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怎么?”李敢看向曾经的三位战友,“你们都不干了?也要浪迹天涯?”
程怒树和审卿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看向李敢,
答道,
“我和他俩不一样,我是直接跑了,他俩有军权,圣上不放心,把他俩废了。”
赵破奴哼哼两声,他是霍去病死忠嫡系,掌控着全天下唯一不听调、只见符的兵马,刘彻不会放心的。
高不识看向刘据,
小心翼翼道,
“不是其他兄弟不忠心,人各有志,他们觉得在京城能帮到殿下更多。”
刘据点头,安慰道,
“我当然知道。”
见殿下说这话不似作假,高不识长出口气,
还有几个弟兄仆朋、路博德等人,都选择留在京内,
高不识害怕殿下误以为是他们不忠心,故解释一番,
但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跟着走的是忠臣,不走的也是忠臣,选择的路不同,但终点是一个,
窦富抱着胳膊,默默点着人数,
十八个。
刘据、
霍去病、霍光、
李敢、审卿、赵破奴、程怒树、田千秋
金日磾、卫伉、李陵、苏武、张贺、张安世、高不识、卫不疑、玉狗儿、还有自己。
就十八个。
数完之后,窦富愣住,
喃喃自问,
为何自己总要数殿下身边有几个人?
三个?五个?七个?...十八个?
看起来有何区别?
在以天下为奖品的争夺中,这点人数都不够塞牙缝的。
可窦富就是像有强迫症一样,反复数着,似乎潜意识中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赵破奴、高不识一生志愿就是随在霍将军身边牵马提蹬,眼下终于如愿,
程怒树也站到了审卿身边,一如他俩当日把臂走出雁门关,
所有人都下意识闭上嘴,看向刘据,
终于到了做判断的时候了。
霍光心痛不已,属下们所作的各种事情,董先生换掉皇子异、东宫杀掉诸皇子,都不及现在的殿下难,
刘据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他的决定,关乎每一个人的命运,
当所有人的命运都压在刘据的身上时,其面对的压力都难以想象。
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需要牺牲,
刘据握住剑柄,看向审卿,
问道,
“你会占卜之法吧。”
所有人都一愣,审卿反应过来,
应道,
“是,蓍占和龟占都会。”
“那便占吧。”
刘据微笑。
审卿看向殿下,又看向诸位,僵硬的站起身。
群臣眼中均是闪过不解。
他们了解殿下,从不行占卜之事,看这样子,是要在如此关头,将命运交给占卜?
占吉可提升士气,可要是占出不吉呢?
难道就不做了?
他们不理解。
窦富欲上前开口说些什么,被刘据伸手拦下。
又看向审卿,
“占吧。”
“是,殿下。”
审卿从怀中取出龟甲,
龟卜用龟占,蓍卜用蓍草占,蓍草的话,审卿不可能随身携带,程怒树左右张望,帮审卿寻着有没有可用的蓍草,
现在已近冬时,霜杀百草,并无可用的草。
审卿开口道,
“无妨,用食箸也可。”
走回小酒坛,审卿看向卖酒老头,
“店家,借用一下食箸。”
“好好好,尽管用!”
卖酒老头很有眼力见,看这群人气质不凡,知道定不是池中之物。
其余人都围了过来,审卿将食箸拨开又组合,哪怕气温马上要突破零度,可审卿额上还是布满了一层细密汗珠,
一定要是吉啊!一定要是吉!
占卜结果出。
审卿双眼瞪大,连忙用身体挡住众人,
颤声道,
“哈哈,太久不占了,我弄错一步,再来一次。”
“不必。”
审卿的手猛地一僵,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