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殿下的窘迫,史氏擦手上前,
“殿下,妾身来吧。”
说着,用大手抓住木桶,看似都没使力,轻轻松松就提起来了,
刘据张大嘴巴,傻在原地,
我勒个金刚芭比啊!
史氏娇羞道,
“一定是殿下平日太过操劳的缘故。”
“咳咳咳...”
史氏双手提着木桶,亦步亦趋的跟在太子据身后,两人走在春光中,
“妾身总觉得对您很亲切,本来被送到京城前,妾身还哭了呢~但看到殿下以后,就觉得不那么想家了。”
“对不起,最近太疏忽你了。”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史氏惶恐,拎得四平八稳的桶水晃动出来,溅湿了史氏的裙摆,
“殿下天天操心的事那么多,妾身不是要当殿下累赘的!”
说着,史氏咬住下嘴唇,倔强的看着刘据,刘据今日才算真正认识这个女子,她远比看起来要坚强得多,
“我们接着走吧。”
刘据轻声道。
“嗯!”
史氏重重点头,拎着水桶跟上,
“我帮你一起拎?”
“不用啦~根本不重的~”
刘据:“.....”
这对少男少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就算不说话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尴尬,静住的每一空隙,春风都替他们填上了,
史氏从后侧望着太子殿下,
暗道,
如果永远能停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回到神武殿后史氏等女的寝宫,
“妹妹,你回来了!”
义妁听到门外的窸窣声,放下手中的医书,起身迎了出去,
见到太子据后,惊了一下,
赶快恭敬道,
“妾身拜见殿下!”
随后抬起头,看向立在太子据身边的史氏,
史氏拎起木桶,
“我去把水缸灌上。”
又只剩下了刘据和义妁,见刘据望着史氏离开的背影,义妁赶紧道,
“平日里妹妹提水,妾身便扫扫宫内...”
义妁太聪明了,瞬间就反应过来,
刘据摇摇头,
微笑道,
“无妨,看样子,她就是喜欢去提水。”
听到太子据这话,义妁心里咯噔一下,
这已经是把史氏当成自己人了!
刘据看向义妁,义妁深深低下头,
在义妁眼中的太子殿下,就似吞天巨蟒,让义妁又怕又敬,
“我能进吗?”
“是,殿下。”
义妁让开身子,自打她们被许配给太子据后,这是太子据第一次走进夫人们的寝宫。
太子据负手走进,
寝宫内干净整洁,虽每日有下人打扫,但义妁所言也不是胡说。
“乌兰呢?”
发觉金乌兰不在,刘据问道。
义妁不知该不该说,就落在那,
刘据微微皱眉,声音有些严厉,
“有什么就说什么。”
“是,殿下,乌兰妹妹去市里了。”
“去长安市做什么了?”
“去找好吃的。”
说罢,义妁小心翼翼观察着太子殿下的反应,
她不想给太子殿下自己搬弄口舌的印象,也不敢蒙骗太子殿下,只能斟酌着词句说,
却没想到,太子据哈哈一笑,从腰间解出碎钱 ,放在桌案上,
“哈哈,等她回来,把这些给她。”
义妁眼中迷茫,不知该说什么,
这些钱是不是殿下在敲打金乌兰?可金乌兰能明白吗?
在义妁心中,太子殿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都是有目的的,
似看穿了义妁心中所想,
刘据无奈道,
“别想太多。”
“是,殿下。”
太子据是被刘彻训练出来的,也只有这二人,能被称得上的是对手,刘据还能算计到义妁头上吗?
说句不好听的,你还差得远呢。
“你怕我?”
义妁本想摇头否认,可又忽然想到卫子夫对他说过的话,便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