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
李惊蝉的回答让项少龙一颗心沉了下去,他原本因看到希望才亮起的眼眸重又变得灰暗。
“为什么?”
项少龙有些恼怒的看向李惊蝉。
“你在赵国不是有很大的权力吗?”
“蔺相如、平原君跟你都有来往!”
“巨鹿侯赵穆脸上的疤痕都是被你伤的,你怎么会做不到?”
“你可知舒儿惨死在我面前,我有多么心痛!”
项少龙想到舒儿的死状,想到那一张充满青春活力的面容,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住,捏的他喘不上气来。
他在这同样来自于两千年后的同伴面前,宣泄着自已压抑的痛苦,这痛苦已经不单单局限在舒儿的死上面,还包括他被强行命令参与到这狗屁的实验中,从两千年后的现代化世界来到这古代世界。
他没有那种融入之感,更像是一名游客,他渴望权力与对女人的自由支配,他有着来自于两千年后的见识,以至于连他自已也没有察觉到潜意识中对古人的轻视。
直到元宗教导他墨家剑术,素女自尽,舒儿被赵穆和连晋联手轮辱掐死,这个世界以残酷而凶狠的手段逼迫他认识到现实的残酷,让他彻底融入这个时代。
可怖的遭遇彻底打破项少龙玩世不恭的心态,以至于他不顾一切的跑到馄饨店,想要从李惊蝉这一位同样来自于两千年后的来客这里获取安慰。
只可惜,李惊蝉并没有给他安慰。
“项少龙,谁告诉你我有那么大的权力?”
“蔺相如已经死了,平原君也死了。”
“平原君死后,你可曾见到他的儿子少原君来我这里一次?”
“人走茶凉的道理,难道你是在这个时代才学会的吗?”
李惊蝉依旧冷漠的看着项少龙,冰冷的目光宛如两柄利剑狠狠的插入项少龙心口,使他意识到自已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正如他不顾乌廷威的少爷身份,将他暴打一顿,不理会少原君的爵位,想要为了素女与他同归于尽。
直到舒儿的死,以及眼下李惊蝉的话,使他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除开那两千年后的见识,他并未比这个时代的人厉害多少,也无从应付那来自于上层权力的巨大压迫。
项少龙的心境很快平静下来,他意识到李惊蝉在蔺相如与平原君过世后就只是一个商人,甚至连少原君也无法应付,何况实权在握的巨鹿侯赵穆。
自已实在不该将这一位同乡牵扯到这巨大的麻烦中。
“对不起,打扰了。”
项少龙诚心道歉,他不能连累这位‘同乡’,舒儿的仇必须自已想办法报。
“项少龙,你可知道赵国从来没有巨鹿侯赵穆这个人。”
李惊蝉看着项少龙,道出一个惊人的秘密。
项少龙慢慢的瞪大眼睛,神色罕见的惊恐起来。
他当然理解李惊蝉的意思,历史上从没有巨鹿侯赵穆这个人,可现在却有巨鹿侯赵穆.........
历史显然是不会错的,那么错的会是什么?
李惊蝉屈指一弹,一枚丹药飞入项少龙手中。
“项少龙,你自身欲望太大,贪财好色,听说你还成了雅夫人的入幕之宾,雅夫人虽然是公主,但自幼接受的就是碟探训练。”
“她绝非是一个简单女子,你要牢记这一点。”
“这枚丹药可解百毒,你拿去以备不测。”
项少龙收好丹药,冲李惊蝉躬身道谢:“等我击败连晋,一定会回来找你喝酒!”
项少龙的心境已经彻底变化,他将自已当作这世界的一份子,尤其是巨鹿侯赵穆这本不属于历史的人出现,使他更认识到这世界的与众不同,他不能再如过去那样抱着游客的身份,而要亲自去争取属于自已的一切!
李惊蝉看着项少龙离去,暗道或许该告诉他马疯子的时空机器已经炸毁了,这样他应该能更快融入这个时代,当然,也可能会道心彻底崩溃。
毕竟这个时代再好,也绝没有两千年后好。
项少龙从馄饨店离开,未走多远,便见到雅夫人的马车停在他身边。
姿容娇媚的雅夫人打开车门,白皙纤细的手掌伸出,红唇轻启,声音轻柔:“少龙,快快上车。”
项少龙想到李惊蝉的话,心中加了警惕,但在与连晋比剑的前夕,他绝不能惹怒雅夫人这可能的靠山。
项少龙登上马车,雅夫人已倒入他怀中,暖玉在怀,立刻让项少龙心中涟漪波动,幸而他很快压住这心绪。
“夫人怎么有空来找我?”
“我还要为比剑做准备呢。”
“少龙,难道不喜欢我来找你吗?”
雅夫人藕臂揽住项少龙的脖颈,项少龙正想着该如何回答,以他丰富的经历必可给出让雅夫人满意的答案,却只觉脑后脖颈突然刺痛,下一刻,浑身酸麻,倒在了车里。
该死!
项少龙在这一刻无比后悔,明明李惊蝉已提醒了他,他却还是中了招。
雅夫人这个贱人,竟然出卖了他!
他早该想到的,上次在街上,看到她被赵穆随手招去玩弄,他就该明白的,可他总觉得以自已来自后世两千多年的情场手段能够让雅夫人为情所困,身心皆被他掌控。
如今看来,是自已大错特错了。
幸好他受过抗毒训练,身体的免疫性超过常人,只需要给他一点时间,就可以将李惊蝉给他的丹药吃下去,到那时候,他一定让雅夫人这个贱人好看!
项少龙被雅夫人运到自已的宅子,此时项少龙已经恢复了一些力量。
趁着雅夫人出去的时候,他快速将李惊蝉给的丹药吞入腹中。
丹药入口即化,紧接着四肢百骸都有一股暖流流过,身体在这一瞬间恢复了力量,并且项少龙清楚感觉到自已的身体比起之前更加强健。
这时候,外面传来动静,是雅夫人回来了,奇怪的是她身边还跟着一名身材丰满的妇人。
项少龙立刻装作昏睡模样,偷听她们讲话。
雅夫人:“真要这样吗?”
那妇人道:“夫人,这是侯爷的命令,贞女荡乃是最烈性的春药,到时候夫人也可以好好享受一番,连带着还能完成侯爷的命令,这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