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招不行呗。”
霍去病问道。
“肯定不行。”霍光坚决摇头。
“那你有招吗?”
“没有,暂时没有。”
“那还等什么了,去找陛下问问吧!”
霍光本不想给陛下增添烦心事,可想来想去,除了问陛下,还真没有其他法子了,最后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
夜巷
这地方又黑又臭,平常除了老黄这些人,根本就没人靠近,这巷子也弄得隐秘,好像是也不想被人找到一样。
“大狗,叫兄弟们歇歇吧。”
老黄拄着拐坐下,招呼一个身材高大的断臂男人说道,
断臂男人,因在军中善拉大弓,被将士们尊称一句大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弓的外号就变成大狗了,叫的多了,他也就认了。
大狗走近,一股臭气扑面而来,夜巷中的每人都是如此,并不是他们不注意卫生,只是日日在这,都被熏透了,
他们也知道自己有臭味,都是在临夜的宵禁前,避着人走,
“黄叔,咋就不干了?这才拉多少?还没到往日的一半呢!”
老黄眼睛一闪,
声音沙哑道,
“这些就够了,长年累月的干,最近兄弟们也歇歇吧,别弄太多。”
大狗一听这话急了,
“这哪成啊?!那南北门的老猫他们,可抢着干呢!
咱们要不是碰到了仆将军,生意都要被他们挤没了!
俺想多干点,再让仆将军高点价收,让仆将军也能多挣点,嘿嘿,俺就能卖点力气,不用歇!”
老黄眼中闪过难言的痛苦,拍了拍身边,
“来,大狗,陪我说会儿话。”
“哈哈哈,那行!”
大狗也是爽利人,一屁股坐到老黄身边。
“大狗啊,你当了几年兵了?”
大狗惊讶的看了老黄一眼,老黄明明对大家的情况都了如指掌,怎么还问呢?
觉得老黄今天有点怪怪的,但大狗还是憨厚一笑,说道,
“俺当了十年兵,以前俺是跟着李广将军的,可惜,俺废的早,没随李广将军左右,看到他射杀伊稚斜,
但是俺光是想想,就他妈的提气!”
老黄想用右手重重一拍大腿,可又忽然意识到右边空落落的,顿低下头,
这一切,老黄都看在眼里,
“咱们都一样,就只着以前那些事活着了,我好死不死赖活了这么多年,一想到韩将军,我这身子骨就有劲了.....”
老黄沉默片刻,他想说得是,
在场的残兵们,都是没有未来的人,除了记忆以外,他们什么都没有,
狗屁的尊严,也只是自怜罢了,尊严都没了,他们就更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老黄的尊严已经没了。
老黄身子更加佝偻,就像一张揉碎的破纸,
声音沙哑,
“咱们死了就死了,死了不是什么都没了,让人忘了,才是什么都没了呢,韩将军的事我都记着,可我死了以后,就没人知道了。”
大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老黄拍了拍大狗,
“找个媳妇,生个娃蛋子。”
大狗苦笑,挥了挥空荡荡的衣袖,
“黄叔,谁跟俺啊?俺就是想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别给别人添麻烦了,
俺爹娘死的早,俺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谁也不欠,活得洒脱!”
老黄叹口气,让大狗听着,好像是把五脏六腑都叹出来了,大狗疑惑道,
“黄叔,咋了,俺看你这么愁呢?”
老黄摇摇头,
“接着干吧。”
“好嘞!”
看着这群奋发勤劳的残兵,老黄感觉到了深深地绝望,
没人能救我们了,哪怕是我们自己。
.........
“据哥儿!”
霍去病、霍光走进神武宫。
正教两儿一女的刘据抬起头,
笑道,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