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国王蝉封喃喃道,
“这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大宛贵族,腿一软,倒了数个人,颤抖尖声道,
“汉人天亮后要屠城!”
“什么?!”
蝉封猛地站起!
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最后都变成了后悔,为什么自己非要去打残那个汉将?
只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举动,竟就给大宛招来了灭顶之灾!!
“哇!”
那些只知奢侈享乐的大宛族,被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此刻的他们,也只能用哭声来宣泄心中的绝望,
大宛国王蝉封怔怔看向昧莱,他想责备昧莱无能,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那....那你回来还干什么?”
“王,最后做一件对的事吧,男人留在城中死守,把妇孺老幼都交出去吧!”
蝉封眼中闪过意动,
“不能交!”亲卫哈扶惊声道,“如果是汉人的计策该怎么办?交出去后,汉人拿我们的女人,来要挟我们该怎么办?
王!不能同意啊!放走女人,就等于是亲手把屠刀交给了屠夫!”
蝉封眼中的意动瞬间收住,死死瞪向昧莱,
“你是不是汉人的细作!”
“一定是!”
亲卫哈扶眼睛血红,
在恐惧的高压下,人一般只会有两种反应,第一个就是哭得浑身无力,吓得一动不动,第二种就是彻底失去人性兽化,
“杀了他!”
“都是他害了大宛!”
“对!他和汉人走得那么近,肯定早就出卖我们了!”
蝉封挥剑怒吼,
“杀了他!”
亲汉贵族昧莱最后一个眼神,充满悲悯,看向蝉封,
蝉封满眼恐惧,
密不透风的刀剑落下,一群疯子直将蝉封砍成肉泥才算罢休!
.........
火光跳跃,映在汉军的铁面具上,
“大舅...你说不封刀,除了妇孺外,杀尽所有大宛人,这里面算没算上那个叫昧莱的啊?”
长久的沉默,久到霍去病开始自我怀疑,大舅听没听到自己说的话,甚至说,这夜静的,让霍去病又开始怀疑,或许不是大舅没听到,而是自己就没说出口,
正当霍去病又想开口问一次的时候,
卫青才语气平淡的开口道,
“当然算他。”
霍去病咋舌,
低声道,
“大舅,我记得你说过,去年在西域交到的朋友就是昧莱吧,大舅,你对谁都很好,可我跟在你身边二十几年了,很少见你说谁是你朋友啊....”
说着,霍去病转头看向周围,见赵破奴、仆朋、韩增、李陵几个人都提着耳朵听,
冷喝道,
“听令!”
“是!”
“在我大舅方圆三丈的汉军,都捂上耳朵!”
“是!”
唰唰唰!
汉军令行禁止,都将耳朵死死堵住,军令如山,霍去病不让他们听,他们没人敢偷听。
见周遭众将都堵上耳朵后,
霍去病又凑到卫青身边,
“大舅,屠城说是要屠到最后一个,但也未必如此,难免有一两个漏的吗?”
卫青看向霍去病,
眼中古井无波,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
“哎呦,大舅,你又说上我了,我这不是想帮你吗?”
卫青摇摇头,
“你这孩子,爱欲其生,恨欲其死,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时常都拎不清,你早晚吃亏的,知道吗?”
“得,大舅,反正我在你眼里,哪哪都不好,我闭嘴就是了,你就当我嘴贱吧。”
霍去病的声音中满是委屈。
卫、霍二人亦父亦师,卫青虽为霍去病大舅,但对霍去病就像是对待儿子一样培养,甚至说,阵中的卫伉和卫不疑,都没有让父亲费那么多的心血,
霍去病做得好了,卫青从不会夸他,但做得不好了,卫青绝对会严厉训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