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道孙恩是南方外九品第一,这一次他前来边荒集,并非是独身前来,而是带着约一万名精兵,除此之外,还有两湖帮的水兵帮助他封锁长江,颖水,截断边荒集的水路。
合作进攻边荒集的越多,到时候分享边荒集利益的人就越多,孙恩本打算趁着围杀刘裕的时候将任遥、王国宝等人击杀,如此便可减少分享边荒集利益之人。
但刘裕逃脱之前的话语让孙恩意识到边荒集内似乎有自已不知道的东西。
他固然看不上任遥,但也必须承认任遥是一个武功足够称雄天下的人,这样一个人,竟然会被刘裕一句话吓到,可见刘裕口中所谓的前辈对任遥有着极大的威慑力。
这样一个人存在边荒集,对他们的大计有极大妨碍。
“刘裕所说的前辈是谁?”
孙恩看向任遥,菇千秋、越牙和王国宝三人的目光也都汇聚在任遥身上,希望从任遥这里得到足够的信息。
任遥沉默许久,当初在宁家镇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任青媞被一拳击杀的场景使他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
“我仔细调查过那人,但得到的消息不多。”
“当初我和帝后在宁家镇打算伏击太乙教教主,结果意外遇到此人,他一拳击杀了帝后。”
任遥的话让在场四人都皱起眉头,眼眸中透着明显的不相信,逍遥帝后他们是知道的,武功固然不是天下顶尖,但也绝非庸手,纵然是孙恩也不可能一拳将之击杀。
“此人在边荒集的可能性有多大?”
“刘裕是否有可能是故意恐吓你?”
孙恩沉声说道。
任遥摇摇头:“不太可能,当初宁家镇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刘裕绝不可能知道,只有可能是那人告诉他,所以大概率那人在边荒集,亦或者他曾经见过刘裕。”
任遥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目光,他是如此的痛恨李惊蝉,但午夜梦回,帝后任青媞被击杀的场景又让他大汗淋漓,惊惧难安。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杀掉李惊蝉,却又比任何人都惧怕李惊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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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惊蝉带着安玉晴一路踱步,来到巫女河。
巫女河是直达边荒集的一条大河,避开官道,地形偏僻,从巫女河进入边荒集,可以减少注意。
“如果我领兵,一定会在抵达巫女河时,借助巫女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达边荒集,对边荒集的人心士气造成重大打击!”
李惊蝉极目远眺,巫女河收归眼底,平静的河面波光粼粼,竹林摇曳,颤动着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安玉晴柔声道:“先生说的不错,粗壮的竹林完全可以建造承载二十人左右的竹筏,运送一万人的竹筏并不是太大的工程量。”
李惊蝉微微一笑,右手之上,蓦的有一道冷冽冰寒的气刃浮现,正是阴阳术聚气成刃。
只见他五指箕张,刹那间,锐利的气刃在空中旋转而动,闪电般横扫而过,密集粗壮的竹林在这一瞬间被尽数斩断。
紧跟着,李惊蝉气刃凌空斩击,被斩断的竹竿在呼啸的气刃下被斩击的七零八碎,完全失去了打造竹筏的可能性。
做完这一切,李惊蝉方才道:“走吧,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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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集内,一处秘密据点,这里是连汉帮高层也不知道的隐秘之地,江文清神色难看,直破天、颜闯、大商人费正昌的脸色也都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程苍古和祝老大被杀,这笔账一定要算,我要让庞义血债血偿!”
铜人直破天咬牙切齿,粗壮的手臂青筋狰狞,可见他已经愤怒到极致。
边荒集的人并不知道汉帮真正的老大并非祝天云,而是大江帮,当年祝天云只不过是建康城的一个小帮派头目,是大江帮的江海流看上他,并让他前来边荒集组建汉帮,还让程苍古前来协助他,同时暗中还有费正昌进入边荒集进行放贷生意,以此来保证大江帮在边荒集的利益。
大江帮对边荒集的渗透要远远超过其他各大势力,谁料形势突然变化,本来占据最有利地位的汉帮因为祝天云和庞义的恩怨,带来汉帮的最先覆灭,反倒使大江帮失去了在边荒集的落脚之地。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报仇,祝天云和二叔被杀的时候,庞义不在现场,所以我怀疑庞义也只不过是明面上的傀儡,背后真正的主事者另有其人。”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放出谣言后,刘裕会直接离开边荒集,因为他知道有他在没他在,对边荒第一楼的影响都不大。”
江文清闭上双眼,五指轻轻敲打着桌案,思考着自已下一步的动作。
直破天、颜闯、费正昌都不敢打扰她。
“我们暂时不走,看看情况,以后就待在三叔那里,边荒第一楼取代汉帮,虽然不曾改变边荒集的规矩,荒人对他们没什么意见,但边荒集各大势力对他们绝不会容忍太久。”
“留下来我们可以伺机而动,毕竟他们并不知道三叔也是我们的人。”
江文清终于下定决心,还是要留在边荒集,在南北相争的情况下,边荒集变得异常重要,如果还有一线机会,大江帮就绝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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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仪来到边荒第一楼前,目光复杂,他与燕飞、拓跋珪都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发小,儿时的感情总是不包含任何杂质的,故而对燕飞,拓跋仪从未将他当作外人。
所以面对边荒第一楼的情况,拓跋仪必须要从燕飞这里得到确切信息,如此才能决定飞马会下一步的动作。
步入边荒第一楼,招待客人的小马看到他,忙带着笑容道:“燕飞大爷在二楼。”
拓跋仪笑着点了点头,拾级而上,来到二楼,还是那一张临窗的位置,燕飞端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好不自在。
“边荒集各个帮派无不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将你们视作第一等的威胁,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
拓跋仪端坐在他旁边,目光如电,盯着燕飞这位儿时好友。