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朋想到什么,
问道,
“你怎么会一个人来?”
“俺知道你要寻死,赶着来救你,娘的,马都跑死两匹,飞书都没俺快!
俺好几天没下过马了,给俺这铁腚都跌开花了!”
仆朋闻言感动,又觉得不对劲,赵破奴一直糙得很,他怎么会能猜到自己要寻死?
而且,自己虽早就下定了决心,可今天寻死,确是一念之间。
赵破奴继续解释道,
“是霍将军告诉俺的。”
仆朋身子一抖,鼻子顿酸成了一片,
“霍去病和俺说,仆朋这人整天嘻嘻哈哈,跟个猴儿一样上蹿下跳,其实心里能寻思事,脸皮儿也薄得很,谁说他一句,他装作不在意,晚上就偷偷猫被窝里哭去了,霍将军都看到好几次了,
你自己在那拧巴着,太容易想不开了,要俺一定把你带回来,
还说要是俺带不回来你,俺也不用回去了。
他娘的,俺从没接过霍将军这么急的军令!一接令,俺就日行千里奔袭!还真他娘的分秒不差!”
赵破奴声音中满是后怕,如果他在路上多耽搁一会儿,如果他哪一顿饭多吃了两口,如果太多太多.....仆朋的命就没了!
仆朋用一双粗糙的手,把脸捂得严严实实,还是掩不住滚烫的热泪从指缝间流出,
最了解仆朋的不是别人,甚至不是仆朋自己,而是一直对自己这手下没好气的霍去病,
霍去病嘴上总说骠骑营是群上不得台面的死狗,可那里的每个人,霍去病都在暗中去了解,
一直嘴硬装作不在乎的霍将军,这次终于是露馅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化为了浊泪,仆朋就缺这么痛痛快快的哭一场,难受就哭,开心就笑,你绷着逞强干什么?
赵破奴笑道,
“霍将军给俺的军令,俺拼上脑袋也要做到,你小子狠心,但俺还要回去见霍将军呢,所以,等你见到霍将军之前,俺不许你死。
你要真厉害,跟霍将军去亲口说,说你不活了。”
仆朋哽咽,什么都没说,酣畅淋漓的哭过之后,他才细品出来赵破奴的话,
“霍将军要来?”
“陛下震怒,命大将军带军,霍将军为骠骑将军,其余众将为偏将,骑兵两千,材官二十万,粮草淄重不计其数.....不破大宛终不还。”
赵破奴深深看了仆朋一眼,
“这一切,都为了你。”
“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大宛将军蝉封捂着肚子,笑得上不来气,看向亲汉贵族昧莱嘲讽道,
“汉军还是打来了,
怎么样吧?你们像条狗一样往上贴,人家不要你们啊!到最后不还是要打?”
昧莱懒得搭理大将军蝉封,他严重怀疑蝉封脑袋有病。
“还不是因为你!”
在旁的一众西域人中,大胡子瓦萨愤怒走出,
“你怎么敢打伤汉将军?!”
“哦,打残了又如何?”
“如何?!你看不到汉军二十万,已经囤在敦煌,准备进西域了吗?!”
一众西域人七嘴八舌,
“汉军真打进来了,先遭殃的是我们!”
“他们连匈奴都能打,真要打我们,不是闹着玩呢?!”
“也不好说,我们有城池,应该能拖住。”
“都是你私自动手!错都在你!你们大宛要给个说法!”
“对!你们给个说法!”
大将军蝉封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众西域人,
冷笑反问,
“我私自动手?你们真不知道?”
众西域人低下头,眼神躲闪,
大将军蝉封又看向龟兹人瓦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