连珠炮一般射出,
汉景帝面露愧色,
让自己的妹妹去与匈奴和亲,换来大汉边境的一时安宁,这行为哪里像是大汉天子?
也不管刘彻能不能听懂,汉景帝依旧是说道,
“彘儿,如今诸侯国蠢蠢欲动,爹爹已经没有心思再对付匈奴了,只能和亲安抚他们...现在还不是打匈奴的时候,最起码爹爹做不到。”
“父皇!
大汉与匈奴互市和亲,可非但没安抚下来匈奴,反倒是叫匈奴越发瞧不起汉人!
年年袭边扫荡,边境郡县死掉的大汉子民越来越多,难道就要一直这么下去吗?!”
汉景帝面露惊异,
本以为这个儿子只是聪颖,可却没发现,这个儿子竟对时政也把控的如此细腻。
这是天生的帝王之材!
小刘彻一语中的。
用和亲的法子,能解决一时,却解决不了一世!
此举无异于割肉喂狼,恶狼暂时吃饱了,是不会攻击你,可等到自己身上没肉可割了呢?
汉景帝扶住额头,
“那你说说,你要怎么办?”
小刘彻一滞。
如果他什么都不懂,恐怕他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攻打匈奴,
可问题就在于,小刘彻对政事已经了解,内忧外患二选其一,无疑是先解决诸侯国问题,才最保险。
在各诸侯国如此浮躁的时候,再大举出塞击匈,没有兵力拱卫京畿,恐怕皇位都坐不稳了!
汉景帝不是不想打匈奴,只是真的没办法!
换作任何一个皇帝,来到汉景帝的处境上,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汉景帝没办法凭空变出兵马粮草,两路并发,同时铲除诸侯王和匈奴。
看着儿子的样子,汉景帝叹道,
“彘儿,大汉是守势,匈奴是攻势,几十年来,一直如此,光是现在,没办法改变这些。”
“但是...”汉景帝眼睛一闪,看向刘彻,“只要爹爹在活着的时候,能解决诸侯国问题,那等你上位后,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刘彻默然。
“去吧,让爹爹静一静。”
刘彻转身离开,
翌年,
太子废,刘彻立。
“彘儿,你穿这身合适的很!”
刘彻身着太子朝服,立于铜镜前,
王夫人和田蚡满面笑容的站在其身后,
这么多年的谋算运作,终于是开花结果!
但这二人,完全没注意到,一年时间以来,刘彻越来越沉默。
“娘,舅舅,我要去读书了。”
“好好好,快去!”
刘彻行礼退下。
天夫人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不由皱眉道,
“彘儿怎么这么懂事了?”
“姐,彘儿这是豹变了。”
“什么意思?”
“就说那小豹子刚出生时,皮毛粗糙,长得也不好看,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皮毛会越来越光滑,
咱家彘儿本就不是普通人,突然懂事,也是很正常的。”
王夫人点点头,也没放在心上,
“窦家那边怎么说?”
田蚡脸色一沉,
“照着长公主的话,彘儿被立为太子,窦家出了大力,以后当得什么东西,都要被他们分出去一半。”
“那你的意思呢?”
“姐,我们千辛万苦扶立彘儿,可不是为了和窦家分羹的!
窦家,必须得倒!”
“殿下!”
刘彻行出太子东宫,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太监包桑拦住,
“什么事?”
“殿下,听说陛下寝宫内送进来一物,是匈奴送的,好像,好像是与珠玉公主殿下有关...”
“什么?!”
刘彻大惊失色。
“陛下好像有意要瞒着您,这个时辰陛下不在寝宫,殿下您快去吧!小的给您把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