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桶被烧得发红,老鼠的声音越发疯狂,张贺用手死死按住铁桶,就像感觉不到高温一般,
李少翁猛地睁大眼睛!
能清晰感觉到,老鼠在磕开他的肌肤!
东宫一众少年见怪不怪,他们不觉得张贺做的事多残忍,
对他们而言,最残忍的事情...是让殿下难过。
局势很明朗,
眼前的方士,会让殿下难过!
泪水混杂着鼻涕,在李少翁脸上混合在一起,鼻子酸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当然,更让更不舒服的是老鼠!
耳边俱是老鼠啃磕尖叫的声音,抬起头,是张贺兴奋的视线,
李少翁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说!
想说,但嘴被堵得死死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张家兄弟不为所动,一心要折磨李少翁!
“吱!吱!吱!”
李少翁怔住,然后疯狂的扭动身体,铁桶里的老鼠钻进皮肤了!
哐当!
张贺似把不住铁桶,让铁桶掉落在地,手上皮肤沾在铁桶上,带着股诡异的肉香味,
“没把住。”
喃喃开口,张贺又要捡起铁桶,见状,李少翁翻倒在地,疯狂磕头求饶,
张安世挑眉,
“哥,差不多了。”
张贺失望的叹口气,
“可惜了。”
“没事,哥,要是他再不说,你接着来。”
听到这话,李少翁满眼可怜的连连摇头,
张安世上前,把李少翁嘴里的麻布摘出来,
“吱!”
另一只手,随意抓出一只老鼠,这只老鼠一半身体都已经钻进了李少翁胸膛,
老鼠头上满是血白之物,鼠牙抽动,
“别说废话。”
张贺冷冷的看向李少翁,从李少翁的角度,能清晰看到,张贺的手已经被烫得血肉模糊,
这个胆大到蒙骗天子的方士,被吓破胆了!
疯子!
全是疯子!
他们不怕上神,不怕天子,什么都不怕!
审卿补充道,
“咱们要再来一次他的把式,让他挑干的说。”
李少翁不顾身体的剧痛,就像倒豆子般开口解释,
“湖水煮沸是我精心准备的,只能是甘泉宫的那口湖,再不能来一次了。”
闻言,张贺一把抢过弟弟手中的老鼠,扔进铁桶内,面无表情,大步走向李少翁,
见这人又要来,李少翁赶紧求饶道,
“爷爷!亲爷爷!您别急!
牛肚子里的帛书,是我喂进去的,想来多少次都行!”
张贺就像没听见一样,
“等会。”
就像接受到了至高命令,张贺赶紧站住,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
“殿下。”
“安世,带你哥去给手上抹好药。”
“是,殿下。”
“殿下,我这手没事的!”
张贺怕误事,赶紧举起手解释道,这一举起来后,众人看得更清楚,烧伤的太严重了!
太子据皱眉,
“快去!听话!”
“哦~好吧~”
张贺害羞的点了点头,听话退下。
目送张家兄弟离开,刘据走到李少翁身前,
“说吧,审大哥,你记着。”
“是,殿下。”
李少翁把帛书食牛之法赶紧交待,
就是一个字儿,
喂。
但一般人没这手法,经李少翁解释一番后,刘据看向审卿,
“能再来一次吗?”
审卿点头,
“殿下,肯定能,别说是喂牛,羊也能喂,狗也能喂。”
“那就好。”
刘据笑了笑。
李少翁似乎明白了什么,浑身战栗不停,
趴在地上,头如捣蒜,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太子据摇摇头,
拔出佩剑,剑光凛然,
把佩剑举在脸前,
剑身里是自己的脸,剑身外是李少翁,
喃喃道,
“我没办法饶你一命。”
“殿下,我来吧!”
审卿和李敢齐齐上前一步,
他们知道殿下从没杀过人!
不该因为一个方士而脏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